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山烟水环绕其上,雾霭蒙蒙,花树苍苍满山,仿佛被紫烟霞光熏染笼罩一般,朦胧可爱。
山腰横拦一处凹陷下去,形成一块平地,可俯瞰山腰以下,一览无余,甚是壮观!
其中微见人影稀疏窜动,行障满立其上,庄严肃穆。行人立在山脚下,隐约间可听见管弦丝竹之声,喧闹沸腾之意。
自山腰中正而下,一条宽阔石路而下。中段又左右各分三路而去,环抱白水山一圈,其中错落布置有亭台小阁,供游人赏景歇脚。
最靠近山脚的一条石路,此时已被各色小商贩占据,卖着各色鲜艳花草,草席,吃食等,陈列铺设与道路两旁,供来往游人选购
往上一条石路,是女客之处,三两成群,穿着或活泼俏丽,或艳丽文雅,发髻上佩戴各色花草,手持花枝盈盈而过。
路两旁设有花架与石凳,围满了娇客,或坐或立,荡秋入天,银铃声声,在花树上粘贴五色彩纸,以寄情怀。
最上边的石路,靠近山腰的地方,文人才子聚集此地,谈天说地,一展风采。
个个高谈阔论,在小亭中铺设笔墨,酒水,以花为引,留下诗句见解,悬于亭角四周,供人品看
拔的头筹者,将会把诗文刻录于竹简上,传送至山腰上,被各官员点评,郡守会赏赐物品,以示嘉许。
单奉常从鲍工手里接来书简,漫看着上面记录的文字,越看,嘴角的讥笑越是明显,绿豆眼里满是嘲讽,书简铺展过半时,便甩到一边,不屑再多看一眼
“就这……,俗人俗语,怎好意思出来见人?平白坏了老爷我的心情!”
鲍工递上杯酒,不解道
“老爷平日不是最烦这些诗文的吗?今日为何要看呢?”
“哎……,无事可干啊”
抿口酒水,寡淡无味,犹如饮水一般,单奉常烦心的放下了。眼瞅着身旁的空位,怅然若失的叹了口气
“老爷该带位姨娘的,现今也不会如此无聊”
“不敢带啊……,老爷我啊,疼怕了!”
想着最近几次的事故,都是女人多的时候发生的,想怀疑哪个都查不出来缘由,都是对他关怀备至,深情款款,小心可人的,哪一个都是柔弱美丽,怎忍下手,最后是一个都没有舍得罚。
但他又真的被病痛给整怕了,不能碰,就只能远离了!所以这次出行,就只带了鲍工并几个随从,美人是一个都没敢带,想等这股邪气过去之后再谈其他
可是单奉常孤生潇洒的来到这,位于上座看着下面,来往祝贺的这些官员大户,哪个不是娇妻美妾的陪着,在席上喝酒逗趣好不快活
就他一人高坐其上,身边全是男人,一个说知心话的都没有?孤家寡人,真是要多冷清,就有多冷清。
不禁心中暗悔,自己这脑子抽了的决定。干嘛不带啊?女人多虽是事情多,那他就少带点嘛,一个也行啊!
那个铃铛就不错,长得清丽可人,又会说话,关键是满心满眼都是老爷我,下次,下次一定带上她!
“老爷……,老爷……,您没事吧?”
自家老爷不知想到了何事?面色憨痴,定神的瞟眼看着远方。酒也不喝了,斜手拿置,里面酒水似到微倒的,下一刻就要倒在衣衫上了,嘴角好有抹晶莹,将要坠下。
让鲍工看着直觉好笑,奈何今日是大场面,下面都是老爷的下属,万不能在此时丢面子,让人耻笑。只好小心翼翼的俯身叫着,让自家大人醒神过来
“啊……,哦……,鲍工啊……,现在什么时辰了?”
单奉常晃神的回头,抬袖擦了擦嘴角,正襟危坐,状似无意的询问
“回老爷,才午时六刻”
将单奉常手里的酒杯取下,置于一旁,鲍工递上盘红枣,供其取用
“才过去这么点时间……,真是难挨啊!这该挨打的郡守,自己的活自己不揽着干,干啥有伤出门闲逛?这不,出了事就找老爷我”
看着红枣的鲜艳,就想到来时看到的郡守背后崩裂的红色,心下有几分解气。
狠狠的咬上一口枣子,两颊肥肉弹旋,罢了,还好病的不是老爷我,一会宴席散了,下三路去逛逛,也不枉在这里傻坐这么久。
想着下路的那些漂亮姑娘,上来看到的新鲜面孔,个个衣着美丽,笑容活泼,光是听见她们的声音,都感觉自己又年轻十岁啊!
单奉常的绿豆眼发着丝丝精光,捏着手里的红枣,好像是姑娘的肌肤一样,手指磨蹭着,笑容满脸,这样才真的是不亏,不亏啊!
东陵常实是受不了这肥猪的阵阵陶醉,面色憨痴发红,眼神昏暗发虚,隐见光芒闪过,定是没有在想好事。
无奈他是此人近随,被安排的位置靠前,抬头便能看见此人的举动,颇觉难看,便低头一直饮酒,和长工说话打发时间
但是根本不行,左边是单奉常的淫笑,痴痴缠缠的烦人;右边是来客与女眷的调笑,话语不堪入耳
忍耐许久,终是受不住了,将膏脂放入腰封,整理好衣衫。便离开席位,径直来到单奉常前,在席下停住,弯腰躬行一礼
“大人日安”
“东陵医官,找本官有何事啊?”
单奉常回神,看见下方躬身行礼的人,顿时来了精神,兴奋的抬手让其起身。终于有人来找老爷我了!
“在下席中久坐无聊,便想去三路看看,领略下云中郡的花节之貌,望大人应允”
“这云中郡确是与洛阳不同,你且去吧。哦,对了,别忘了看看这里的姑娘美不美啊,喜欢了就带走,我做主!”
单奉常面色红如酱色,咧嘴大笑着,手掌拍着敦实的胸膛啪啪作响,绿豆眼暧昧的看着东陵常,很是调笑
“那就多谢大人美意了,下官便告辞离去了”
躬行一礼,东陵常缓缓退下,走回自己的席座前,吩咐长工收拾好东西便可自行离去,不用等他,天黑前他自当回家,便施施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