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天涯胆小鬼
偷梁上柱菡萧功夫了得,嗖的一下在雪翩然眨眼瞬间,就无影无踪了,突兀间不打招呼的消失,引起了雪翩然短暂的恐慌,天那么黑身在不知名不熟悉的街巷,黑暗恐惧双重夹击下,脑子里就会大量溢出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这句话,后背脊柱瑟瑟发抖中。能够隔着围绢,想象出菡萧外貌的他,想象能力绝对又是一流的丰富,恨不得周身都长满眼睛,虽然有些恶心。时间像背上了沉重的蜗牛壳一般,一分一秒地过。雪翩然站在瑟瑟凛冽的寒风中,抱臂取暖。这不怪菡怪他,之前给过他机会选择的,但是雪翩然掀起古董店铺梁上灰烬积攒,会弄脏雪翩然的衣物,
毕竟衣物都是真丝材料制成的,那梁上木钉众多,随便移动几步,那衣物刮刮刮,就得废了,不过要是让雪翩然重新选择一次,他一定会选择上梁,理由很简单,因为放风已经体验过一次了,只有上梁没有体会过。上梁对菡萧此等武功高强的女匪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只是偌大的古董存储铺,古蜀犀鸟案究竟藏身何处呢!她没有见过,只能依靠上头给的索铁,因为古蜀犀鸟案是前朝特定的宝贝,材质特殊。
只有索钉能够吸引,众多的青铜铁器面对着她,按照那飞厨娘所说应该是这个地方不假,古蜀犀鸟案只有识货的人,才能够了解其中的价值,于不识货外人眼中顶多就是形态奇怪的一件普通的青铜器而已,只是虽有索钉在手奈何古董云多,就算是有法宝在身,也是宛若大海捞针,看得菡萧眼花缭乱,又提心吊胆外头的情况,唯恐娇弱的雪翩然拦不住打乱她计划的不速之客,得时刻提防着,
分神分心格外劳累。正是因为如此往昔矫健的菡萧,也摔了一个大跟头扑通一下闹出了好大的动静,足以引得守店铺的掌柜的注意,那掌柜的听到动静,正要起身却翻下了床,扑通一身,摔疼了腰,哎呦哎呦的只能倒在地上哀怨,店铺里时常多老鼠,闹动静。木板有咯吱咯吱的,掌柜的也没多想将责任一股脑地推向了老鼠,以为老鼠长牙磨牙闹出的动静。“该死的老鼠,害得爷爷我摔了一跤。看我明天不逮齐你们,晒成老鼠干。”骂骂咧咧中,心思无比大的掌柜的,抵挡不住困倦竟然睡在了床底。呼噜震天响,掌柜的愚蠢终究是帮菡萧度过了一劫。
“啊……有蛇有虫”雪翩然终究是同街巷流浪的蛇狭路相逢了,蛇长得不大好看,而且皱巴巴的,掌柜的突兀惊起,起身查看外边的情况,门一敞开,却无人影,只有一只蛇。掌柜的一见是那蛇,提起棍子便要打,心一下一定又后悔了,若是打不死,那蛇记仇是生世要来找你报仇的。
听老祖宗的话准没错,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一转菡萧背靠着墙面,手死命地拽住了雪翩然的衣角。身子尽有可能地缩,最好就能够缩成一团。
“你叫那只蛇走开。”
“凭……什么是我叫”面色如土的雪翩然打着哆嗦道,其实他自己也是害怕的呀!那蛇咬人多吓人啊!一双眼睛都死死得盯着蛇的一举一动,
“你一个占山为王的女土匪,连杀人都不害怕,怎么杀一条蛇害怕了,山上那么多的蛇,你这不行啊!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还怕小溪流。你别逗我了。快出鞘吧!磨刀霍霍快向蛇,晚一步我警告你,咱两都得没命了,快呀!”雪翩然也是害怕到了极点,连双腿抖动的似筛糠。就差向蛇大爷跪下了,
“有没有点出息啊!是不是个男人啊!连只蛇都害怕,就是个孬种。”
