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无痕摆摆手,“哪里哪里。”
水清儿撅着嘴瞪着自家哥哥,“看见美人就走不动道,哼!”说完转身就走了出去,水无痕作势要撸起袖子,水清儿赶紧拉着白乔就跑远了。
水无痕吩咐道:“带嫣姑娘和……”
花景拉过季儿和哨儿,一一向他介绍,他便立即吩咐:“带三位姑娘下去,好生伺候着。”
“是!”婢子们领命,领着花景几人去了住处。花景不得不感叹这就是有钱人,她们三人竟然每个人都有一个独立的院子。
哨儿感慨道:“天哪!没想到我一个小小的丫鬟都有一个院子了。”
倒是季儿有些担忧道:“小姐,这于理不合啊,我们是丫鬟,怎么能住一个院子呢?”
花景笑道:“有什么不能的,既然没了嫣府,那你们从今往后就不是丫鬟,再说了,水公子这般大方,咱们干嘛不领他的好意?”
季儿看着花景,依旧有些犹豫,倒是哨儿一把拉住她,笑说道:“季儿姐姐,小姐说得对,不是说他水家是京都第一富吗,我看他一定是有钱没处花,咱们就替他花花,这院子咱们也就不用替他省了。”
花景点头,“哨儿聪颖。”
季儿抽抽嘴角,小声问道:“小姐,你可是在记恨水公子的调戏之语?”
花景掩唇笑道:“我哪有那么小气?再说了,那也算不上是调戏之语。”更何况自己不也调戏说他是冰肌玉骨吗?
“小姐,他们水家可真是有钱,这府邸这般大,而且又这般漂亮!”哨儿不停地赞叹着。
是夜,花景给父亲烧了些纸钱,如今祭奠父亲已然是不能明目张胆了,但这般做也算是聊表孝心,至少不能让父亲在黄泉路上无一分钱两过那忘川河。
这一个晚上,主仆三人一直到很晚才睡,花景跪了一夜,竟是一滴眼泪都没有掉。都说,人伤到极致,是不会流泪的,可她明白,她不落泪,是因为她要报仇,她不想让父亲看到她哭泣的模样!
一人一个院子确实让人显得有些寂寥,所以白日花景三人就聚在一起,晚上再各自回房,花景是已经下定了主意多占几处住所了。
“季儿,可有哥哥的消息?”
季儿摇头说道:“我问了水姑娘,听说还没有找到,不过小姐放心,据说朝廷也是没有找到的。”
花景手中握着云绰送给她的桃花簪,放在手中来回摩挲,又问:“现如今皇帝派谁来查找哥哥和我的下落?”
季儿低着头,咬着下唇,半天没有说话,花景也察觉出她的异样,缓缓收紧手中的簪子,问道:“可是……公子?”
季儿抬起头,一副为难样子,花景继而笑开了,“皇命难违,只是不知,他若真的遇到我了,可会真的要抓我回去?”
“小姐……”季儿轻唤一声。
哨儿急急地跑了进来,“小姐,小姐,隔壁有位公子来了!”
花景失笑,“以前也有不少公子来丞相府啊,也没见你急成这样?”
哨儿撅嘴道:“这不一样,我看那人一进大门水姑娘眼睛都直了,而水家大少爷正在前厅跳脚呢,更可怕的是,那人竟然说要见你!”
这下花景也惊奇了,毕竟水家救了她可是极其隐蔽的事,那人又怎么会知道的?而这人并没有报告官府,难不成就是看在水家的面子上?水清儿眼睛都直了?难不成他就是水清儿口中的陈公子?
不知是个怎样的人物!
花景微微一笑,“既然是来找我的,我也不能没了礼数,怎能不去见见?”花景觉得此人前来说明了目的,若真会对自己不利,首先水无痕就不会同意,既然如此,她有何惧怕于他的理由,当即就决定前去会一会这位公子。
待得她来到厅堂,便看见水无痕砸了一地的精美瓷器,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再有钱也不至于这么浪费吧!
可当她看到水家大公子竟是用黄金砸向已经躲到了门外的俊俏公子时,她不得不说:谁让人家是京都第一富的呢!
那躲来躲去的男子面上一直挂着丝毫不减的笑意,淡淡雅雅的,不张扬却又那么惹人注目。风中扬起的深蓝色衣袂像是黑夜中的急速前行的野狼,背影如松,来回变换的脚步并不显得吃力,反而有些乐在其中。
水无痕累得气喘吁吁,只见那人笑意不减,眯着眼睛问道:“水兄近来胖了些,看来在下得常来贵府叨扰了,几日不见,水兄体力也不是很好了,啧啧。”
“啊呸!给我滚,陈晋!你来此做甚?”水无痕毫无形象地骂道。
陈晋倒也不气,弯下腰捡起了地下水无痕扔的黄金,还用牙咬了咬,然后一本正经道:“嗯,真的!”
水无痕翻了个白眼,“靠!我水无痕的东西有哪个是假的?”更何况这黄金!
陈晋挑了挑眉,说道:“是哦,你水大公子怎么可能有假的东西呢,那花了一万两黄金买的秋老先生的《秋夜菊》也是真的了?”
花景也挑了挑眉,百年前的秋梧秋老先生的画作是名家之典范,文人们那都是极为向往的,那《秋夜菊》更是值得人们掷上个千金,可自从当年静安之乱,一场大火将秋老先生家给烧了之后,就再无人见到,而秋老先生也就此失踪。
有人说,秋老先生还活着,而且还将那幅名画带了出来,也有人说秋老先生葬身火海,那幅画也没了。这幅画之所以让那么多人向往,就是因为那幅画中有一个玄妙,而这玄妙就是这本是一副在秋夜盛开的菊花,可却偏偏在这幅画上竟能看到一个倾城的美人,明明一幅画,却似是两幅画,真真美极妙极!
原本在京城听说有个人花了一万两黄金的天价买了一幅假的《秋夜菊》,没想到竟然是他水家大公子水无痕!
人果然有钱就是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