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我吗?
没有预想的疼痛传来,清清紧张的闭着眼睛,惊慌失措中,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抱在了怀里。
但心里仍旧是惊魂未定,戚戚不已,依旧紧闭眼睛,瘫软着身子不动。却不忘将瓦罐搂在怀里,护着里面的阿呆,
“姑娘,既然没事,就烦请从在下身上起来,我们好好说一说”
一冷漠声音自身前传来,打破了清清的龟壳,猛然睁开杏眼,眼雾散去,看清楚对方眼里的不耐。
她觉得再这样赖下去,对方可能真的会把她松开不管
针扎一般直挺起身子,清清怀抱东西,脚步虚踩着土地,如同醉酒一般摇摇晃晃的,东倒西歪在原地打转,努力不让自己倒下。
东陵常最是看不得笨人,当她身子面向自己的时候,双手伸出搭在清清肩膀上,帮助其稳住身子。
看她站稳了,淡漠的转过身,便从怀中掏出条巾帕,细细擦拭着根根指节。刚才定是有很多灰尘在上面了,一定要擦干净!
垂眸看着身上的水渍,隐约还能闻到丝丝鱼腥味和水垢味儿,让他不禁皱起眉头,用手捂住口鼻,嫌弃道
“罐中何水,为何如此腥臭?”
站定后,清清渐渐思绪回归,定眼便看见对方身前大片的水渍,杏眼里满是吃惊
低头又看见瓦罐里的水,果真是少了大半,阿呆的脊背都裸露在空气里,艰难的在水里找存在感。自己的胸前也湿了大片,肌肤隐约可感到湿意
“嘶~~!”
将那块抵在瓦罐上磨蹭,清清感觉到有鳞片生长出一二,胸口火火的刺痛。听的东陵常的话语,声音低沉,略有虚弱的回答
“是曲水湖的湖水”
“湖水?游玩还带罐湖水?真是奇怪!”
举起双手在日光里探看,东陵常瞥眼看着黑色的头顶,听的对方声音的低沉,转过头眼中微有惊讶,但言语还是冷漠带着丝嘲讽
不管她是现在是什么感受,欠了他的,怎样都得还。在他面前哭起来也不行!
眼神淡漠的从清清身前扫过,从怀中掏出膏脂细细的涂抹在双手上,态度强硬
“说吧,我衣服上的水渍怎么办?”
自己闯了祸,清清知道是要负责的,不然对方不会放自己走的,若是处理不好,自己可能会有麻烦!
可是游竹心不在身边,没有人告诉她应该怎样做,心中很是无措。无奈,只能眼眶包着泪水,搂紧瓦罐躬着腰,声音诚恳到
“对不起,是我做错了,希望你能原谅我”
“就这……,没有别的了?”
双手重叠贴合在身前,东陵常眼神奇怪的看着弯腰的清清,眼中带着嘲讽的意味。
眼神如冰的射向清清,观察着她的面色,想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装作这幅懵懂的样子,以此来逃脱不赔银钱
清清小心翼翼的抬眼看着东陵常,紧张的咬着下唇,听他声音不辩悲喜,以为是气狠了。
被他这样望着,心中更是慌乱,低头看着瓦罐里的阿呆,听它小声的安慰自己,心中越发委屈难过!
她是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游竹心不在,她一个人在这陌生的地方,犹如浮萍一般,没有安全感
只能寄希望对方可以告诉她,不要再这般神秘让她猜了,她真的听不懂啊!
忍住眼眶的泪眼,吸着鼻子,清清声音几分沙哑,带着哽咽
“我不知道该做什么?你说,我做!”
“当然是,银钱啊!”
到了现在,看着对方委屈的样子,东陵常心里就越发烦躁,干嘛!哭成这样,像是自己欺负她一样!
神情略有些不耐烦,冷漠的看着清清。想要在她眼里看出一丝异样,神情很对,委委屈屈的,此番若是有人经过,一定会认为是他强势,一定会认为罪责都在他身上,她必定是可以逃脱过去。
不过小爷他不吃这一招,赔钱!
“银钱,钱!”
又听的一个新词,清清心间几分迷惑,但是脑袋飞快转动,想着游竹心说过的话,在心里一一过滤
银钱就是钱,金,银,铜钱都是银钱。没有的话,其他事物也是可以充当银钱,比如你给的珍珠,也是可以当银钱的!价值还很高
杏眼中闪过光亮,如同灯盏一般,清清猛然抬头脑袋,满脸兴奋的看着东陵常,也忘了哭泣。
吓得东陵常以为她拿不出钱,精神异常了,慌忙往后退几步,身体挨着树木,警惕的看着清清,厉声道
“你想干什么?”
“不就是银钱嘛,我有啊!”
见对方后退,清清也不由上前几步,但看到对方眼里的厉色,不知自己哪里又惹他不高兴了,只能讪讪的停住身子。小心却带着兴奋的说话
“我有,不会赖你的”
“既然有,那就快拿来吧,公子我还有事”
伸手挡在身前,不让清清再过来分毫。银钱事小,伤身事大,不知这人疯狂起来会做什么
“嗯,你在这里等等啊,我马上给你拿,等我哦”
左右歪头看着两边的石路,见没人过来这边,悄有人影显现,只有树梢伴着风声摩擦的声音,
清清松了口气,人越少,她就越是安全。她抱着瓦罐,小跑进树林里,看见一颗高大的松树,树身两人合抱都不能,就在前停住,并蹲下身子
清清灵敏的跑开,东陵常还以为她要逃跑,面色惊讶了会儿,之后稍有阴霾。
跑,只要人还活着,他总能找到。却见她跑到一颗树前就不动了,东陵常备手在后,立在原处,想看她有什么名堂出现
清清将阿呆放稳在地上,自己挨近树身,埋头在双臂里,形成一个小空间,外人看不清楚她在干什么。
摸着眼角的湿意,杏眼瞪圆,鼓起腮帮子,想着刚才的伤心,努力让自己哭出来,双手捧着脸庞,准备接珍珠
东陵常不耐的看着娇小的身躯在那里肩膀耸动,不屑的嗤笑一声。
哭,也要赔钱!
清清用衣袖将眼眶和面上的水渍擦干,看着手心的几颗珍珠,选了颗米粒大小的,其余的塞进腰封里。起身跑到东陵常面前,摊开手掌与他看
“给,这个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