第一百四十九章 温暖
而占景云,却是苦笑一声。
“阿荣,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说,至少,我跟现在的小七是在平等的位置上,以前,我让了一次,现在,我已经不想再让了。”
占景云说着便转身离开。
踉跄的脚步,倾斜的背影,我看的怔楞了片刻。
微风拂过,我只感觉头脑更加清醒了一些。耳边还是占景云沉痛的声音,风轻云淡的脸,还有诉说的爱意。
我只感觉满心的凌乱。
我看着七歪八扭的酒杯跟酒壶,心下的沉重怎么都挥散不去。
我怎么都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实。
我的第一反应并不是我长年生活在监视中的愤怒,反而是心疼。
我知道,这样的心态太失理智了。
但是我却说不出责备的话,也生不了责备的心情。
接下来的日子,我下意识的躲着占景云,但是我找机会去探孟南渊,也发现了,我居然被他躲着。
天道轮回,怕是说的就是这般。这种抓迷藏的游戏玩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杏儿跟孟南渊的伤也养好了。
小艾的肚子也差不多六个月了,也越发的大了。围绕着冷淡的孟南渊,我反而有些粘着小艾了。
我像看自己孩子般经常盯着小艾的肚子发呆。
“小姐,那个贱人是不是闹着要离开。”小艾气愤的说着。
“嗯。”我轻轻的答着,前几日,还传来杏儿那丫头连包袱都收拾好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离开。
现在的我,看着孟南渊都会心痛,我慢慢让自己冷静下来。我也认为,我们所有的人都需要冷静一下。
“小姐,你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占···”
“小艾,你不是说要吃苏记的点心吗?”我打断小艾的话,抢先的说着。
现在的我,也不想谈占景云,虽然这一个多月总是默默的跟在我的身后。但是他越是这样,我越发的害怕面对。
“小姐,占····”
“我现在就去给你买。”
我说着,摸了摸小艾的肚子,随即快速的离去。
一直到出了街,我才发现,我独自一个人跑了出来。
平常跑腿的事情都是玉堂做的,事实上,苏记在哪,我都没有弄清楚。
我暗自叹了口气,正想找人问问,还未开口,周围都围上了很多人,我不习惯的往旁边挪挪,但是围上的人越来越多。
我正纳闷的时候,就被人捂住了口鼻,我死命的挣扎着,又被人抓住了手脚。
我震惊的看着周围的人一直围着我,并没有对我施以援手,我就明白了,这是一件早就预谋了的事情。
我正想着我到底得罪了谁,就感觉手脚慢慢的无力,而意识也越来越沉,意识的最后就看见一身白衣朝我奔来。
再次有意识,我是被冷醒的。
我摇晃着脑袋,让自己尽量的清醒一些。等我清醒了一些,就看见不远处正烧着火堆,而火堆旁空无一人。
我瞬间吓了一跳,我低下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狼狈,而胳膊,腿上都有轻微的划伤。
对比身上的划伤,我更害怕黑夜。
我缩了缩脖子,鼓起勇气站了起来,一站起来,就感觉身体一歪,脚踝疼痛无比。
我勉强的立起身体,拖着崴伤的脚朝火堆走过去。
“有人吗?”
我低低的唤着,我感觉我都快哭了。
“有人吗?”
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在黑乎乎的森林里?会不会有狼?还是有蛇?小小的虫子我也受不了啊。
“有人吗?”
我重复着唤了好几次,一直没有人回应我,我缩着身体蹲了下来。
没人知道我多害怕黑夜,而且还是一个人。
我死死的咬着唇,也紧绷着身体。
可是再冷静,我也忍不住的哭出了声。
“有人吗?二哥,是你吗?你出来。”
“有人吗?快出来。”
“真的很吓人。”我抱紧身体,尽量让自己不那么颤抖。
应该没有人知晓,经常嚣张的不可一世的我,是这么的害怕黑夜。
突然身体的温暖,让我惊喜的抬头,只是一眼,我脸上的表情给僵住了。
“没事了,没事了。”
占景云紧紧的拥着我,还顺势擦着我的眼角。
“我在。”
占景云低低的在我耳边说着。
瞬间,我再也没有忍住扑在了他的怀里嚎啕大哭。
即使是孟南渊,也没有跟我说一句,‘我在。’
“没事了,没事了。”占景云轻轻的拍着我的发顶,他手掌的温暖直直的传递到了我的身上。
“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一个人害怕?”我哭着拍打着占景云。
而他只是继续轻轻的抚着我的发顶,语气温暖。
“不会了,以后不会了。”
我哭了好久,待我歇下来,我离了占景云的怀抱,看到他,我一脸惊讶。
他身上的衣服没有一处是完好的,都破破烂烂的挂着身上,而他的身上,也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痕,很新,特别是手臂,在火光的照耀下,几条长长的血痕,里面的骨头都清晰可见。而我,刚才还拍打的地方就是他的手臂,过于害怕,我是用了力的,而他竟然是一声不吭。
“你,你怎么了?”我颤着声音问着。
只见占景云回头去捡地上的草药,很明显,是他刚扔下的。
只见他将草药放进嘴巴里,死命的嚼着,最后吐在了手上。
“抱歉,只能委屈你了。”占景云说着便将手里的草药附在了我脚踝上。
“你脚错骨了,我接好了,这是去肿的。”占景云埋头在我面前低低的解释着。
“你怎么在这?”我红着眼眶问着,我跟他这么狼狈,再联想到我昏迷前的情形,我的脑海里,自动脑补了一系列大戏。越想,我只感觉心里一阵凉意。
“也不知晓你得罪了何人,对方掳了你,我便追了上来,对方人多,最后就这样了。”占景云简单的解释着。
但是他越是这么简单的解释,我就越发的生了不舒服的心思。
“我能得罪什么人。”我喃喃的说着。
“你身上的伤,不用上药吗?”
看见占景云给我身上都敷了一些草药之后,就呆坐在我旁边,没忍住,我问了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