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言哥,你为什么这么说?子轩肯定信得过的啦!”周旺朝许长言急切喊道,脸色涨红,心下紧张,
他虽在偷技上有惊人天赋,但他却简单纯净。芷沅明白他的话虽是对许长言,其实却是因她而说的。他不愿兄弟分离,担心她因此生忌,便急于表明忠心。瞧着他,芷沅勾起嘴角,默然不语。
周旺——她早已看出融汇在他身上矛盾的天赋与性格,这种人不确定因素太多,本不适合发挥他天赋作用,最起码此时的她,不允许身边有这样的因素存在。然而,她还是做了,尽所能将所学偷技传授于他,而他也不负所望,仅三月时间,便得以独闯天下,搅得华都上下不安。
“周旺,许多事自有定局,时间总会分晓,你又何苦为难你的长言哥呢?”
芷沅凝视他,话含深意,直言不讳。也没有等周旺再答,她又道:
“如今华都表面平静,宫中之内暗潮汹涌,皇后与蓉妃相争不下,珍妃看起来温婉柔弱,但凭她经久不衰的圣宠,对她的能力也能窥得一二。皇后虽有公山景云,但她的太子之位却是有名无实,蓉妃虽无子嗣,但她却与公山元君联合一起……”
话至此,芷沅冷笑一声,“如今的公山慎可谓是‘内忧外患’了。”
闻言,周旺面露惊色,不是因她对这几人直呼姓名的“大不敬”,而是因为她从清醒到现在,几乎都是身处深闺,就算有个穆柳,她也不能将舜华现在的形式道得如此明白。但许长言却知道,在她的背后还有一个最大的消息源——王不举——这个她曾经嘱咐他探查的人。
虽然,无名阁在几月前突然异军崛起,名声大噪,但众人也只知其有四堂主:管理阁内主要事务的风堂主蓝天宇、处理无名阁外交事务的雨堂主许长言、以刺杀为买卖的雷堂主张如海,还有近日搅得“天翻地覆”的电堂主周旺。
他们行走在外,皆言有主,世人却不知是何人。至于王不举,鉴于他自己的要求,此人除了奉命调查他的许长言,其他三位堂主皆不知在他们之外,阁主还有一位未公开的草根“先生”。
周旺看一眼许长言后,忍不住小心开口问她:“阁主,似乎很恨皇家啊?”
瞥眼看他,芷沅低笑答说:“才发现?!”她从未在他们面前否认她的恨意。
“那,你是为了国师?”
“国师?谁啊?”芷沅神情微愣,顿后恍然说道:“这几月给阁里的事给弄昏头了,差点儿没反应过来你说的是他……”
“哎哎哎,旺子,你两眼瞪那么直做什么,知道你敬佩国师,但我这不也是忙的嘛,放心,等我回去了,就给他烧几柱高香,外带几张银票,让他在那边好吃好喝的。”
芷沅一脸愧疚的安抚那个双眼瞪得老大,嘴张得直可以塞下个鸡蛋的少年:“你就放心吧,这回绝对是真金白银的,我都舍不得用呢,瞧瞧啊,我这是什么心肠啊?!”她仰望房梁,脸上满满是对自己深深的崇佩。
“姐,能不这么埋汰人么?!我虽然仰慕国师,但也犯不着拿真钱开玩笑啊!”周旺没好气回答,他想,有那钱还不如给他,哦,不,给城门外的穷孩子们呢,他的钱,他还是更喜欢用“顺”的。
许长言眨了两下眼睛,不动声色地睨眼看向周旺那“不知事儿”的小子,心知他已成功被某女带偏。许长言之所以被她选中打理阁内外交,除了他聪慧非常,更是因他那过人的细腻心思,他虽没经历情爱,但却看到在她仰望的眼眸深处的晶莹下,隐藏着浓烈恨意。
“哈哈,如此甚好,省下这份不必要支出,你们几个的工资又有着落了。”她不甚高兴地笑了笑,随口回道。
“阁主,天宇那边如何了?”不想周旺继续添乱,胡乱言语,许长言开口问正事。
每月一次的会面,蓝天宇通常很少到场,这不仅因无名阁起步时间不长,他需打理的内务繁多,还因他们的总部设于琼沧,来回奔波,除了引人注意外,他的身体也吃不消。考虑这点,芷沅一般都让周旺传递会面内容。
按理他们身在舜华,无名阁应设于本国。不过,事情总是出人意料。
当日,芷沅问他们想要取个什么名儿,本以为他们几个会不在意,随随便便地取一个,谁知他们取的过程这么激烈,就差要打起来了,连平日闷声不吭的许长言也着实让她刮目相看啊!
“动霸!”周旺迫不及待抢先说出,这个名是他早就想好的了,霸气、威武。
“动霸……你咋不说动霸tua呢?!”芷沅抚额,没好气道。
几人见此,未免真来个俗之至极的名儿,纷纷说开。
“竹凉。”蓝天宇说。
“苍山。”许长言说。
“你们取的都什么名字,竹凉,天宇哥你咋不说姑凉呢?苍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是山里出来的野人呢!”
“那你说什么好?”
“动霸!”
“庸俗。”
“俗不可耐。”
“……”
最后,在几经折腾下,芷沅拍案定音,直接说:“无名。”
“啊?”
“啊什么啊,无名,什么名都没有,什么名都有,你们的都在这儿了,就叫无名阁。”
“那,我们就将无名阁设在此处?”
“不,我们的总部要打进琼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