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台
马车停了下来,所有人的身子都往前倾。涂鸦掀开了车帘子,见到了拦车的女人,啧了一声,“你怎么来了。”二人的关系格外得随意,涂鸦跳下了马车,一把将那女人拉到隐蔽处,声语带着斥责,那女人扭了扭身子,环抱着涂鸦的脖子。然后撒了一个娇,一头栽在了涂鸦的怀里,思念成疾,“你都离开了那么多天,我想你,你就让我跟着你好吗?我已经跟宗离说过了,他是同意的。不然你以为我有几个胆。”涂鸦推开了那女人,严厉道:别闹,乖乖得待在府里,你跟着我危险,涂鸦揉了揉女人的头发,就像摸孩子一般温柔,一脸溺爱,女人从涂鸦的怀里往后探了探脑袋,
探向车窗内露出一双眼的菡萧。虽然遮掩住了面容,但是那一双眼睛格外得出彩。且气质越发的出众,女人不免醋了一眼,然后开始质问涂鸦,身子也是摇摇摆摆,指着涂鸦的鼻子。:说,你是不是背着我移情别恋了,女人的疑心病,涂鸦是杀手,况且菡萧是云桑府宗母的得力干将,借涂鸦一千一万个胆也不敢,菡萧在马车上待了许久,见涂鸦迟迟不来,便让雪纺下车看一看情况,雪纺下车见到了涂鸦女人紧紧相依偎,便如实将实情告之于菡萧,菡萧知道了并未多说一些什么?
只是嘟囔抱怨,三府明明是有明文规定的,不能动情,为何偏偏涂鸦就是个例外呢!知道内情的菡萧瞥了雪纺一眼,让她闭嘴。也不知道涂鸦使了什么法子,将那女人劝走了。不过半刻那女人就匆匆离开了,还交给了涂鸦一个密封的东西,待到涂鸦回了马车,见所有人都沉默不语,他也就没有多说一些什么,夜半悄悄进入菡萧的房间,将白日女人交付给涂鸦的密封东西,当着菡萧的面拿出来,那密封的东西原来是有机关的,非涂鸦菡萧二人合力,绝对是打不开的。菡萧涂鸦各自拿出身上各府的令牌照着那密封上的印那么一对,就像是开锁一般,哒的一下就开了。里面留有一张字条,那字条没有任何字迹残留。菡萧将那字条放到了明火上灼烤,不一会儿那些字迹隐显了一半,余下一般未完全显示,菡萧取来了一个小瓶子,滴了一滴透明油在纸面上,那余下的字渐渐浮现出来。“明日边缘姻缘宴,寻觅许官人……得线索……乃为……许官人家中的金簪……落水金簪显红光,解剖金簪……无需刺杀许官人……”阅毕,涂鸦便将那张字条吞入了腹中,
边缘姻缘宴?许官人,边缘城姓许的官人数不胜数,上头的能力越发的退步了,只凭几个字,并没有关键的线索,寻找许官人大海捞针。况且身上藏有金簪的许官人,涂鸦顿时觉得脑袋大,莫非那江南三官其中之一,就是那许官人吗?菡萧沉默了一会儿,论杀人的能力,放眼云氏三府,能够与菡萧并肩齐首的不过几人,屈指可数,但是论菡萧的侦察能力,在雪翩然那个纨绔子弟比,是绰绰有余,然而同云桑府及其他二府相比的话,那就是连入门学徒的资格都是够不着的。涂鸦的侦察能力倒是中级水平的,可是连连被那江南三官耍弄,满满信心已然受到了大大的打击,信心不足。不大敢随意推断了,
“明天去现场看一看情况吧!”涂鸦匍匐着脑袋,按在了桌上。“唉!客官,你里面请呗……上好的花雕酒唉来一壶……”楼下的小二格外得热情,披着油腻的抹桌布,眯着严谨绝亮的眼睛,观察着来往的每一位客人,从中分辨出他们的身份,是赶路的外人、当地人……。累的时候又往额头边缘一圈擦一擦汗。“小二来一壶酒,我要上好的女儿红,再切一斤牛肉快……块……”小二高亢得应了一嗓子,然后扭头嗷着高亢的嗓子往厨房内一喊,顺溜道:“好吃的牛肉切一斤,上好的女儿红来一壶喽。”楼下的小二喊得卖力,楼上的菡萧有了主意,跟涂鸦使了一个眼色,要想知道当地的风情,自然是要问当地人再清楚不过了。
