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笙这次过来除了遵东篱亦的命令之外,还想过来替自家少主出一口气。所以,即使库良不冲动挑事,他也不会随便将赤练留下。
此时,库霖将仍打得火热的人一左一右分开,谷笙还不过瘾,但又架不住库霖武功比他们高。
“怪得说手指又长又短,哼,比起你哥,你还真的差得远了。”
斜睨库良,谷笙的居心显而易见。
库霖站在一边,老神在在的样子,似乎还真不是冲动的库良可以相比的。
“呵,想挑拨离间?那你的如意算盘可打错了。手指有长有短,那也是我家出来的手指,我哥厉害,我骄傲,你有这么厉害的哥不?”
库良收刀,走到库霖身边,勾肩搭背,一脸嘚瑟,伸出食指,摇了摇,代他回答:“不,你没有。”
“你……”
“咯吱”门响,晏未央和芷沅从房门一同走出来,见此,谷笙又不由嘲讽道:“呵,堂堂郡主,居然夜宿男子之处,公子我这回才算真正了解舜华的国风。”
“小子,你最好会说话一些。”
库良被库霖拦着,手指谷笙,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很不满。
“谷公子,东篱亦让你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的?”
在东篱亦那边待了一天,芷沅还是知道他身边的三护卫,尤其眼前这个人,她深知此人对她有浓烈敌意,但是,她又惧谁?
恁的风吹雨打,她自岿然不动。
“少主付出多少心血,就是为了让郡主这样对待他的?”
谷笙也不甘示弱,说白了,这回,他就是来找事儿的。反正,不论怎么做,少主也不会真正惩罚他的,谷笙如此想。
“库霖,让东篱亦换个人过来,本王这边不是什么人都能过来的。”
美人在怀,却被人突然打扰他和她好不容易偷来的悠闲时光,晏未央早就心有不爽,如今,见谷笙出口不敬,晏未央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更何况,这小子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他们少主付出多少心血,他的女人就不能这么待他了?他女人和他东篱亦有半毛钱关系?
一时忘记在场还有一人,他惹不起,库良觑了一眼晏未央,半晌才怀里的物什扔给库霖,“喏,这是少主让我送来的。”
芷沅过去,把它拿在手里,晃晃手中精致的盒子,问库良:“许长言的解药?”
关于许长言中蛊的事情,早在东篱亦说出赌约之时,她就知他已经知道了。
没有正面回答,谷笙再次忘记在场气场最大的某人,双手叉腰,反问芷沅:“我就不懂了,凭什么你们就一定认为他许长言中蛊了,就是我们少主的错了?”
近来江湖,无名阁“智多星”许长言,多有出没,凭其智多近妖的计谋,扫清几次或大或小的江湖争执,也小有名气。
谷笙与他也打过一次交道,但深知他是芷沅的人,所以,当日第一次见面,他对许长言就忒不客气,可许长言愣是凭几句话,就让他再不敢多言一句,因而,谷笙打心底里还是佩服他的。
“那为什么本郡主还没说什么,你们少主就知道我们要的是解药?莫不是他未卜先知不成?”
对这件事,芷沅一直很好奇,但她知道,自己如果问东篱亦,他必定不会告诉自己原因的,所以,现下谷笙在此,正是套话的好时机。
需知,待在东篱亦身边一天时间,性格被她摸得最清楚的非谷笙莫属。
果然,一听此言,谷笙就开始掰着手指开始数,“你从小到大的事情,有几件我们少主不知道的?从出生半月,就被侗阑侗悠他们合力送二魂四魄到异界,之后再拜侗悠为师,再之后又……”
猛地收声,谷笙环顾一圈,见几人表情各有不同,库霖库良满是惊讶,晏未央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而芷沅则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打了一个抖索,谷笙忽然意识到自己再待下去,回去后,少主真有可能把他扔进万虫窟,当成练蛊的引子了。
他正准备开口告辞离开,芷沅却没那么好说话了,自己撞上门的羔羊,她不坑,谁坑?
“呵,倒是看不出来,你懂得倒是挺多,但再胡言乱语,小心本郡主把你揍成肉饼。”
抑制住心中的惊讶与欣喜,余光瞥见晏未央三人的表情,芷沅决定先行压下这个疑问,待日后再细查。
而谷笙巴不得她可以掀过此页,为此,他好话连连,一点儿也没有刚才的威风。
“是,小人都是胡说八道,还请郡主莫要在少主面前提起小人刚才说的蠢话。”
“当然——不可以!”
撩了一下额前碎发,芷沅旋身坐在晏未央旁边,桌下,小手伸向大手,大手反手紧紧将之握住,她看着谷笙,眨巴一下眼睛,歪头说道,似真似假。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呵,这话说得好笑,本郡主怎么就欺人太甚了?”
芷沅想站起来,但小手又被某人紧紧拽着,只得仰头好笑问。
“你明知如果告诉少主,少主定会惩罚我,你……”
“对呀!所以,本郡主为什么不能告诉呢?”
“那你还不是欺人太甚?”
“哦,如果这就叫欺人太甚,那就是欺人太甚,本郡主就是欺你又怎么了?”
芷沅说的理所当然,谷笙一时无言,只怒目相向,库良见之,捧腹憋笑得厉害。
“不过,本郡主也知你不是什么坏人,虽然平时对本郡主也多有不敬,但本郡主大人有大量,可以不和你计较,但是,在这之前,本郡主得问你一个问题,你得如实回答方可。”
闻言,谷笙警惕看她,“你要问什么?”
“你先坐下,本郡主没有仰望别人的习惯。”挑眉,芷沅示意他坐在前面。
犹豫片刻,见她实在坚持,谷笙只得怀着忐忑心情坐下,芷沅见此,笑眯眯道:
“你这么防着本郡主作甚?放心,本郡主不会问你关于你们东篱府机密的事情,当然,如果你自个主动愿意告知,本郡主就当然也不会拒绝你的好意的。”
芷沅的话,让谷笙放下心来,没有规矩惯了,他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摆手大方道:“郡主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谷某能说的,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