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绡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他并不认识这个姑娘,但想必这个姑娘和旁边的两位公子能和小姐一起来,可见都是小姐信任的人。
柳管家咳了一声,避免此时的尴尬,对花景躬了躬身道:“柳绡得以成为嫣丞相的弟子,实是柳家之幸,这些年,多亏丞相,只是老奴一直未能得幸见上嫣丞相一面,实是遗憾。”柳管家向来是个守礼之人,此时唤嫣明为“嫣丞相”,不过是因为此时云绰是新的丞相,若唤“丞相”,便是对云绰的不敬了。
听见柳管家提起自家爹爹,花景心中仍有几分不好受,但她却是对柳绡与柳管家的关系感了兴趣,看了看柳管家,又瞄了瞄柳绡,“柳管家,您与柳绡是……?”
柳绡连忙道:“小姐,这位便是我的叔父。”
花景眨了眨眼睛,觉得眼前这一切有些不可思议,“叔父?”她看着柳绡和柳管家,寻找着两人面上相似之处,眉眼之间倒是能那么一丁点儿的相似,
花景揉揉鼻子,说道:“还从不知柳绡的叔父是您,今日得知实在有几分惊讶。”
柳管家也笑笑,花景又道:“以后我就叫您柳叔吧,这样不显得生分。”
看眼前女子明眸善睐,顾盼生辉,甚是温和,柳管家微微点头,之前也听自家主子说若是翻案成功,那么眼前这个女子可就是未来宁王府的女主人了,这么一个女主人,倒是让人欣慰的。
花景复又看向柳绡,问道:“这些日你可还好?”其实,看他面容就知这些时日来他心中一定不快,愤懑有之,无力有之。而且,昔日是状元郎,还是当朝丞相的得意门生,一朝落魄,哪还不会有人讥讽嘲笑?
果然,柳绡摇头自嘲道:“昔日状元郎,今日落水狗。”
花景闻言皱了皱眉头,佯怒道:“这是什么话。”
柳绡一笑,“小姐别以为这是柳绡在无病呻吟,当日柳绡被贬,受尽别人冷眼,同期考试的人竟当面讥讽于我,甚至还被他们打过。”他说此话时,神色如常,让人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委屈,可见其心志刚劲。
花景从不知还有这种事,没想到同时曾经一起苦读之人,竟也会如此作为,看来官场之上,个人成败是何等重要,而人的嫉妒之心又是何等可怕?昔日,他是状元郎,未来有大好的前景,可一旦他什么也不是了,自然是墙倒众人推。
人心素来如此深恶。
水清儿愤愤道:“这群人也实在可恶,你告诉我是谁,我替你揍他。”
水无澈将她拉到身后,对柳绡道:“家妹甚是调皮,实是在下管教不当,还望公子莫要见怪。”
水清儿狠狠瞪了自家三哥一眼,撅着嘴唇表示不满意,柳绡见此,不由微微一笑,对两人道:“公子言重了,令妹心思玲珑,又淳朴至善,在下哪有见怪之理。”
花景看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顿时有种文人见面互相吹捧之感,她还在想要不要自己也去恭维恭维,那边水清儿的大嗓门已经是叫道:
“我说的是真的,文采我肯定不行了,不过我还是有些功夫的,对付那几个见高踩低的还是绰绰有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