“小二来一桌子好菜……”客人们的都做的满满当当的,那小二十分卖力,并且身怀绝技,不仅会报菜名,还会说书讲故事。就跟书楼里的说书先说的一样好,声情并茂,十分生动。菡萧朝那小二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小二也不懈怠向菡萧走了过来,“小二听说你们本地的边缘婚俗挺著名的,能否向我们这些外地的客人介绍介绍呢!”然后又给了小二一些银两。那小二掂量掂量了手头的银子足足一两重呢!抵得过他卖力干一个月了,心中一喜也是聪明,“谢谢姑娘,放心罢!此事一定包在我店小二的身上。我一定将边缘婚俗给你们介绍的仔仔细细透透亮亮的。你听好了,”涂鸦顿然领悟,朝菡萧高看了一眼,暗示菡萧此招高明。菡萧吃着点心听了一下午,原来那边缘婚俗是几百号人集中一齐,在大阅姻缘台上,一齐拜天地大婚的婚俗,
图个吉祥如意,菡萧已然有了主意,真乃是天时地利人和,夜间,菡萧孤身一人,夜探姻缘台,可奈那姻缘台虽然搭在了湖面上,可惜逢旱湖面的水早就已经干涸了,本来还想在姻缘台上动手脚的计划,就此打住了。正准备打道回府,却让一黑衣蒙面人拦住了折回的路径,那黑衣人武功高强,但是身为高级杀手的菡萧又有何畏惧呢!菡萧没的在怕的,男人的身形即使是在暗黑的黑夜中,依旧魁梧挺拔。发散着高傲的魅力,应该是同样的人,骄傲的傲者“我知道你是云桑府的高级杀手,只是冰火珠,还不是照样被我盗去了,你虽然武功高强,可惜在黑夜中你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
那男人出声菡萧便认出那男人了,即刻反应了过来,上一次刺杀的刺客根本就不是偷冰火珠的黑衣人,只是菡萧不说等着那黑衣人亲自找她。果然黑衣人出现了,“你是我见过最为优秀的女杀手,不论是从天赋、聪慧、狠辣哪方面看来,你绝对是上佳的高级杀手,只是女人终究是女人,因为身体的原因,你并不能练就穿目眼。你在白天黑夜作战能力无法统一终究是成为不了王者杀手,你跟我永远差的不止一星半点。”
那黑衣人涵盖蔑视,似乎是在挑衅。是乌云府的人无疑了,闲着吃饱没事干。除了在雪翩然跟前可以暴跳如雷,菡萧似乎在所有人的面前可以沉默冷酷,就算是面对对手的挑衅,她也依旧能够保持冷静,对方在激怒她……乌云府的人嘴皮子永远高于智商,如果说乌云府与三府之间是对峙的关系,那么乌云府的将士杀手们,绝对是算不上一条好汉的,因为他们会使诈,菡萧不屑得同那黑衣人耍嘴皮子的功夫,她更在乎拳脚定输赢,菡萧一暗针刺向了那有所防备的黑衣人。结果自然是那根刺黑衣人接住了,对于这种暗算雕虫小技,那黑衣人压根就不在话下。
“原来坦荡的菡萧也是趁人不备耍阴招啊!”菡萧终于开口冷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罢了。黑衣人笑指自己:你指的可是我吗?菡萧冷冷得撅起了自信的嘴唇,划出了一弯弧度,然后划出了斩情刀,刺向了黑衣人的命门,只是那一刹那的划过,黑衣人的面容与菡萧的面容同时被揭开了,黑衣人停顿了一会儿,谨小慎微我的他从无被利刃划伤的记录终于被打破了。
呲喇的一声,黑衣人的蜷缩的衣服被那利刃划破了束缚,肌肤彻底得自由放荡,然而也流出了鲜血的代价,弯卷似飘游蜉蝣那般自由的睫毛、高挺耸立桀骜不训的鼻梁、桃驮华花瓣似的朱丹。如晚风中飘扬的杨柳青丝,略过了那黑衣人的脸颊,那菡萏的香息沁入心脾,一瞬间能够降低对对方的仇视,再一对视那秋波暗送的潺潺流水,他那原本黑暗寒凉的心脏似乎遭到美色诱惑的猛烈锤击。那沥林冰峰般的嶙峋冷箭,朝着他心脏中心猛烈得一射,毫无防备的黑衣人,此刻毫无防备,就此被推入了无尽的深渊,
纵观阅览过无数俏丽美人,只她一人能长久留存于心,不厌、不腻。食色性也,无论男女皆喜美好,不论景、物、人、事。皆为人之常情,那黑衣人终究是没能对眼前孤傲梅花美人,下狠手,本着今日一刀结果这个麻烦的女人,因为她的强大已然折损了乌云府不少的得力干将,阻拦了乌云府吞食三府独霸中原的目的,今日他乌诺就是来除去这个大麻烦的,然后他却负伤临阵脱逃了,并且心有所动了。逃离了差不多有几棵树的距离,菡萧又追了上来,乌诺样貌绝佳实乃是上层,然而心若磐石的菡萧却早已对所谓的皮相,看破,如今站在她面前的不是是一架持刀披着人衣人皮的骷髅而已。而她的目的任务是要见一个乌云府杀手,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
