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景上前一步道:“姑娘,我这小丫头性子有些莽撞,冲撞了姑娘……”
那女子哼了一声:“你又是谁?这丫头一看就是欠缺管教,想必主子也好不到哪儿去!”
“你说什么?不就是不小心把你这碗打碎了嘛,你……”
“季儿!”花景连忙呵斥,看了眼眼前这女子,只见女子盛气凌人,大有不会放过她们几人之意。花景是真没想到这水府竟有如此刁钻女子,但在别人屋檐下,有些事还是少惹比较好。于是她说道:“姑娘,我替这丫头向您道歉。”
说罢,便要躬身行礼,季儿在一旁轻声唤着她,而哨儿早已气极,喊道:“小姐,这个女人她分明……”
“住嘴!”花景眼风一扫,哨儿被她吼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委屈地撅着小嘴,那女子见状,看了眼哨儿,哼笑道:“哼,看来是条乱吠的狗!”
花景自然也十分气愤,刚要还口,便听到身后一柔和女声说道:“瞿儿姐姐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那小丫头吧。”
花景回头对水倾城感激一笑,水倾城用眼神示意她放心,走上前对那名唤瞿儿的女子说道:“这嫣姑娘是咱们府上的贵客,她那小丫头我甚是喜欢,不过就是性子冲动了些,瞿儿姐姐莫要见怪。”她说罢,瞿儿只是淡淡瞥了花景一眼,也不再言语。
水倾城见她不说话,指着地上打碎了的药罐,惊道:“呀!这是给二公子的药吧,姐姐可又得再熬一份了,可别误了时辰才好啊。”
瞿儿眼底闪过一丝不自然,看了一眼地上碎裂的药罐,对身后的婢女吼道:“还不快去再熬一份!”
身后的婢女连忙领命躬身而去,瞿儿看了花景她们一眼,哼了一声便离开了,水倾城则是亲切地道:“瞿儿姐姐慢走!”
待瞿儿的身影不见了,哨儿就骂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不小心撞到她把那药罐摔碎了嘛,我又不是故意的。”
花景训斥她道:“哨儿,下次莫要再如此莽撞,若你好好走路,岂会撞到别人?”
哨儿瘪着嘴低个头不再说话,模样甚是可怜,季儿上前劝道:“小姐,哨儿也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花景叹了口气,也不再看她,对水倾城道:“多谢水姑娘了。”
水倾城摆摆手,“嫣姑娘不必客气,瞿儿是我二哥的贴身婢女,脾气大了些,但人却很好的。”
哨儿在一旁直撇嘴,这还叫大了些?这分明很大很大好吗?人好?我怎么没一点看出人很好啊?
花景笑笑,并不评论,又好奇问道:“这二公子的病很严重吗?”
水倾城也不隐瞒,“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这些年一直是瞿儿姐姐照顾二哥,二哥又不太爱见人。二哥刚被父亲领回来时身体就不太好,所以一直跟着二娘在那院子里呆着,后来好像病情好些了,不过后来二娘去世,他的病情就又严重了,这么多年他和瞿儿姐姐就呆在那院子里,甚少出门,我也不太清楚他的病情如今到底如何了。”
花景了悟道:“原来是这样。”
“嫣姑娘,京城的铺子我得去看一下,先告辞了。”
花景施礼道:“姑娘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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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王府
“殿下,季儿她们还是没有消息吗?”谢云霁几乎每日都会来一趟贤王府,初筠其实早想在王府给他备间屋子了,省得他来回从谢府跑到贤王府,再从贤王府跑回谢府。
谢云霁这些日子下来消瘦了不少,照初筠的话说“天下人哪得谢家郎之苦,愁白了发,黑了眼圈,长了胡茬。”若是花景在此,定要说她:“毫无韵脚,简直是世间劣作!”
苏络抬抬眼睛瞟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没有。”
初筠在一旁喝着茶,无奈道:“我说谢公子啊,您就在这贤王府住下得了,不用客气,真的,不用客气的。”
谢云霁脸一红,低下头小声道:“我只是担心季儿罢了,这么久都没有消息。”
初筠白了他一眼,“就你一个人担心吗?我就不担心?嫣花景可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最好的朋友,再说了,她从小身体就不好。担心?我告诉你,要论担心,我是最担心的那个!”
谢云霁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初筠又道:“有消息我们会派人通知你的,一个大男人家家的,天天跟个小媳妇儿似的。”
谢云霁面上更红,而苏络却是忍笑忍得厉害,谢云霁被气得不轻,摸了摸鼻子,便向两人告辞了。
待他走后,初筠便开始叨咕,“哎,也不知道花景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有没有瘦?”
苏络摇头失笑,“还说人家呢,你呀!”
初筠瞪他道:“那怎么了,我是女人嘛!”
“对对,我的王妃说什么都对。”可他在心里却想的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啊!
初筠说道:“这个谢云霁倒真是个有情义的好儿郎。”
苏络却是扶额哀叹:“这木头一旦开窍,倒也是挺吓人的。”
初筠频频点头,“不过,我倒挺为季儿那丫头高兴的,看着谢云霁这么重视她,以后她嫁给他一定不会吃苦。”
苏络看着她独自在那儿笑得开心的样子,摇了摇头,“你莫要着急,现在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初筠低着头说道:“你说的我也懂,只是没有她的消息,我这心里就是不踏实。”
苏络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抚着她柔顺的发丝,柔声道:“我一定会找到她的。”
窗外枝头鸟儿啼叫,他的眸更加深邃,望着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