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厢易沉拿了一些前就把人给赎出来了。只是一路上没有理他,铁青着脸,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马千舟就委屈了,师父又不肯听他解释。只好和师娘说:“师娘,我没有......”
“住嘴,做出这种事还好意思说,别污了你师娘的耳朵。”厢易沉板着脸呵斥他。
“师父,我没有,我......我看到了纥列图!”马千舟趁着厢易沉理他,抓紧机会赶紧说出来。
此话一出,厢易沉和何向晚脚步一顿:“谁?”
何景玉也有些吃惊:“他不是已经回去了吗?你看错了吧?”
马千舟摇摇头:“我就是跟着他的,被他发现,想要甩开我,才去了那种地方。我怕人跟丢了,就跟了进去。结果刚进去,就被那些人给围住了,说......”马千舟说着脸都红了:“说我那......那啥了......她们的姑娘,还不给钱......我就被扣住了。”
万万没有想到真相居然是如此,厢易沉这才缓和了脸色,虽然不是什么好消息,最起码说明他的徒弟没有长歪,也没有学坏。想想还是板着脸教训到:“糊涂,纥列图此人深不可测,你就这么一个人跟踪他,好在他只是甩开你,万一他要杀你灭口怎么办?谁给你爹养老去?”
马千舟知道自己的师父这是气消了,呆呆地笑了两声:“我这不是有师父的威名庇佑吗,他就算想动我,也得顾及着师父不是!”这一通马屁拍得贼溜,颇有他父亲的功底。
厢易沉的脸再也板不住了,隐隐还带了点笑意。找到一个天赋极佳,心思通透又会拍马屁的徒弟,真的是非常的舒心呐!“算了,折腾了半晌,都快过了饭点,仙翁醉,我请客。”
“等等!”何向晚突然站住了盯着何景玉:“人家马千舟是被困在了那里,怎么是你何景玉送的信?何景玉,你干嘛去了?就你这样,还想要娶我绯心师妹。”
何景玉委屈的不得了:“你还是我亲姐姐吗?不帮着我跟绯心说好话也就算了去,还这么编排我!从翰林院回家不需要经过那里吗?他是从窗户里喊给我的,让我拿钱来赎他!”
何向晚本来是担心弟弟学坏,过度敏感了一些,被他这么一交代,脸上有些挂不住:“是......是吗?”
马千舟有心想帮何向晚解围,毕竟是自己师娘嘛。奈何事实就是这般,只好说。“是啊。”
何景玉说:“我担心找马伯父来马兄会被打死,找咱爹,马伯父也迟早会知道的,下场都是一样。所以才来找你。”
何向晚更加挂不住了,居然不分青红皂白把景玉冤枉了一通,真是......
何景玉啧了一声:“要找你还真不容易,我可是央了溪羡才从将影哪里打探来的。”
何向晚忽然眼睛发亮:“你也知道将影和溪羡的事!”
何景玉颇为自豪:“那是自然,溪羡才不会瞒我我知道的比你还多。”
“说来听听!”
接下来一路,何向晚和何景玉都在兴致勃勃的讨论将影和溪羡的事。从八卦聊到给他俩举办婚礼,最终就只差开一桌赌局赌一赌他俩的第一个孩子是男是女了。
只留下一直插不上话的厢易沉和马千舟在风中凌乱。
而另一边的烟雨楼,身披几乎透明的白色纱衣的女子避开喝的醉醺醺往她身边凑的恩客,带着妩媚的笑意:“攒够银子再来呵。”
她推开一个房间的门,进去,在里面栓死。然后,打开柜子的门。
纥列图从柜子里出来,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沁雪姑娘,多谢了。”
沁雪不疾不徐的低头为他倒了一杯茶:“沁雪浮萍枯草,劳烦您记得我的名字。”
纥列图看看眼前的茶水,不动声色的皱皱眉,没有接。“能够周旋在坞有光和云钦敬之间如鱼得水,带领叛军劫杀贵女,事后还能安然无恙的活在京城里的女人,绝对不是普通的草芥尘埃。这样的毒蛇,本尊自然要时时留心,免得以后被你咬上一口。”
沁雪冷笑一声:“安然无恙?煭王,您看,我给您倒一杯茶水您都嫌脏,不肯接呢!”她随意将那杯茶倒在花盆里:“可是我还是救了你。”
纥列图有些厌恶的看着她,出言讥讽:“就凭你跟那管事的说,那马小公子同你,行云布雨,末了还未缴银钱?”他素来讨厌这种女人,自恃有恩于他,贪心不足。
沁雪被他的眼神吓到了,纥列图样貌甚好,是一种野性张扬的美,只是那一双眼睛太过可怕,像草原上的恶狼,像疾空中的鹰隼。这一双眼,一分的杀意,也会扩大成十分。但是沁雪从来都是豁的出去的,强作镇定:“可不是嘛!可是,你确实活下来了呢。”
纥列图掐住她的脖子,手上加力,几乎要把她掐死:“你究竟要做什么?”
沁雪挣扎着呼吸,直到纥列图手上的力道突然卸了去,她诡秘的一笑,将他推回到椅子上:“没什么,只是想要和您谈个交易。”
纥列图杀心更盛,这个女人居然感算计他,怪不得她点上了熏香,这香里面,有迷药。
“煭王,和我合作,您不亏。”沁雪循循诱导:“您就算再厉害,能在大安布满眼线,对于大安京城里的一些事,您也是鞭长莫及。可是在烟雨楼,那些道貌岸然的官员,一旦栽倒在温柔乡里,那可就管不住他们的嘴了!而我,只要我愿意,我就是烟雨楼的头牌,做你的人棋子,绝对比你那愚蠢的妹妹好用。”
纥列图脸上忽然有一丝怒意:“和翎公主比,你配吗?”他是要把废子处理了的,但是,这并不代表这个烂泥一样的女人可以和她相提并论。
“配不配,这也是一笔划算买卖。我要的不多......”沁雪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只要......何向晚一条命。”
“噢?!”纥列图收敛了周身的杀意:“你同她,哪里来的这么大仇怨?”
“哪里来的......”沁雪把一朵盛开的鲜花揉的粉碎:“我这半生的浮沉,可不是都因她而来吗。”
纥列图心里鄙夷她的想法,明明是她自己走了错棋,却一步一步都赖在不想干的人身上,这个女人的嫉妒心还真是可怕。
不过,这横竖与他没有关系,沁雪说得不错,他只需要在清理厢易沉是顺带清理一颗小石子,就可以获得一双盯着大安的眼睛,百利而无一害。“成交。”他不愿再多和这个女人待着,身上的毒早就冲破了,留下一句:“明日,你便是这烟雨楼的主人。”就离开了。
沁雪惊出一身冷汗:她本以为,自己要挟的了这个男人,却不曾想,迷药居然只维持了这短短一一会。要是万一她行动慢一点,哪里还有她的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