菡萧的心狠手辣,倘若没有多年经验积累挡撇了那一刀,恐怕乌诺也得身负极重的刀伤。“你这个女人我都放过你了,你为何还要穷追不舍,”乌诺捂住潺潺流血的伤口,严正立直。菡萧冷道:不是你放过我,而是我不想放过你。话落刀起,就猛烈得朝那乌诺后背扎,乌诺一个半反应,险些又中伤了,后头调整了精力,全力应战,可叹菡萧如同不死不休的战士,斗得乌诺着实有些费劲。现下菡萧的实力,同上一回迥然不同,更加强悍了更加得霸道了一些,就好像她的体内植入了不死神丹一般,
刚开始乌诺还有些后悔,早知道她长着这么一张艳绝天地的面容,乌诺必然不会在冰火珠里下如此黑皴的烈火西域奇毒,毒名为怜惜美人。没有想到楚楚可人的美人,竟然如此深不可测,可见他一次惜败是有意而为之的,终究是乌诺败了,脖子命门被菡萧的利刃抵住了,那淡含诡异一笑的菡萧,昂扬着脑袋。“若不是你的怜惜美人,我的武功还不能够练就现在的境界呢!你可曾听过士别三日刮目相待,门缝里看人容易把人给看扁了,我菡萧绝非是你等能够看透的角色,世人无人能够看透。即使没有穿目眼,我也一样能够将你击倒,”倒字一落,刀光血影一挥,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扔来的毒气弹,昂雾了菡萧的双目,菡萧只是松懈了半刻,那乌诺就让别人给救走了,菡萧再想趁胜追击,怎奈穷兵败寇莫追,菡萧只能回到客栈,同涂鸦再做商议,菡萧回到客栈的时候,正好巧遇那雪翩然在客栈楼下一人独自饮茶,伴着一些瓜果点心果子,格外得惆怅,好像是在等候谁似的,菡萧心里犯嘀咕,都快天亮了,他一向来不是最懂得保养身体的吗?怎么会半夜不睡喝浓茶呢?还吃东西,不符合他的养生理念啊!在门外等了一会儿,想等雪翩然吃完东西,再走进去。但是雪翩然实在是太过于磨叽了,一下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一下吟诗作赋。一会儿叹气,菡萧实在是等得发困几乎是趴在石头凳子上打了一会儿盹,
最后还是雪翩然走出来,见到了菡萧在那儿打盹,轻轻地咳了一声,但是菡萧一直都在想着明天的事,直接忽略了。见菡萧没有回应,怕她冒了夜风,“唉唉唉”雪翩然拍了拍菡萧的肩膀。“怎么不进去呢!”菡萧这才反应过来,抬起了头只见雪翩然站在面前,他穿了一身留白的常衫,还散发着香味应该是洗了澡,冲尽了菡萧佩刀带来的血腥气息,薰衣草的香味,安抚了菡萧疲惫不堪的身心。菡萧郑重得站了起来,然后瞥了雪翩然一眼,“关你什么事,”气冲冲倔强道,
然后又正大光明得走了进去,览了一眼桌子上的菜,只见一桌子的菜,已然凉了。但是一盘都没有动,忙了一整夜,外头的鸡都鸣了好几几声了,眼瞅着快天亮了。
菡萧停了下来回顾了雪翩然一眼,也不知道雪翩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管他了,先回房间补一补觉吧!“你不吃点东西吗?”雪翩然问道。菡萧随意回了一句,“菜都凉了,让我吃。”然后就噔噔噔得上楼了,菡萧眯了一会儿,门又响了,菡萧以为是涂鸦过来探问情况了,没有想到是雪翩然送了一些热好的饭菜,菡萧瞅了那热腾腾的饭菜一眼,冷冰冰地道:“我不饿,你走吧!”然后就是砰的一声,将雪翩然拒之门外,话都不说,直接躺上了床上,就睡了过去,雪翩然在门外停顿了许久,卑微地等待着回应,然后就把饭菜默默地放到了门口,悄悄地离开了菡萧的房门,外头的鹧鸪作响,
天蒙蒙,下起了不小的雨,姻缘湖迅速脱离了干燥,被丰沛的雨水浸没着,菡萧早早得就醒来了,外头急促的雨点打在了菡萧的手掌心,真是天助她也,本来以为要等几天,甚至好几周才能迎来一场降水,谁曾想过,不过一日的光阴,就下雨了。菡萧背着一个雪纺提前准备好的包袱,按照之前的计划,同涂鸦会合,他们计划假扮演新娘混入百号婚宴之中,去寻找会发亮的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