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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我自来归月下西 章台碎月 3112 2024-07-11 19:50

  厢易沉将一摞书放在前来请安的马千舟跟前:“先把这些书背熟了。”

  马千舟觉得自己在私塾都没有背过这么多书,半人高的一摞。马千舟不满的嘟哝:“师父,我是来跟您学功夫的,为何要背这么多书。”

  厢易沉有些动气:“只知使用蛮力,那是莽夫。行军打仗,只用拳头那是下下之策,你要做将军,就该懂的如何行军打仗,如何排兵布阵,如何让你的士兵牺牲最少,胜果最大。普通军士尚且自我精进,以求发展,你胆敢如此不思进取,战场不需要你这样的将军。”

  “可是只重文章,不求经验,无异于纸上谈兵。”马千舟素来就是个拧脾气,虽然知道厢易沉说的在理,还是忍不住顶了一句。

  “学以致用,学以致用,你连学都没有学,怎么用,用什么,跟我谈什么经验。”厢易沉按一按眉心,他算是知道为什么何景玉和马千舟一行人能一年气走三个夫子了。如此顽童,他教一个就觉得够呛了,那位夫子,一下教好几个,还能坚持好几个月,着实令人佩服。

  马千舟本来是诚心求学的,道理摆在那里,他自然是懂,见厢易沉发了脾气,连忙认错:“弟子知错,弟子定当倒背如流。”

  厢易沉摆摆手,示意他离开:“去吧,看会了就去同竹垣阮琅两人辩驳,一个月,若是你辩赢了他们,这次惜云故国之行,本王便带你去积累经验。否则,就老老实实背这些书。”

  马千舟心中一喜:“谢谢师父。”没想到他初来乍到,师父不嫌他累赘,还给了他出门游历的机会。

  休诉大约觉得马千舟那小身板拿那么多书会马府有些悬,主动帮他承担了一半。

  马千舟一路抱着书,一路同休诉攀谈:“师父脾气怎么那么臭?”

  休诉十分耿直地说:“是吗,他脾气本来就臭。不过对你已经够好了,我以为他会直接把你逐出师门来着。”

  “我就是不想看那么多书,又那么严重吗?”马千舟心虚的说,实际上他觉得厢易沉要不是为了面子问题,恐怕早就把他赶出去了。

  “你知道这些书都是什么吗?”休诉斜了他一眼。

  “不就是一些常见的兵书吗?”马千舟疑惑的问。

  “常见的兵书?”休诉惊讶于他的不识货:“这些,一部分是摄政王上战场之前细细研读过的兵法谋略,皇家秘典,更多的,是他与竹垣阮琅两位公子上阵杀敌积累下来的经验心得。你知道他们有多宝贝这些东西,存放这些书籍的那件屋子加了三道大锁,四周还布了陷阱,又拍了重兵把守,平常人不得踏进半步的。他如今倾囊相授,你居然还敢嫌弃无用。”

  马千舟这才意识到刚刚他师父的脸色为什么那么难看:自己血拼出来的经验,视若珍宝的东西,竟被人不屑一顾。如果是他,他恐怕早把那个人赶得远远地,以后与他老死不相往来。可是厢易沉,就这么容忍了他,还只字未提,一瞬间,马千舟觉得自己手里的东西重若千钧。

  “我是不是闯了大祸了。”马千舟不安的问,他当真没有想着去践踏这一份心血。

  “纠结什么,反正他已经宽恕你了。”休诉道。

  马千舟又问:“栖竹郎和抱松君居然也上过战场?”

