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连说三声好,他的表情也没有一丝变化,不知是不在意功名利禄,还是说这早在意料之中呢?”苏佑道。
“我觉得六哥说得有理!”
苏络看了他一眼,“谄媚!”
苏钰撇了撇嘴,苏佑笑道:“其实咱们都知该好好管理兰庭一番,但百里毕竟是行走过天下之人,亲身去过兰庭,更知兰庭现状,如今这么一说,怕是兰庭的确有反叛之心。”
苏钰嗤声道:“还真能让他给反了不成,哼,不自量力!”
苏佑笑笑,说道:“照这百里丹臣所说,通婚贸易,这是对于统治来说必然可行的。”
苏钰连连点头,“六哥说得好!”刚赞叹完,瞄了眼苏络,想起刚刚苏络刚刚说自己谄媚,又紧抿了抿唇。
苏络看着他,笑了起来,苏钰尴尬地挠了挠脑袋,奇怪道:“哎?今天这么个日子,太子哪儿去了?”
盛德帝刚下完旨,便听到尤其突兀的一声,也不知道苏钰是不是故意的?
盛德帝一听到太子两字脸色就有些难看,冷哼道:“不是收了他的权吗?来这儿有什么用?”
苏钰闭了嘴,苏络上前躬身道:“父皇,儿臣以为,太子并非是那等争权夺势、结党营私之人,还请父皇莫要再气太子。”
苏佑心中冷笑:果真是贤德的王,当得贤王二字!
百里眼中不屑,却掩藏得很好,这个贤王,真是有趣!明明希望太子什么都没有,却还装出一副仁义模样。
皇帝轻轻用食指敲了敲靠椅的扶手,沉思片刻道:“此事再议吧!你们先退下吧。”
几人躬身告退,出了御书房,百里假装无意地与云绰说道:“这皇上恐怕都快忘了太子之事,可如今估计……哼……这半年之内是不会忘记的。”
苏络身体一僵,袖中的拳紧了又紧,忽而冲着百里道:“先生所说,本王着实没有考虑到,只是想帮着兄长一把罢了。”
百里无比亲切地笑道:“贤王殿下言重了,只是……百里如今是守尚书郎中了!”他虽是被云绰举荐上来的,但盛德帝还是真心欣赏他的,所以便给了他一个可以随侍左右的守尚书郎中。
苏络面上一僵,百里恭敬地行了个礼后便告辞而退,云绰看着百里的背影,又回过身向几人告辞。
“公子,请等一下!”听得苏佑召唤,他不解回过身,“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听说公子待会要去置办彩礼,我们也想去街上走走,不如一起如何?”
“好!”云绰看着三人,笑答道。
宫门外月影看着百里丹臣快步走出,他刚要问他公子何在,就见百里丹臣丝毫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匆匆离去了,正在不解之时,就见公子几人出来了,更令他疑惑的是,明明该是公子和百里丹臣一同出来才对啊,难不成百里丹臣是被几人气出来的?
“月影,轿子先抬回去吧。”
苏络忙道:“不用了,一会上街我们就自己走走,轿子留下吧,毕竟置办彩礼要去的地方还挺多的。”
“可……”
苏佑摆摆手,“出了宫,便没有礼数。”
云绰不再坚持,淡淡道:“也好!”又转身对月影道:“那你们就在后面跟着吧。”
待得云绰回府后,就看到百里坐在亭中,一杯接着一杯喝酒,还找了几个舞姬给他跳舞。
“你怎么在这儿?”他眉头轻皱。
“哈哈,我这不是感谢公子举荐之恩吗?”他的声调令人不舒服,云绰皱眉道:“如今你我不相欠了吧?”
“哈哈哈,公子,你说不相欠那就是不相欠了!”百里试图站起来,但似乎醉得厉害,摇摇晃晃。
“你醉了!”
“我怎么可能醉,云绰,我怎么可能醉呢?啊,我是醉了,不该相信你,不该把你当做好兄弟!”
云绰背过手,皱紧眉头,冲着月影道:“让他们都下去!”
“是!”月影虽然好奇他们两人之间的过往,但也知道有些事不是他一个下人该知道的,刚要轰走那群舞姬,就见百里猛冲过去,推开月影道:“别带走我的美人儿!别带走……”
云绰一把揪住他的后衣领,将他拖了过去,月影便带着所有不相干人等离了去。
“哟,是云绰啊!”百里要伸手摸着他的脸颊,“你……嗝……”他打了个嗝,一股酒味扑面而来,云绰松开手,他便华丽丽地跌在了地上,跌在地上就指着云绰哈哈大笑,“你看,你就是这样的人,为了自己,什么人都不会放在自己心上,你会背叛,你会害人,你这个奸诈的人!”
云绰并不与他争辩,坐在凳子上,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整了整衣襟,百里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着他问道:“听说你为了嫣花景置办了不少彩礼,你这么有钱,不怕皇帝疑心?”
云绰冷哼一声,“我云家世代为官,这点儿家底还是出得起的。”
百里醉呼呼地点头“说得对,你们云家很了不起,有钱,真有钱!”后又猛地抬起头,疑惑道:“听说你成亲之日要大摆筵席三天?你就这么喜欢她?”
“这些事不是你该管的吧?”
百里哼笑道:“我是为惊华公主不值,那个小丫头可是那么喜欢你啊,除了你不知,还有谁不知呢?”
云绰闭上眼,“你走吧。”
百里摆手,“好好好,咱们不谈她。”
“咱们没什么好谈的!”云绰斩钉截铁道。
百里无赖道:“可我有啊!”
于是乎,两人一直聊到月上正空,晚风习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