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首领刚刚因云绰的话而满意,此时听得樊毅之言,不由眉目一沉,冷哼道:“樊毅,我敬你是条汉子,若你降,我便饶你一命,甚至高官厚禄,你可尽享。”
樊毅嗤声道:“哼!乱臣贼子竟敢舔着脸跟本将军提什么高官厚禄,我呸!我樊毅至死不降,你奈我何?大不了今日断头在此,也定要杀你贼人无数!”
云绰此时已是起身,在这一片寂静之中缓缓鼓起了掌,这诡异的气氛之中响起这突兀一声,众人都疑惑地望向他,只听他道:“樊将军真是好魄力,让云绰好生佩服!”
樊毅此时哪能不明白这云绰已是叛了,登时呸声道:“云绰,你叛君,不得好死!”
云绰只是勾起嘴角,在那张岁月静好的容颜上添上一抹邪妄,“那云绰便拭目以待。”
中间一直没说话的身着黄袍的狼狈男子,腹部重伤,宽大的衣袍沉沉下坠,脸上都是血迹,已是看不清原来模样,他沉痛地望着云绰,“你……云绰……朕真是错看了你。”
闻言,云绰冷哼一声,“错看?哼!你真是说得好听。你对我云家百般忌惮,就早该知道会有这般结局。”
“云绰你这个卑鄙小人!”樊毅大声喊叫道。他看向云绰的表情,就像恨不得将他拆吞入腹,
云绰邪魅一笑,“将军谬赞了。”
“你……”樊毅还待再骂,那首领就打断道:“樊将军既不降,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樊毅哼笑道:“苏尚,你想如何便如何,老子不怕你。”
苏尚闻言,眉头皱得愈发紧,刚要挥手下令全部射杀,云绰就悄然在他耳边道:“主上切莫着急,绰自有办法令这些士兵不战而降。”
苏尚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含笑点头,看样子,对云绰甚是信任。
云绰看向大召皇帝和樊毅,缓缓道:“我云家掌握天下一半兵马,你却折损我云家将士五万人,又折辱我云家贬至汝南,我云家宗亲久居云川,你却屠尽云川人,此等背信弃义之徒,这等避讳功臣之人,如何让人为他卖命?我云家世仇如何得报?我云绰又怎能与此等奸人为伍?”
话罢,他环顾在场的所有士兵,有的是云家的兵马,有的是叛军之人,有的则是禁卫军。
樊毅大吼道:“强词夺理,你云家有错在先,如何能不惩?”
云绰冷冷笑起,那笑容仿佛是地狱之中的曼陀罗花盛开,那微微弯起的嘴角含着丝嘲讽,“错?我不知云家错在何处?就算是错,何故因云家而屠城,杀尽云川之人?”
他缓缓向他们走去,随着他步伐轻踏而来,顿时似有无数水纹流云在白袍上漾开,衬着白袍上的鲜红晕染成画,如同黑夜里绽放的蔷薇。
他微微笑着,眸中闪过一丝寒光,“既然做错了事,就该有能承担后果的本事。”
他言语冰冷,眸中清寒,加上那美丽容颜,却让人心生惧意,不敢接近。
大召皇帝手指着他,一脸惊惧,“你……你难道想弑君不成?”
他冷冷一笑,“我今日来此,不过为报父仇,报云川之仇,杀你?哼哼,那只会脏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