  “你以为呢?”休诉反问。

  “我只当他们是家境殷实的公子,因为好玩才跟着师父待在三雅居的。还以为,他们只是放浪形骸的读书之人。”马千舟惭愧地说。

  “世人都是这么以为的。”休诉道:“阮琅年少时是陛下的伴读,竹垣年少时是殿下的伴读。四人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后来蕃邦十二部作乱,摄政王披甲上马。他们二人不愿呆在京城偷生,就从家里偷偷跑出去,投身行伍。因为用的是化名,是从普通军士做起,不到半年二人双双凭战功做到了校尉,这才与摄政王会和,做了他的副将。从那以后每一场战争,他们三人都是同生共死的。”

  “原来这两位这般传奇。”马千舟觉得今天的一切都突破了他的认知,只剩下了感叹。

  “何止于此。”休诉接着道:“殿下让你与他们辩驳,你可不能掉以轻心。你可知,漠北五城,就是他们用两张嘴给驳下来的。”

  “他们——”马千舟又一次刷新世界观:“他们就是我师父麾下大名鼎鼎的韩宽和严束!凭借两张快嘴拿下漠北五城的韩宽和严束。”或许没人听过阮琅和竹垣,但是人人都知道摄政王的得力干将韩宽和严束——战场上仅次于厢易沉的存在。

  “是啊,战争结束后,他们就让韩宽和严束彻底‘战死’在战场上了,放权放得干净。若不是殿下的身份特殊,他怕是也会同他们一样用一个化名去战场,最后销声匿迹的。”休诉不无感慨的说。

  马千舟觉得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那这二位的辩驳能力,同我师父相比如何?”

  “他俩加起来,可以达到殿下的七成。”休诉思索一番:“毕竟,摄政王可是靠一张嘴瓦解蕃邦十二部联盟的人呐。”

  “.…..”马千舟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了。

  “爹!您就放我去吧!”何向晚已经软磨硬泡了快一个月了,这会儿何古义依旧不松口。

  “爹......”

  “去什么去!”何古义不应她“现在你与他的事满京城都传的沸沸扬扬,可如今连个婚约都没有,万一此事告吹,你的脸往哪里放?你想嫁都嫁不出去!”

  “传都传出去了,就算我不跟着他去,现在京城也没有人想要来娶我了。”何向晚嘟囔:“大不了到时候我去来兮山当我的掌门,到时候抢一个压寨夫君就是了。”

  “......”何古义觉得自己竟然无言以对。

  想了好久,终于又说“那也不行,你看你阿姐,陛下围着她转,你弟弟,也是为了绯心姑娘用功,你那三个哥哥,哪一个不是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怎么到你这里,就成了你跟他东奔西跑,他说去哪你就跟着去哪儿,你的出息呢?丢不丢人?”何古义觉得这事非常不对,他们何家的女儿哪个不是捧在手心里的明珠,怎么可以倒贴呢!

  “可是......他也没说想让我去啊!是我自己想去的。”何向晚知道自家爹对于“何家女儿就得被宠上天”的理论执念有多深,开口说话的声音顿时弱了许多。

  “你看,人家都没有让你去,你去干什么,说不定人家还觉得你碍眼呢!”何古义抓住何向晚的话狠狠反击。

  “......才不是!他......他是担心我跟着他太危险。”何向晚吞吞吐吐的说,在父母面前说这些话,真的太羞耻了。

  “危险?危险那就更不能去了!”何古义取得阶段性胜利,将何向晚堵的哑口无言,于是他便扬扬自得地去处理政务了。

  “娘......你看看我爹!”何向晚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好转身朝花棋洛撒娇。

  花棋洛一直没有说话,就看着他们爷俩儿据(胡)理(搅)力(蛮)争(缠),这会儿悠悠开口“我觉得你爹说得没毛病。”

  “娘......”

  “何家虽然庞大,但都是旁系,嫡系也只有你大伯和你爹,你爹膝下又只有你和景玉,他不愿任你们去拿性命冒险,你也该体谅他才是。”花棋洛语重心长地说。

  “父母疼爱我们我是知道的,只是母亲,当年你肯为了父亲从花家逃出来一路陪他南下,女儿同你当时想法是一样的。就是想为了一个人,不顾一切地冲动一回。”何向晚略带惆怅地说完,失落地往外走。

  “晚晚!”花棋洛叫住她“后园那棵石榴树不错,今年怕是要结好些果子呢。”

  “多谢母亲!”何向晚眼镜一亮,陛下借着石榴树翻墙之事是无人不知的,母亲这么说,就是暗示她可以偷偷走。

  “你呀......”花棋洛宠溺又无奈的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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