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帮我?”白芷握着银霜忍不住问道,“剑阁……与青丘并不交好。”
尘寒冷笑:“若非先人遗志,我倒真不想插手青丘的事。拿着剑滚回青丘去,别再出来惹事。”
苏扶羽见白芷看着银霜若有所思,怕她仍然惦记着白桦,就忍不住劝道:“白芷姑娘,如今银霜在手,不管你是想救青丘还是想修复自己的灵力,全凭你自己的意思。但武林盟那里……真的去不得。”
“多谢姑娘提点……”白芷揉了揉眼睛,又看着尘寒深深地鞠了一躬,“多谢尘寒真人相助……”
尘寒摸着手中的戒尺没理会她,白芷也知晓他冷淡的性子,说完就离开了酒楼。
水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不大的隔间里就剩下苏扶羽和尘寒两人。
“真人,那银霜怎么会在您这里?”
“与你何干?”
苏扶羽撇了撇嘴,自顾自坐下:“我觉得这白芷肯定还会去救白桦的……”
尘寒把目光分了她半点,但苏扶羽却没有看到,仍然自言自语:“这种偏执的人,任何话都是听不进去的,就算拿着刀抵在她脖子上,她也不会回头。”
“你倒是看的真切。”
苏扶羽对着尘寒笑了笑:“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
“想不到你一介女子,懂得倒是挺多,”尘寒露出难得的疑惑,“很多时候,居然连我都看不清……罢了,到时候去问问樊笙。”
苏扶羽听的云里雾里,樊笙这个名字她之前也听到过,只是这樊笙究竟什么来头,居然连尘寒有疑问都会去找她?
“真人……”苏扶羽还是有些在意,便问,“这个樊笙是什么人啊?她会知道您都不知道的事吗?”
“青冉族传说是掌管阴阳两界的剑士,又与自然灵力契合很高,能通过世间万物的风吹草动预言后事,而樊笙是青冉族禁守,她的预言更为准确。”
这不就是先知吗?苏扶羽震惊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青冉族有这样的能力,不是可以避免灭族吗?还是说他们只能预知别人的未来?
尘寒见她还是一副不解的样子,也没多做解释,只是告诉她回客栈收拾东西回剑阁。
苏扶羽也就没再追问,老老实实地回客栈收拾东西去了,一直到尘寒也回了客栈这才把东西收拾好。
“磨磨蹭蹭。”
“真人啊我还有个东西没去取,您还得等我一会儿。”苏扶羽嘿嘿一笑。
尘寒皱眉,但还是默许了。
苏扶羽一路小跑着去了那家铁器店,老板也是利索,直接给苏扶羽装在了布袋子里头,这倒是方便了不少。
等回到客栈里头,尘寒已经不耐烦起来:“什么东西要这么久?”
“铁锅,”苏扶羽把铁锅背在身后,外人看来就像是一只大乌龟,样子很是滑稽。
“你买铁锅做什么?”尘寒皱眉。
“做饭啊。”
“剑阁的吃食还不够吗?”
苏扶羽嘿嘿一笑:“这哪比得上自己做的啊!那个……真人啊,等会上路的时候我还要再买些菜。”
尘寒终于忍无可忍,拿着戒尺就拍在苏扶羽脑门上:“剑阁有!”
苏扶羽嗷了一声,揉了揉额心,虽然不怎么疼,但还是感觉到一阵寒意从额头直达脚底。
“我又不知道嘛……”苏扶羽小声嘟囔,“剑阁的菜又不一定好些呢……”
尘寒冷哼一声,苏扶羽这才乖乖闭上了嘴。
这次尘寒苏扶羽两人都没有坐车,因为水墨覃月不在,苏扶羽不知道怎么请车夫,而尘寒又懒得去请,所以只能走去剑阁了。尘寒本是可以直接动用灵力飞去剑阁的,奈何苏扶羽扯着他的袖子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说自己不认路,硬把尘寒留了下来。
苏扶羽走着走着有些无聊,瞅了瞅一旁的尘寒,问道,“真人,您怎么看白芷白桦的事儿?”
“不得善终。”
“啊……也是哈,就算白芷能救出白桦,那她的灵狐之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到时候就是白桦在白芷和青丘之间做选择……”苏扶羽沉思片刻,“真人您觉得他会怎么选择?”
“白桦不一定会救青丘,白芷不一定会救自己。”
“也对,”苏扶羽无奈地笑道,“白芷是个傻姑娘呢……”
“要是我,肯定不会这么傻,陷得这么深,”苏扶羽笃定,拍拍手示意,“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你倒是豪放。”尘寒轻笑起来,这还是苏扶羽第一次看到尘寒笑,没有嘲讽,没有冷笑,就只是单纯的微笑,像是冬天的暖阳一般,融解了白雪,淡化了冰霜。
“真人啊,其实您笑起来挺好看的,为什么不多笑笑呢?”苏扶羽别过头去,用手摸了摸头发,挡住自己发红的脸颊。
尘寒收敛了笑意,又换上冷冰冰的脸色:“笑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东西。”
“怎么会呢?有些时候笑容能亲近人啊,或者让别人看上去很亲切,我娘亲就说笑是种礼貌……”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把笑容当做礼貌,你娘亲看来也是个奇人。”
“嗯……”苏扶羽挠了挠头,也许是各自生活的时代不同吧,这里的人都是在刀尖上过日子,更别说微笑待人了。这也难怪,苏扶羽那时候仅仅是把刀柄对着尘寒,他就有这么惊讶。
“真人,您对白芷说的先人遗志,是什么意思啊?”
“字面意思。”
“您的祖辈和青丘有关系?”
“嗯。”
两人一边聊着天一边走着路,也还算是悠闲,尘寒似乎也是习惯了喋喋不休的苏扶羽,并没有显得不耐烦,甚至还搭上一两句话。
苏扶羽很是享受,在现代她都没过过这样的生活,能有一个人如此耐心地听她说着话,吐着槽。
“真人,水墨哥和我说,您是在魔界救出他们的,那个时候的魔界祸乱到底是怎样的?”
“无非是一些关于地位的争执而已,没什么好说的。”
“真人,祸乱应该过去了十多年了吧?”苏扶羽忍不住问道,“那个新任魔尊就没什么动静吗?”
其实苏扶羽还是有个疑问,既然尘寒那时候救了水墨覃月,而现在水墨覃月已经这么大了,这样一算下来,尘寒起码有四十多了吧?可尘寒怎么一点没老的感觉?苏扶羽很是纠结,可又不敢放着尘寒的面问,所以就憋回了肚子,准备找个机会下次问问水墨。
“有动静,剑阁自然会处理,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