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目朗日月,二眉聚风云。一日插翅去,凤翱于三清。公子之容,简直天下无人能及。
云绰缓缓吐出冰冷的字句,“杀了他又有何不可?我如今恨不得杀了他!”
他从来都是内敛之人,冷静理智,多谋善断,可如今说的话竟然人生生打了哆嗦。云杉仍然记得背叛了公子的云狄的下场,那般惨烈,公子不是不狠,只是分对谁罢了。
如今,公子说恨不得杀了苏佑,看来公子是恨极了这位宁王殿下,而他想,公子之所以突然这么讨厌宁王,不过就是因为嫣姑娘而已。
翻手生覆手亡。
公子就是这样一个人,让一个人可以翻身不得,又可以让一个人尽享永世繁华。而宁王注定是公子的敌人,可这个敌人也同样是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这样两个人相对,看来京都的大风很快就要刮起来了。
云绰心中的妒忌就像野草一样疯长,他见不得自己最爱的女人在别人身旁言笑晏晏,见不得最爱的女人在那人面前尽享小女儿姿态,他见不得,既恨着苏佑,更恨他自己。
而他终究不懂苏佑与花景二人之间的关系,表面上看是很好的朋友亦或是让人曾经一度恍然觉得是情人,可终究他们各自揣着各自的目的。
苏佑笑看着她道:“估计今日云绰的心情是好不起来了,你的心情可好?”
苏佑今日羞辱云绰,她心中不见得有多开心,而自己当着云绰的面表现对苏佑的依赖,看到云绰渐渐发白的面容,她心中虽有些隐隐作痛,但过多的感觉还是没有。
不知道是她麻木了,还是对云绰已经没有了什么感觉?
她只是要让他痛!她握紧拳头,缓缓道:“还不够!”
还不够,还不够痛,不够她心中痛之万一,远远不够!
苏佑见此不过轻笑一声,他也爱过,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自然也知道爱过这个人再去恨这个人其实很难。
而花景如今就是如此,在难与必须要去恨之中徘徊,他不是想要折磨她,不是想要让她必须去承受,而是要她彻彻底底恨上云绰,然后和他一同站在一起。
云绰必须死!
他深吸了一口气,问道:“那个玉灵儿可是有疑?”
花景回过神,看向他道:“玉灵儿是颀灵山庄庄主的女儿,之前在三桃镇遇见过,据说是她是因为要与无名山庄联姻一事去往无名山庄的,不知这次究竟是因何原因而来了这里。”
她疑惑地转着脑袋,而苏佑已是面容严肃,眉头皱得紧紧的,“颀灵山庄?”
花景点点头,“是啊。”
苏佑看着她,问道:“你可知颀灵山庄有什么?”
花景摇摇头,看他样子似乎那是个很重要的东西,苏佑缓缓道:“颀灵山庄有一件宝物,而这件宝物使得江湖中人争相抢夺,而颀灵山庄之所以要跟无名山庄联姻,不过就是为了保护自己。”
花景一惊,脱口道:“难怪上次见到他们的时候被不少人追杀。”
“他们不过是想通过颀灵山庄庄主的唯一的女儿来得到这个宝物罢了。”
“那就没有名门正派来管一管吗?”
苏佑摇头道:“如何管?要知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谁知那些想偷这宝物的人何时出现?怎么追寻?更有可能正派中人也想得到这个宝物呢?他们既然无法阻止别人来偷,就只能做好防范。”
花景一叹,“这人总是这般愚蠢,明明就不是你的,偏偏去追逐,孰不知这般下去很有可能会丢了自己的命。”
苏佑笑道:“可不是,去颀灵山庄的没有几个能活着出来,颀灵山庄的机关术可是天下一绝。”
花景诧异道:“既然如此厉害,又为何非要寻求无名山庄做庇佑呢?”
苏佑瞥了她一眼,“若是可以傍得一棵大树再也不受这些人虎视眈眈,岂不妙哉?”
花景一惊,“原来如此!”
“而且这两年来,为防止这些贼人,颀灵山庄的元气也损耗了不少,自然要去寻找无名山庄这棵大树来做庇护。”他又微微一顿,说道:“只是听闻无名山庄的少爷洛云楚失踪了,也不知这两家如何联姻?”
花景笑说道:“殿下果然见多识广,这江湖上的事也是如此明了。”
听着她语气里的揶揄,他不置可否,花景又问道:“那无名山庄竟是如此厉害,只要两家联了姻,就可以保护颀灵山庄了?”
苏佑看了她一眼,那一眼真是摄人心魂,“无名山庄是江湖第一大庄,势力大不说,就算是庄内的一个洒扫小厮都是武功高强之人,江湖上的每个门派都卖他们面子,你说厉害不厉害?”
花景点头,口中赞道:“厉害,实在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