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船跟你也有些年头了吧,说给我就给我,就不会不舍得?别到时候追我将其讨了去。”
南宫策松了松手,哼了一声,“本公子还不差那一条船!”
花景掩唇笑开,美眸处处映桃花,人也跟着美得醉了。南宫策轻咳一声,“还不快走!”
花景突然撅嘴,委屈道:“公子就这样将小女子给赶走了?没有一点儿不舍得?”
看她那有意逗弄自己的模样,他冷嗤一声,“既然不想走,那就永远别走。”
果然,她像小猫被踩了尾巴一样,一脸恐慌,连忙摆手,“说笑而已,说笑,公子莫要当真。”
他冷哼一声,就要转身离去,花景连忙唤住他,南宫策不耐烦地回过身,浓眉一挑,“怎么?反悔了?觉得还是跟本公子在这儿得好?”
花景也不搭腔,只是静静地笑着,那笑容一如多年前的那个女子一样,静世芳华,若空谷幽兰徐徐绽放,良久她才缓缓开口,“小女子还不知恩人你尊姓大名呢!”她的声音,清脆而柔美,动人耳弦。
她刚刚那静静望着他的模样,迷住了他的心神,此时他竟然像是被摄住了心神,听了她的话后,便脱口而出:“南宫策!”
她又一次笑了起来,她长得不是那种美得不可方物,可她一笑起来却是最为动人的,就像晨间一朵美丽的海棠一般,令他再一次看痴了去。
“南宫策,我们后会有期。”她说。
他只是微微皱眉,紧抿着唇,终究是没有一句言语,然后转身离去。
看他不发一言地离开,花景强自一笑,然后转过身,将船绳解开,一跃而上。
这里的悬崖绵延,她没有回过身,所以不知道那个男子一身狐裘,手拿暖手炉,皱着眉头一直紧紧盯着她的背影。
也看不到,在她走远之后,他手中的暖手炉应声掉地,而他则是一口鲜血喷在地上,血迹染上了手炉,也晕染了河边青草,显得诡异苍凉。
看不到,他倒在地上之时,嘴角缓缓划过的温暖笑意,看不到,他缓缓抬起手,想要触摸那离远了的美人身影。
这里就像是一个迷阵,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而里面的人却可以清晰地看到这周遭的一切。
待她终于出了这如迷一般的地方,再一回身,已然看不到那处庭院,还有那个让她怨念了一上午的雅阁,只有静静的一条小河流淌。
这一切,就好像是恍然的一场梦。
她向着那方向拜了一拜,然后轻笑道:“南宫策,你要好好的。”
言罢,跳下船,将船绳系在村口大树上,这村子名叫小渔村,但大概是太过偏远,所以也没有几户人家。
她倒是不知该如何回水府,毕竟人生地不熟,于是便准备向前走去,看看能不能寻着个一两个村民问问路。
她是在水府坠崖的,而显然是有人要加害于她,她虽性子温婉,但也不是任人宰割之人,她是势必要查清楚究竟是何人将她引到水无意住处的,究竟会是谁呢?
这般想着,走着走着,却也没遇到一个村民,可那溪边一抹白衣翩翩生生让她顿住了脚步。
一身白衣烫金,碎成银辉于阳光之下,没入地堂,晕开成朵朵白莲。
溪边照影行,天在清溪底。天上有行云,人在行云里。
我于云界透过微风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