“那你呢!令人闻风丧胆的女土匪,你比我更加没有出息呢!连人都敢杀,竟然连蛇都不敢杀,要不是因为你,我能流落至此吗?我早就回长安,现在这个时辰,我就该躺在我那软糯的香绒榻上,醉在甜甜的梦乡了。全天下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选中了我,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遇上了你,怕蛇就不是男人了,你以为男人就是万能的,那你呢!你好意思说我吗?你别推我。”锐气傲娇的菡萧此时已然没有了主意,就像是一只被掉牙的老虎,毫无攻击力,天生我才必有用,一物懂得降一物。
学蛇叫试一试,试图跟它沟通沟通,
一个怂却又机灵的办法冒了出来,雪翩然紧张得同蛇对视,眼神震慑它是行不通了,只能学蛇叫了,街巷的小毛孩同街边的蛇时常有交集,那小孩稍微凶一点,那流浪狗就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那么他也试一试吓一吓,
不行啊!它盘起脖子了,好吓人,
起先的几声,气势不足,明显是小小试探试探的,而后腰间的香囊菡萧无意间落在了地上,往地上撒了一把雄黄。
蛇是怕雄黄的仓皇而逃。
菡萧松了一口气,周身脱水瘫靠在墙壁沿。“怎么样最后还得靠我力揽狂澜吧!”雪翩然洋洋得意得在菡萧面前耍起了威风。菡萧也没有心思拆他的台,蛇的确是他赶跑的,方正二人都是彼此彼此,半斤八两而已。
听到了了动静的掌柜的偷偷地喊了不少人,
一大群的救兵扬起的尘几秒的时间,昏昏沉沉的菡萧顿时清醒,终于想起了自己掌握飞檐走壁的逃生技能。连忙带着楞成一根干枯树枝的雪翩然窜上了屋顶,然后消失在了漫漫的月色之中。
脱离地面的空气会比地面杂尘污浊气,来得新鲜。也更加醉人。菡萧的肩膀又无比得柔软,安抚了因为惊吓过度的雪翩然,雪翩然倒在了菡萧的肩膀,脚下生风,轻飘飘的,身体被那些凶残的野狗吓得僵硬不止,大大得加重了菡萧的负重负担,幸亏菡萧是练家子。
菡萧一路踏着万家屋檐,回到了客栈,回到客栈的时候雪翩然已然在微风拂吹之下入眠了,在空中能够睡着也算是一种本事了,也怪不得菡萧回程的速度变慢了,回来同卫板等人说起野狗的事,卫板大高个子也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动物的力量也是不可小觑,故而乖乖地喂了钻在他脚底下的小夜猫几口吃食。前几分钟卫板还倍嫌弃那只黑乎乎的夜猫,现下心不自觉发毛。
得意得搂住了小夜猫楠楠道:小夜猫,你要记住我对你的恩,可是不能恩将仇报。说话间哆嗦的双手顺了顺猫毛。东张西望看一看找一找搜一搜,在卫板看不见的地方,是否有小夜猫的其他同类,闪烁着夜明珠似的贼眼。观察着卫板的一举一动,卫板也不是多疑,有些动物的报复心挺强的,卫板家里养的一只小狗,因为一次意外得罪了一只乌鸦,结果那乌鸦瞄准他家的狗一出门,就攻击他家的狗,最后是卫板一箭射死了那只乌鸦,所以卫板深有体会。小乌鸦也是有愤怒的,
我家公子胆小的要死,怕死,”背地里说他家公子坏话,也是心虚不敢理直气壮得直说。只能偷偷摸摸小声地说,而胆大包天的菡萧则是单纯得害怕那些鳞片鳞甲之类的动物,比如蛇、穿山甲之类的,不存在其他的理由。
不过经过昨夜那场惊险,菡萧外出行事也越发的谨慎了,雪纺也回到了客栈,一见到雪纺,灰匀就提起了精神,灰匀一直昏昏沉沉自从雪纺离开了客栈,茶不思饭不想,整天都是恍恍惚惚的。魂魄就像是抽离了躯体一般,随着雪纺一并回了云桑府,云桑府属于上头三大府邸之一,三大府邸坐镇的分别是宗情、宗母、宗离(复相)。雪纺隶属于宗母手下,同宝树、菡萧是一齐的,而隶属于宗离手下的有涂鸦等人,
而四处飘摇不定的宗情,有关他的消息是少之又少,灰蒙也从房间出来,见到了雪纺,开玩笑得问她,是否带了一些山林野味,客栈的食物大多来自于人工饲养,那些鸡鸭鱼肉大多数是圈养,每天慵懒只是知道吃喝,不知道锻炼那肉吃起来就松散许多,那些山林间自由奔放的动物就不一样了,吃的都是纯天然的瓜果蔬菜,又加上物竞天择弱肉强食的自然界的规则,
