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芩儿还会使暗器?”奚茂大感惊奇。
奚浩凌则盯着金鲤手心的梅花镖问:“你确定这是暗器?不是首饰?”
金鲤觉得自己的梅花镖受到了侮辱,扬手就朝前面的靶子射出了一支。梅花镖摇摇欲坠地钉在了靶子上。
“……”
金鲤有些懊恼,又摸出一枚,“我明明有常常练习,义兄他们好几回夸我进步了。刚刚是没找到感觉,再来!”
奚浩凌哈哈大笑:“我的妹子啊!你也太搞笑了!你刚刚瞄准的明明是国师的靶子吧?可你这镖却扎在我靶子上了!哈哈哈哈……”
奚茂也笑起来,连镇西王妃都掩着嘴笑个不停。
顾有榛拍了拍金鲤的肩膀以示安抚,朝那几位笑得毫无形象可言的人说:“刚刚未分胜负,不如我们带上芩儿再比试一番?”
“好啊?怎么比?”奚浩凌立即答应了。
“你跟父王一队,我跟芩儿一队。”
刚刚金鲤的水平奚茂也看到了,虽然觉得这样有欺负自己妹妹的嫌疑,但压倒顾有榛的心思很快占了上风,奚茂也同意了。
“那我们就以三局为胜,比准头,请母妃做评判。”
父子两人很快各自射出一镖,均中红心。顾有榛轻轻一挥手,一枚柳叶镖正中靶心,镖身一半扎入了靶子里。
奚茂忍不住叫好——看来刚才的比试,他根本没有全力以赴。
金鲤冲顾有榛微微一笑,手腕笔直,射出了一枚梅花镖,在离靶子一尺左右时,一枚石子射过来撞到梅花镖,梅花镖就颤巍巍地射入了靶子里,刚好扎在红心。
奚家人目瞪口呆——还可以这样?
金鲤已经仰脸,看着顾有榛满眼崇拜——这是他们练习时候的小游戏,顾有榛还用这个办法帮她打过猎。
奚浩凌看不下去了,手一抖又射出一镖,奚茂也射出了第二镖,又是稳稳扎在靶心。
顾有榛第二镖随即射出,但看着小巧玲珑的柳叶镖碰到靶子的那一刻竟直接将木板扎裂,靶子倒地,金鲤的梅花镖和他的柳叶镖全掉了下来。
“好啦好啦!你们一个个都很厉害!既然靶子破了就不比了。快些用膳吧,我都有些饿了!”
镇西王妃一开口,大家就顺势结束了这场比试。奚茂和奚浩凌再不愿意也只有承认——顾有榛此人,无论是武功才学,还是人情世故,都无可挑剔。这场比试,不管结果如何,芩儿可能都不开心,用这样的方式结束,挺好。
这次奚茂和奚浩凌其实冤枉了金鲤,她才没那么玻璃心。她只是单纯地手痒,因为顾有榛深知她的水平,一般情况不让她碰梅花镖。
晚膳桌上,顾有榛得知顾芽等都已经搬了过来,顺势提出:“父王,母妃,小婿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两位成全。”
奚茂满眼警惕,不知他又在打什么主意,但镇西王妃已经温柔地开口了:“一家人不用客气,你说就是。”
“父王和大哥那日在金銮殿上,想必已经看到,我和柳行东并无师徒之谊,只因我俩行事有诸多不同。我师傅一家也非十恶不赦之人,但总归有些自私贪婪的本性,以前我一个人,可以无所顾忌,但往后我跟芩儿成婚,我们还会有孩子,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不想芩儿生活在那里。”
金鲤此刻心中的喜悦就像一股温泉,不住地“汩汩”往外冒,又暖又湿。柳家三口,的确不是坏人,也没做伤天害理之事,但照大殷的说法叫道不同不相为谋,照现代的说法是三观不合,如果可能,金鲤真不想跟他们打交道。
惊喜之后她犹豫着问道:“可是,那是国师府……”
“就是!”奚浩凌一拍桌子,“让柳行东他们搬走!”
“我答应过师祖,若是有朝一日,我和师傅起了冲突,念着这师徒之名,要让他一回。不过是一座宅子罢了,给他又何妨。”顾有榛说着说着就站了起来,冲奚茂和镇西王妃行了个礼,说,“父王,母妃,我的不情之请就是——婚后,我跟芩儿能否住在镇西王府?”
“此话当真?”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师傅怎么知道我喜欢这里?”
“你要入赘?”
奚茂、镇西王妃、金鲤、奚浩凌的声音同时响起,顾有榛没有回答,他选择了先问金鲤:“所以,你真的喜欢这里?”
金鲤点头。
“你可以把这里当家?”
金鲤继续点头。
“那你以后就真的是奚有芩?”
金鲤迟疑了一会儿,又点头:“山有榛,隰有苓,我很喜欢这个名字。”
顾有榛突然笑开,灿烂到几乎让奚家人失神——在他们面前,顾有榛一直是温润谦和的,也带着微笑,但从没有像此刻这样灿烂,他缓缓道:“天大地大,我唯有芩儿一人,真的入赘又有何妨?”
奚茂当然不会真的让顾有榛入赘,但他对金鲤这份心思彻底打动了他,他抹着眼角不知何时沁出的泪珠说:“既然你还念着师徒之谊,倒不好做得太过。此事交给我,明天我就进宫面圣,就说我不舍得好容易找回的女儿,也不满你自作主张,若是要我答应,你婚后必须住在王府!”
奚茂一不小心就将心底话说了出来,但此刻没有人会在意这个,镇西王妃叫人重新张罗了一桌热酒菜,一家人开开心心吃喝起来。
是的,就是一家人呢!镇西王妃看着奚茂将顾有榛眼前的小酒盏换成大酒杯,奚浩凌在一边起哄,感慨道:“以后凌儿娶了媳妇,你们再生几个孩儿,就圆满了!”
奚浩凌今年二十一岁,早已到了娶妻生子的时候,但他一直无心此事,看着顾有榛喝下一大杯酒,才说:“女子太难养。等我以后遇到一个愿意让我像国师待芩儿这般掏心掏肺的人再说!”
此话大大取悦了顾有榛,他摸着胸口顺了顺不断上涌的酒气,盯着奚浩凌瞧了半天,又抓过他的手掌看了一会儿,慢慢说道:“五年,西北方。”
奚有芩(从这里开始金鲤改为奚有芩)来了兴趣:“师傅是说大哥的姻缘在五年后出现?我未来大嫂在西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