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后，苏扶羽又开始困了，果然吃太饱容易让人犯困。
“您不困吗真人？”
尘寒见她一脸困意，也就点了点头。
“那要不咱们就先睡了吧？明早可以早些起来赶路。”
苏扶羽扭着脖子就朝刚铺好的棉被走去，折腾这么久终于是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
半晌之后，客房的灯便熄灭了。
苏扶羽倒是毫无戒备直接沉沉地睡了过去，尘寒侧着身子看着苏扶羽的脑袋，丝毫没了睡意。
“你倒是睡得舒坦……”尘寒喃喃自语了一声，背过身子。
这是尘寒第一次觉得夜如此的漫长，一直过了两个时辰都还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反观苏扶羽倒是睡得很香，甚至打起了小呼噜。
尘寒实在睡不着，就起身打开了窗子，想呼吸呼吸外头的新鲜空气。
谁知一起身就听见苏扶羽的被窝里传来动静。
“睡不着吗？”
尘寒一愣，以为是自己吵醒了她，便嗯了一声，没在继续刚刚的动作。
“那要不你开电脑玩吧，密码24924……”苏扶羽含糊地回道，还砸了咂嘴，“别玩太久，明天还要去上学……老妈要知道你在我这半夜起来打游戏肯定要骂人。”
尘寒听的云里雾里的，这才反应过来她应该是在说梦话。
“扶苏？”
“唔……谢谢打赏……谢谢关注……”
“扶苏？”
“各位好，俺是游戏区的扶苏，俺又来拔水晶了……”
尘寒来了兴趣，靠在床边又问：“你从哪来？”
“从你心里来。”
尘寒一颤，猛地看向苏扶羽，轻咳了声，又问了一遍：“你从哪里来？”
“麟山。”
麟山？尘寒心里重复了一遍，但并没有在记忆中找到一个叫麟山的地方，所以她真的不是这个世界的？
“唔……”苏扶羽翻了个身，小猫似的伸了个懒腰。
尘寒摇了摇头，起身将她盖好了被子，自己又打开窗户，长舒了口气。
“您不能……您不能赶我走，我现在……只有您了……”苏扶羽又呜咽了几声，似乎将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微风迎面而来，稍稍有些香味，也不知道是哪儿飘来的，倒是让尘寒轻松了不少。
“好。”
————
第二天一早，苏扶羽是被覃月的大嗓门喊醒的，这倒是让她想起了先前的日子，吵闹而又充实。
“吵个鬼啊吵吵吵，”苏扶羽一边理着头发，一边嚷道，“就你和公鸡一样。”
“嘿？你这小东西几天不见又开始挤兑我了？”覃月插着腰很是不满，但语气倒是比之前好上几分。
苏扶羽冲他翻了个白眼，又比了个中指：“就挤兑你。”
覃月一愣，学着苏扶羽的样子也竖起了中指，还一脸懵逼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夸你的意思，”苏扶羽头也没回道，末了还加上一句，“咱们之前的暗号，不能对别人使。”
“是吗？”覃月看了半天自己的中指，也没发现什么特殊的含义，就跟着苏扶羽一起下楼了。
楼下已经客满，还好水墨一早就占好了位置，不然可就只能在里屋用餐了。
苏扶羽没在水墨身旁看到那个白色的身影，心情立马忧郁了不少，但还是笑着问水墨：“那啥……真人呢？一大早的跑哪儿去了？”
水墨覃月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怎么了？”苏扶羽很是镇定地拿起桌上的包子啃了一口，“你们都不知道？”
覃月扯了扯水墨的衣摆，似乎是用了传音，两人也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我们来的时候师父已经不见了，所以……我们也不知道他去那里了。”水墨老老实实说道，不过苏扶羽也没露出什么特别惊讶的表情，似乎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其实苏扶羽早有预感，她也知道尘寒不一定会同意她的请求，毕竟目前形式如此，他也不得不这么做。
“也对，这才是真人嘛，”苏扶羽挠了挠头，嘿嘿笑道，“雷厉风行，不带解释的。”
对头的两人倒是有些不安起来，总觉得苏扶羽似乎有些冷静过头了。
“谁雷厉风行？”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苏扶羽忙回头一看，居然是尘寒！他手中还提着两盒糕点，应该是梅花形状的甜酥饼。
“真人？”
“师父！”
“师父！”
尘寒见三人都是一副惊讶的样子，就随手把糕点放在桌子上问：“怎么了？”
“您一早去干嘛了？”苏扶羽忙问，“水墨覃月都说没看到您。”
“哦，去买红梅酥饼去了。”尘寒很是自然地指了指桌上的糕点。
“您自己去的？”
“不然？”
苏扶羽挠了挠头，傻笑了片刻：“真人昨晚我吵着你了吗？有没有说梦话啊？”
尘寒看着她沉思片刻，别过脸淡淡道：“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
水墨覃月根本融不进两人的对话，而且越听越浮现出一丝奇妙的感觉：这两怎么关系越来越好了？苏扶羽说梦话师父怎么会听见？莫不是……
尘寒咳嗽两声，看向对面的两个小徒弟，目光有些寒意，水墨覃月立马收了飞奔的思绪，老老实实吃着面前的东西，根本不敢吱声。
酒足饭饱后，一行人便朝着灵玉雪山出发，水墨租了一艘更大的客船，一路畅通无阻地过了护城江。
接着便是骑马赶路，不到半天，就到了灵玉村庄。
灵玉村庄常年飘雪，地域极其寒冷，普通的农作物无法存活，所以经济也不怎么发达，只有用雪山上的一些动物植物换些东西勉强度日。
“真人，这儿这么冷，您不多穿些衣服吗？”苏扶羽一边搓着手臂一边跺着脚丫子问道。
尘寒穿的实在单薄，外头看来只有一件白色单衣，好像能被风吹走一般。
“无妨。”
苏扶羽支支吾吾半天也没多说什么话来，反正真人这么厉害肯定不会有什么事的，说什么注意安全也应该是多余的吧……
“水墨，转魂丹的事别忘了。”尘寒再次提醒道，毕竟光有鹿角还是不够的，转魂丹也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是。”
得了肯定回答，尘寒也是放下心来，又看了眼苏扶羽：“回去好好打扫院子，等我回去要是看到有一片叶子掉在地上……就罚你不准吃饭。”
苏扶羽点头，但心情仍然是提不起来。
尘寒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回去吧，我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