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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我自来归月下西 章台碎月 2728 2024-07-11 19:50

  城墙之下,军旗招招,出征的的号角吹得震天响。

  宣康帝端起酒杯:“朕与十万将士共饮一杯,大安,就交给你们了!”

  十万将士饮酒掷杯,气势如虹:“蕃邦灭!壮士归!”

  “皇叔,十万将士就交给你了!”宣康帝拍拍厢易沉的肩。

  厢易沉抱拳:“陛下放心,我一定把他们带回来!”言罢,他又往城墙上看了一眼,何向晚,还是没有来。

  这时,皇城西面出现两骑,骑枣红马的手执萆荔杖,骑五花马的手执召南鞭,身着轻甲而来,卷起一阵尘土。

  “末将韩宽!”竹垣跪下。

  “末将严束!”阮琅也跪下。

  “特来归队!”

  “好!”宣康帝豪气干云的说了一声:“大安有你们,山河可安矣!”

  群臣之间却是炸开了锅,竹老侯爷架着竹老太爷颤巍巍的走过来,看着自家的独子,独孙:“垣儿,你说你是谁?”

  竹垣心知此事瞒不过家里了,只道:“老太爷恕罪,父亲恕罪。当初孩儿并非可以隐瞒,实在是......”好吧,他当初就是刻意隐瞒,他是他们家独子,他实在怕他们不肯让自己上战场,借了个游山玩水的名头,偷偷溜了出去。但是这话,他实在说不出口啊。

  竹大人教训到:“混账,为大安守疆拓土,有什么好遮掩的。我儿居然是当年百步穿杨的将军韩宽,这下在给你说亲终于拿的出手啦!”

  竹垣:“......”这跟他想的不太一样。

  老太爷也点点头:“早知道还要打仗,就提前把亲事给办了,然后由着他闯去。”

  竹垣:“......”合着我存在的价值就是传宗接代?

  “臭小子!战场上刀剑无眼,小心着些,活着回来!”竹老侯爷拍拍竹垣的肩膀,借着拥抱挡住自己发红的眼眶。

  阮丞相也是震惊非常,看着沉默不语的阮琅:“你是严束?枪挑十二首领的严束?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你半点都不肯透露?当年借战争假死,可有受伤?心中有千言万语,别扭如阮丞相,他也绝不可能说出来的。

  “因为不想和阮家扯上关系,也不想像你一样,因着一点功名被一群血亲拖累至死。”阮琅道,转身看看那群所为的血亲兄弟:“我无意与你们争什么,也不屑去争。把老的伺候好了,最终谁来当阮家的家都与我无关。但要是我爹有半点不舒心,我宁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摘了你们的脑袋!”

  阮丞相打断他:“行了,都要上战场了戾气还那么重!”有损福寿。

  一句关切的话没有说出口,阮琅果真是误会了,道一句:“我本就是去杀人的,又不是去佛堂,还要沐浴斋戒不成?”

  “你......”阮丞相显然被这个儿子给噎住了,却也生不起起来,只是哼了一声:“把你那条命留好了。”

  阮琅一愣,最终应了一声:“嗯。”

  京城中最不成器的两个纨绔,一转脸就成了摄政王麾下的神将。百官都从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谁能想到,传说中战死沙场的两位传奇,已经立碑立转的两个人,就活生生站在他们面前。

  军队正要开拔,夹道相送。

  “竹垣!”人群中忽然传来一人唤竹垣。

  竹垣勒马回头,只见人群中立着的晨曦郡主。

  晨曦郡主略做犹豫,最终隔空冲他喊了一句:“等你凯旋归来,去我家提亲吧!”

  竹垣有些受宠若惊,连忙答应:“等着我!”

  晨曦郡主到底是面皮薄的,听了她的答复,羞红了一张脸,拽着丫鬟跑了出去。

  皇商谈安也第一次使用了,皇商的特权,在道路上等着他们。

  阮琅冲他行礼。

  谈安一派儒雅的还礼,然后道:“惜着点你的命,你可是在我那里签了三百年死契的,别忘了回来给我的商队押镖!”

  阮琅道:“谈狐狸,本公子言出必行,一天都不少你的。”心里却说最多再有六十年,他也就成了一抔黄土了,下辈子他若还记着再说吧。

  厢易沉有些失落,身边的将领,或有亲人爱人相送,或有挚友相送。可是他的晚晚,只道起不来,居然没有露面。他也是怜惜她为他操持行李,居然临走之前连她一面都没忍心去看。出征那么多次,第一次有失望这种情感。

  然而城郊,一身银白轻甲的女子正斜靠再马背上,长发束成高高的马尾,嘴角叼着一根草。活像一个风流不羁的少年公子。

  身边还跟着一个小丫鬟,抱着一个小包裹,一脸忧心忡忡。“小姐,真的要去?”

  何向晚将嘴角的草叶拿在手里:“将影,行李你都替我收拾好了,我也向爹娘辞过行了,你怎么还在问。”

  “可是......”将影看看手里的行囊,这是何向晚让她悄悄在何府准备的,比起小姐给姑爷准备的那个不知单薄了多少。就这么一个人一只行囊去那黄沙漫天的西北,这要多苦啊。

  “我不跟你说了,来了!”何向晚翻身上马,从将影手里结果包裹。“你快回去吧,我走了!对了,溪羡已经找了你好多次了,我按你说的挡了回去。我看他也是真心道歉,你抽个空原谅他一下。”

  跟将影交代完,何向晚一扬马鞭来到队伍跟前。

  队伍见有人前来,立马戒严,拿长枪指着她:“什么人?”

  何向晚在马上不急不慢的来了一句:“将军夫人!”

  厢易沉本正沉浸在难过之中,以为是哪个副将的妻子前来送行。正想发作一通,说自己的副将不知规矩。结果不经意一抬眼,差一点惊得从马上掉下来:“晚晚?你怎么在这里?”

  “出征啊!”何向晚道。

  厢易沉又惊又喜,还担心她会出事,只道:“胡闹,你当这是过家家啊?还不快回去!”

  何向晚道:“我自然知道这不是闹着玩的。所以我提前说服了你大侄子,让他颁了一道随军圣旨给我。喏——”说着将小包袱里的圣旨拿给他看:“陛下还特地给我安排了一顶女帐呢!”

  厢易沉看完圣旨,脸都黑了:“阿婴真是胡闹,你回去。我会同他说清楚。”厢易沉知道何向晚是想陪着他去,也知道她是特地等在这里。这一份心意已经足够了,他却不能让她真的陷于危险之中。

  “反正我有圣旨,别想甩掉我!”何向晚说着自己归队了。她能说服宣康帝靠的可不是一张嘴,她行军布阵的本事虽然及不上厢易沉,却还是强于一个普通将领的。

  这时队伍中唯一一驾马车里面穿出一个声音:“怎么不走了?”

  说着,掀开帘子,正好跟刚过来的何向晚对上。

  两人接着一怔,大眼对小眼盯着对方看了许久。

  “何景玉!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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