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景面上扯扯笑,心里腹诽:这关我啥事啊?分明是来找茬的!况且那太子妃也不是什么好人,当年颜良娣的胎儿说不准就是太子妃给弄掉的!这柳芸然你真的是为了伸张正义?不是因为宁王与太子妃是表兄妹而借此好让宁王对你另眼相待?
“妹妹愚钝,实不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柳芸然听罢讥讽一笑,“嫣姑娘不必自谦,我自知道嫣姑娘不同那些庸脂俗粉,也不会像那些只会在背后嚼人舌根的小人一样,”说到此处,她狠狠地瞪了刚刚在她背后说她坏话的几个女子,又瞄了一眼季镶道:“也不会像有些人那样心胸狭窄!”
花景觉得有些可笑,她聪慧是聪慧,就是有时候太哗众取宠了些,若她不狭隘,此时又怎会找到自己故意大声说话来旁敲侧击那些女子,又怎会因季镶的一句话而如此不平呢?
这个人心气太高,目中无人,恐怕日后是要吃亏的,花景想到此,倾身向前,附在她耳边道:“姐姐聪慧,但也不乏有人妒忌,凡事锋芒勿要太露,否则会招杀身之祸。”
说罢,她笑着看了她一眼,柳芸然一时恍惚,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地面,久久不语,花景拉着此时气鼓鼓的季镶离开,笑意不曾减少一分。
季镶挥着拳头,口中愤愤不平,“明明是她辱骂家姐在先,我说怎么了,明明她有错,非要说得像我错了似的,真是可恨!”
花景笑看着她,季镶心性像个小娃娃,她见此只得道:“季镶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她那斤斤计较的女子计较了好不好?”
季镶振振有词,“宰相大人是你爹!”
“……”
季镶哈哈指着花景,“嫣家姐姐,你也有无话可说的时候了!你总是会把人绕到弯子里,比起柳芸然的小聪明,你这啊,才是大智慧,哈哈哈!”
“我哪里有总把人绕到弯子里?”花景小声嘟囔。
季镶眼眸一转,“我听初筠姐姐说,前一年的百花宴不是有个公子哥向你示爱来着嘛,你三句话不到,就说得人家想起了青梅竹马,让人家第二天就去那女子家求亲了。”
花景干笑两声,季镶又道:“初筠姐姐说了,那不是你同情那个女子,只是你对那个公子哥无意,偏偏还要弄得你自己受伤不浅似的,真是个害人不浅的小妖精!”
花景瞪着她,季镶一下子捂住嘴,“这不是我说的,初筠姐姐说的,啊啊啊,不不不,不是初筠姐姐说的,我答应初筠姐姐不会说出来的,啊呀!”她成功地咬到了舌头。
只有李初筠那个未来的贤王妃敢这么拆她的台!她想到此,恨得直咬牙,谁让那丫头再过些时日就要成贤王妃了呢?她见着她,都得给她行礼。想想最可气的竟然是她什么时候喜欢上贤王,和贤王在一起的全过程,竟然一丝都没有透露给她!
她犹记得,那一天,李初筠带了十几个打手来了丞相府,她还以为是要踢府来的,没想到,那女人拿过她喝的茶,坐在她的藤椅上,对她吼道:“跪下!”
她当时脑袋一片空白,还以为她突然精神不正常了,哪知那人嘻嘻笑道:“日后我就要成为贤王妃了,和我的贤王潇潇洒洒享尽人世繁华啦!”
她犹记得那日她和一众丞相府的下人站在还依然有着寒气的天气里足足一刻钟,一院静谧!
季镶嘿嘿又道:“我刚刚看姐姐跟柳芸然附耳说了几句,她就傻在那儿了,所以,还是嫣家姐姐最厉害,镶儿好喜欢嫣姐姐的~”季镶撒着娇、卖着萌,拉着花景胳膊,小脸贴在她胸前,样子十分讨喜,任谁也不忍再责骂。
花景叹了一口气,用食指挺起她的头,看她憨笑的样子,起了逗弄之心,“小丫头,讨打!”
季镶哭喊着在前面越跑越快,花景跟在后面,先头是跑了一会儿,后来则是悠闲地迈着大步子,看着前面跑得跟个兔子似的季镶,眼底一片得意。
殊不知,她们此时的女子娇态尽数落在一双一直紧紧追随着她们的幽深黑眸里,赫然就是宁王苏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