所以醒着的时候大多数用于逃避猎食者的围剿追捕。脚力是毋庸置疑的好,身上没有一处肉是肥肉。吃着味道好,有嚼劲。灰蒙馋了许久,一闻雪纺即将出远门,途经崇山峻岭,都是敲锣打鼓得欢送。
雪纺一回来就索要野味,而灰匀则是关心雪纺。尽管知道那些野兽并不是雪纺的对手,依旧抑制不住的关心。雪纺一路上的确是斩杀了不少野兽,但是那些野兽的肉已然添饱自己的肚子去了。“没有野兽的肉,倒是有野兽的皮你要吗?”灰蒙心想那肉没有吃成,野兽的皮必然是值钱,那换成钱可以吃不少肉呢!如此一比较倒也是划算。雪纺甩出了俩张鹿羚的皮,鹿羚的皮还没有经过洗净处理,
雪纺又不是做皮草生意的生意人,哪里注意细节,不知道没有及时处理血污,会折损毛皮的价值,此番待会鹿羚皮只因那鹿羚长得喜人而已,不舍得扔罢了。沾满了血腥的毛皮因为血腥引来了不少苍蝇,时间、湿度双重发酵之下,鹿羚皮层已然生出了不少腐肉臭蛆。雪纺拽出来的时候,已然是臭气熏天,吓退了钻钱眼里的灰蒙。逼退了灰蒙。灰蒙捏住鼻子,一脸生无可恋。“哇,那么臭,恶心死了。”
“一路上还顺利吗?”灰匀几乎是走哪里就黏着雪纺,一心只想着任务的雪纺,根本没有认真听灰匀的话,只是急着找菡萧。几周不见已然是度日如年,灰蒙的肢体全然不听使唤,雪纺就是行走的吸盘,吸引着灰匀。谁曾想一个晴天巴掌扫在了灰匀的脸上,紧随其来就是斥责。
“你老是跟着我做什么?”雪纺怒目圆瞪,灰匀一扫四周楞在一旁的小二,方才灰匀像只跟屁虫一般,追随雪纺已然好几时了。绕着整个客栈都好几圈了。
最后还是雪纺打醒了灰匀,卫板阻止了灰匀,一把拽住了灰匀,喝令道:“你做什么?人家要洗澡,你也要跟着去吗?流氓吗?”卫板一句话宛如当头棒喝,灰匀彻底止住了,“你这小子……”卫板啧啧摇头,略表无奈。灰蒙招呼回了灰匀,卫板咽了咽口水,真希望灰匀那风流万花丛中过,最懂女人心的哥哥能够将自己的经验教授一些给他的亲弟弟,好让他早日顿悟,少走一些弯路,
别再用这种方式追姑娘了。雪纺气势冲冲得躲到了菡萧的房内,一屁股坐了下来,只顾着生气。因为方才的事,雪纺并不想同灰匀在一个屋檐下一齐,“姐姐他就是个跟踪狂,我方才要洗澡,他竟然想要跟我进去,要不是念在他是个好人的份上,我手里的刀都差一点按不住了。”年纪轻轻的姑娘未经情事,天真无暇无比烂漫,哪里懂得灰匀的一颗心系在她的身上,还傻乎乎得以为别人是跟踪狂。
作为过来人的菡萧就对此有不一样的见解了,一行人当中灰匀是最老实本分的,雪翩然是挑剔狂整天同女人一般爱撒香粉出门,卫板是花痴狂对着一封信能够花痴傻笑一周不止,灰蒙也是个不正经的。唯独灰匀菡萧是最顺眼的,平日里也同他说话说的多,明眼人都瞧得出来的事实,雪纺却偏偏蒙在鼓里。倒也怪不得她,雪纺同菡萧是一样的,那份感情菡萧雪纺拥有不起的。最终只会是悲剧,既然一开始就知道是悲剧,那么就不应该开始。
“你相信我他是个好人。”雪纺先是发了一会儿楞,随后又坚定地相信菡萧道:好,我相信您,灰匀是个好人,雪纺知道能够令菡萧以人格坚定不移打包票,是极其难得的事。菡萧的保证向来是奢侈的,不对任何人做评头论足,向来是看淡云烟浮华的,既然突兀为他人打包票,必然是有观察得出的结论的,毕竟雪纺已然离开客栈将近几周了,虽然不知道灰匀跟踪他意欲何为,
“宗母的身体可好?”宗母待菡萧有再造之恩,宗母虽未三大府邸之一的坐镇人,也是三大府兽。地位显赫。但是身体一向来是不好的,毕竟是肉做的凡胎肉体,年纪也摆在了那里,现下又将临宗母大寿。宗母不希望大操大办,只是希望独自过。说话间雪纺掏出了一颗火珠子,那火珠子个小宛若饭粒一般。只有泡在特殊的浸液中,才能恢复原形。菡萧体内的续命丹需要冰火珠的辅助,
“这是宗母送给您的雪芷,和着温开水喝下罢,”菡萧接过雪芷,一口吞下,那雪芷入口即化,无需咀嚼,雪芷珍贵宗母一共种植一亩十年一开花一结果一熟,只是熟一回,其余的皆会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