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白桦不喜欢古筝?”苏扶羽挠了挠头,“之前他不就是乐师吗?乐师也会讨厌乐器吗?”
“自然是这一世的白桦,不是第一世的,”尘寒抚上古筝,解释道,“似乎是小时候经常被老族长拉去练琴,所以白桦特别讨厌乐器。”
苏扶羽也心生好奇,俯下身子仔细观察起来。
古筝应该是用上好的木头雕刻而成,上头刻有一只栩栩如生的狐狸浮雕,最底下还有两个小字:白芷。
“真人,这是白芷的琴。”苏扶羽一惊,既然是白芷的琴,白桦为什么会放在这个地方?肯定是好好珍藏起来啊……
尘寒也是注意到了白芷两个字,正想抬手用灵力试探,突然有个人影走了进来。
“尘寒真人。”
来人正是白桦,仍然是之前的模样,一脸的肃然,目光紧紧锁在尘寒手下的古筝上,随后轻笑道:“乱动别人的东西吗?这可不是什么好的癖好。”
尘寒收了灵力,放下了手,慢慢转过身去:“珍贵的东西自己不收好,反倒怪起客人来了?”
苏扶羽见气氛又凝重起来,忙摆了摆手尴尬地笑了两声:“那啥,白桦你怎么来了?”
“过来拿东西。”白桦冲着苏扶羽点了点头,手一抬,桌上的古筝就慢慢飘了起来,飞到白桦身旁。
“这个倒是保存得不错,”尘寒冷笑一声,“如此,那不妨说说,你准备讲白芷的灵镜建在哪儿?”
苏扶羽听他这么一说,也是想到了什么:“是啊是啊,如果时间够的话,我也想见上她一面。”
白桦沉下眼,面露难色,似乎有些不愿提起,但还是咬了咬牙说:“在古树。”
“古树?”尘寒一愣,脸色立马冷了下来,一瞬间就将戒尺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青丘神树?你要为了一个女人把青丘未来都毁了吗?”
白桦用手轻轻拨开戒尺:“青丘是她救回来的,我不会毁了她用命换来的东西,我也答应过她,要好好带领青丘。”
“我把她的灵镜建在古树那里,只是因为她喜欢,”白桦看着一旁的古筝,温和一笑,抬手轻轻拭去上头的灰尘,“她说过,古树很像之前在人界看到过的许愿树,上面系的红丝带就是每个人留下的愿望,虽然没有神灵帮忙实现,到这也算是一种寄托,一种念想……”
苏扶羽一怔,自己之前也去过许愿树,上面系满了红丝带,风一吹就能看到满树的红色。
确实是很美的景象,苏扶羽忍不住攥紧了尘寒的袖子。
尘寒也是察觉到了苏扶羽的动静,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声问:“想去看看吗?”
“可以吗?”苏扶羽一愣,抬头看向尘寒,满眼的期待快要溢出来一般。
“自然。”
苏扶羽又瞅了瞅白桦,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见白桦也没什么反对的意思,就和尘寒一起出了门。
白桦却仍是站在原地,看着古筝出了神,思绪还是不断回到从前的日子里。
一琴一月一双人,一曲一调一清风。
尘寒苏扶羽两人仍是乘着寒霜,直接在青丘上空飞行,这样也是方便不少。
“真人,您知道古树在哪吗?”苏扶羽半眯着眼,小心翼翼地观察下头的情况来。
没曾想等了半天,尘寒还没回她,苏扶羽以为是他还没听到,于是又重复了一边,可还是没得到尘寒的回复。
“真人?”
“真人?”
“尘寒真人?”
苏扶羽给他气笑了,好像尘寒是故意没理他,这又是怎么了?无缘无故地生气了吗?
苏扶羽大着胆子,摸索着从寒霜上站起来,从后头轻轻环住了尘寒的腰。
“尘寒,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啊?”
尘寒呼吸猛地一颤,原本的气息完全被苏扶羽打乱,连寒霜也颤颤巍巍好一阵子,最后才慢慢稳了下来。
“别胡闹。”
“我才没有,您怎么不理我?”苏扶羽还是抱着尘寒的腰不肯撒手。
尘寒别过脸,自己似乎也没有生气吧,只是一想到苏扶羽叫白桦是叫的名字,到了自己这儿反而用的是真人这种生分的词,心里就有一阵莫名的烦躁。
苏扶羽脑子也根本没转过来,更加不知道尘寒因为什么生的气,要是她现在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肯定又会笑着说原来真人这么喜欢钻牛角尖啊!
片刻后,尘寒才道:“你以后就直呼我名字,别叫真人了……”
苏扶羽这时才焕然大悟,原来就是因为这个啊。
“嘿嘿……”苏扶羽小猫似的蹭了蹭尘寒的后腰,“尘寒,尘寒尘寒,尘寒……”
“嗯……”此时一向冷漠的尘寒真人居然红了脸,好在苏扶羽在后头也看不到这幅情景。
将近过了一刻钟,两人就到了青丘神树。
说来奇怪,这棵树长在一片湖中,周围全是蔚蓝,也不知道它是怎样存活下来的。
古树的树干将近有五六米宽,高也比得上百楼大厦了,值得一提的是,古树上有很多红色丝带,也确实和白桦口中的许愿树很像。
“我想看看那上头都写了什么。”苏扶羽看着满树的红绸带,不由得好奇起来。
等寒霜靠近了古树,苏扶羽凑近一看,红绸带上确实写了字,可以苏扶羽完全看不懂,又望了望别的丝带,也是一样的鬼画符。
“……”
尘寒看着她一脸懵逼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是青丘文字,你自然看不懂。”
“那您知道吗?这上头写了啥吖?”
“三月二十,愿母上身体安好……十一月二,希望明天不要下雨……一月三,哥哥要早点回来……”尘寒絮絮叨叨地念完一堆,一旁的苏扶羽早就已经目瞪口呆。
“您还懂青丘文?”
“书看得多了,自然就懂了。”
原来宅男成天闷在屋子里也是挺有用的啊……苏扶羽心里暗笑了一阵子,又问:“那您还会其他的吗?”
尘寒点了点头,随后又补充道:“看到过的都会了。”
“书呆子……”苏扶羽小声嘟囔了一句。
但还是被尘寒听到了,后者笑了一声:“确实。”
“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苏扶羽忙解释,这下可好,说别人坏话还被当事人听到了。
“无妨,之前覃月水墨也是这么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