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晃晃悠悠地走了大半路程,这也轮到苏扶羽说故事了,思来想去,她决定说个恐怖故事给三人听,毕竟她之前也是恐怖游戏主播,玩过的恐怖游戏不下一百也有八十了,这恐怖故事还不是信手拈来?
苏扶羽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地晃起脑袋:“我这次要说的故事……你们可千万别害怕,因为它是一个真实的事,一个真实而又奇怪的故事……”
在遥远的一个古城之中,有一个奇怪的传说,就是子夜时候不能一个人在外头瞎逛,不然很容易引来脏东西,尤其在经过路口的时候,会听到奇怪的哭声,还有一个陌生的红衣女子站在路的尽头,嘴里只重复着一句话。
“看见我的红盖头了吗?看见我的红盖头了吗……”
覃月忍不住浑身一个激灵:“怎么感觉你这个故事让人毛毛的?”
苏扶羽摆了摆手示意他别打岔,继续说了下去。
只要有人同这个红衣女子说话,那女子就会转过头来瞧着那人,然后诡异地笑起来,说:“是你拿走了吧?”
然后女子就会从裙底拿出一柄斧子,朝那人头顶砍去,直到那人的血流满了衣服,女子就会将他的衣服裁成盖头的大小,然后盖在自己头上。
某天有两个外地人到这儿游玩,一听到这个故事愣是不信邪,执意要半夜出来见一见这个红衣女子,于是就约定了子夜从客栈里一起去那个路口。
但两人走了许久还是没有见到红衣女子,甚至连传闻中的哭声都没有听到,于是两人就商量着分开走一段路。
这一分开,奇怪的时候就出现了,其中一人走了一段路之后就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哭声,不知是从哪儿传来的,那人心里有些害怕起来,于是立马赶往两人分别的地方,只见他的兄弟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这才是松了口气,结果还没等他靠近,兄弟的脑袋竟然生生从脖子上滚了下来,紧接着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是你拿走了我的红盖头吧?”
马车内一片寂静,只有外头呼啸而过的风声,和鸟儿鸣叫的声音。
苏扶羽说完,看了看三人的表情,都很是平淡,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害怕,苏扶羽瞬间失去了兴趣,问道:“怎么,你们都觉得不可怕吗?”
水仙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这应该算是妖还是魔啊?我印象里好像没有这样的东西……”
得,白费劲了,苏扶羽趴在桌上,一幅泄了气的样子。
覃月反而笑了起来:“这有啥嘛,一点都不可怕,我在茶馆里听的可比这诡异好几倍呢!”也是端起了桌上的茶杯小酌一口。
水墨瞥了一眼他,提醒道:“覃月,这是我的杯子。”
覃月一顿手,很是尴尬地放下,又装着正经的样子咳嗽两声。
“害,覃月你可别装了吧,你不是打小就怕这种故事了吗?”水仙笑道,“还有次被说书先生的故事吓得三天没睡觉呢!”
“少胡说!我不过就是,就是……”覃月立马反驳,但说了两句,声音就小了下去,“失眠了而已。”
“失眠了啊?”水仙做了个了然的表情,“我怎么不知道水墨你还会治失眠?”
“我不会。”
水仙笑嘻嘻地再次看向覃月:“所以你那几天找水墨是干啥去了?半夜打牌啊?”
覃月一口气没缓上来,直接咳嗽了起来,又狠狠地瞪了一眼水仙,似乎是叫她别在继续说了。
水仙也知晓适量而止,乖乖地闭上了嘴,不过嘴角还是留着刚刚的笑容。
接下来就是轮到水墨了。
水墨和三人大眼瞪着小眼,根本是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覃月等得不耐烦,推搡了一把:“水墨,轮到你了。”
“可我不知道说什么,我不喜欢去茶馆听故事。”
“随便说一个你知道的事儿也行。”
水墨还是一脸呆愣愣的表情,根本就是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苏扶羽思考了片刻,一拍主意,说道:“要不水墨说说以前拜师时候的事情吧?就是你们刚刚上山那会儿的事。”
水墨想了想,点头同意。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儿,就是普普通通拜师的经过而已。
剑阁每五年会开阁招新,就和现世每年的开学一样。只不过剑阁招新比较残酷,所有人必须通过考核才能进入剑阁。
水墨是和覃月一起去剑阁参加招新的,一路披荆斩棘站到了最后。
“这两个孩子颇有潜质,不如就让给我好了?”
“不行不行,你一届女修不不适合带这两个孩子,还是我来吧!”
剑阁各大真人很是看重他两,都想收他们为徒,只是这两小子根本就不是冲他们来的。
水墨匆匆扫过众人,根本就没看到尘寒,于是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
反倒是覃月扯着其中一人的袖子问道:“尘寒真人在哪儿?我们是来拜他为师的。”稚嫩的童音让众人具是一愣,合着这两小子心里早就有认定的人啊!还是那位冷若冰霜的主儿!
众人纷纷摇头,心道:这么好的苗儿,可惜了。
“那时候正阳真人还说师父不在,如果现在我们两不做出选择的话,就要赶我们下山,考核分数全都作废,”覃月在一旁插嘴道,又无所谓般地摊了摊手,“下山就下山嘛,反正过几年还能再来。”
正如覃月所说,水墨当时一听到这话直接转头就走了,眼神都没多做停留,覃月也是耸了耸肩,跟在水墨后头。
结果刚走出门,就看到了尘寒的身影,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拿着戒尺,对他们说:“很好,合格了。”
后来就是回尘寒院子的那些个台阶了,苏扶羽记得水墨说过他们走过那万层台阶,没错,就是这个时候爬的,足足花了一天一夜才爬到尘寒院子里。
尘寒那时候对他们可不是一般的严厉,做错事罚、说错话罚,连少吃饭都得罚。但两人丝毫没有后悔,只是单纯地认定这就是自己的老师,同时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苏扶羽愣了愣,这不就是和尘寒自己差不多的心思吗?他和剑仙也是这样,既是老师又是恩人什么的……
严厉归严厉,但尘寒确实是个不错的老师,按部就班,循循善诱,在指导灵力的同时也会将心得与他们分享。
在两人接到难度高些的任务的时候,自己也会偷偷跟在后头。
覃月笑道:“是啊是啊,他还以为我们不知道呢!”
“不过现在已经不会再这样了。”
苏扶羽白了两人一眼:“废话,你们现在都能独当一面了,为什么还要跟出来!真人可相信你两了呢!”
水墨覃月皆是一愣,而后对视一眼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