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
她恨她怨,怨命运待她不公平,宗情云枝鱼雁往来的事她已经知道了,他私底下的蜜里调油,让她深深地妒忌,上一次外派云枝参与寒嘉山的大战明面上是让她战,实则就是希望云枝能够被他人误伤而亡,可惜云枝好好地活着回来了,宗母的计划得到了落空,她不能够明面上干预,只能暗地里弄小动作,可是今时今日宗情已然变了,都是被云枝所感化教唆的,她不需要她的弟弟成为一名有血有肉的人,她更需要的事是宗情能够成为冷酷无情的人,因为只要心若磐石无坚不摧才能复国有望她的心上人才不会白白的死去。否则她的心上人就白死了,此时的宗母仿佛失去了所有的顾忌,
大声怒吼并且要开法令,宗母所说的开法令便是惩罚那些违背府规的人,一群人莫名其妙地将正在休息的云枝带了上来,睡眼惺忪的云枝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然站立于众目睽睽之下,高堂上的宗母面带阴森实则恐怖无极,尤其是倒落在她右侧的那把弓箭,令人瑟瑟发抖。气氛有些微妙的紧张,云枝再望向宗情,宗情被复相压持住了,宗情满心思都安在了云枝的身上,那八星阵仗气势逼人太甚,云枝不傻瞬间明白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众人对云枝还是意外的,
唏嘘声一片,怎么会怎么会,类似于此类的质疑声层出不穷,因为云枝是云氏三府热心女神,有许多刚入门的杀手都是云枝一手带的,那么一位乖巧的姐姐怎么会违反府规呢?实则是令人匪夷所思,云枝的确在其他方面做的心服口服,可是她是一个女人有感情的女人,遇到了心爱的人心动也会有错吗?她又不是那些没心没肺的冷血动物。宗母的目的有点杀鸡儆猴的意思,一来是严格惩罚云枝警醒宗情,二来是以此警戒那些蠢蠢欲动的人,让他们收一收心,云枝跟在宗母身侧多年也算是尽职尽守,
得宗母赏识仅仅在于菡萧之下,屈尊于第二而已,不过连菡萧都能够被宗母一笑代过她云枝又算的了什么呢!烈火焚烧之刑法,一团冲天熊熊炉火将冰冷潮湿的前堂烧得火热,梁柱都烧得滚烫火热,所有的人脸上饮了红光,宗母画了一圈以烈火灼烧慢热,灼烧圈内之人痛苦不已。几个女人将云枝领了过去,不用猜宗母此刻是预备下死手的,早就打点好了在火炉石料中投掷了旺火闵,届时旺火闵一发挥作用必然将云枝灼烧的粉身碎骨。云枝正要往圈里走,宗情跳了出来,不顾复相的阻拦,
撇开了所有人的阻拦,站到了最显眼的位置,特意站了云枝身边,身正指着孤若无助的云枝,如果他此时不站出来的话,他就太过于辜负云枝的一片真心了。道:她是我的女人,是我自己当初贱勾引的她,你为何要降罪于无辜之人的身上,云枝不愿意折损宗情在云氏三府的形象,故而笑道:与你何干,莫要将所有的是非揽于一人身上,我云枝一人做事一人当,无需要别人替我开脱,是我当初一见宗情倾心,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宗情向来寡淡希望大家不要误会,此事责任在于我一人身上。
二人相互维护令人心悦感触颇深,敬佩二人的勇敢,无论此时究竟错在于何方,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彼此之间的选择没有错,妒忌心越发强烈的宗母大发雷霆,咆哮嘶吼折损了她往昔端正的形态,她的五官扭曲,青筋暴起,今晨扑的粉都若隐若现,她是世间最见不得世间半分美好,恨不得斩尽天下所有的有情花,然后投入那火炉烈火焚烧。仰天大笑出门去,恨不得拆尽天底下所有的有情人,姻缘庙,她一生叩拜无数神佛却唯独遗忘了掌管姻缘的月下老人,因为月下老人从来都没有馈赠过她美好的姻缘,而是残忍得夺走了她的知心爱人,让她备受煎熬,
愤怒至极点的宗母甚至拔出了刀磨刀霍霍向二人,她最后问了宗情一遍,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死都要跟那个女人在一块,宗母默默走到了他和云枝的中间。宗情的回答果断而又决绝。是的,他是自信得看向云枝,是的他不能够没有云枝,没有了云枝他会回复到先前的黑暗时光。阳光变成了他心目中的奢望。宗母扬起了手掌。宗情下意识得闭上了眼睛,违反规定,挨打受罚是应该的,却不想到挨打受罚的人居然是云枝,啪的一声扫了云枝右脸,云枝打翻在地,嘴角流淌出来了一行鲜血,不得不承认宗母的手劲大,云枝稚嫩的脸颊瞬间浮肿,打在云枝脸痛在宗情的心,他的女人自己都不舍得碰她一根汗毛,打落的那一瞬间,宗情的眼泪在那不受控制的情况下落了下来。
他扶起了云枝,小心翼翼得搂在了怀里,右手捂住了云枝受伤的脸颊,衣袖轻轻地拭去他她嘴角残余的鲜血,心痛不已,长姐,他仇恨得望向高高在上绝情的长姐,充满了妒忌怨恨,十足怨妇的长姐。宗母又要下手打,宗情终究是忍受不了了,抓住了悬在半空宗母的利爪。然后用力得甩开了。
“长姐莫要太过分了,”
“你执迷不悟休怪我大义灭亲,来人把云枝给我扔进去,”宗情挡在了云枝的面前,今日若一定要有人受到惩罚的话,那么他宗情必然要首当其冲,二人死拽住彼此的双手,云枝连话都被打的说不出来了,打着暗语,让宗情松手。
“长姐今日若是执意伤我爱之人,那宗情就只能以死明决心了。”宗母被气得失去了理智,二人越加恩爱,宗母就越加生怒,她震碎了桌子,刷的一声,粉碎了一地,她狠心吼道,“既然你那么想死,那么那么那你就去死吧!现在就去死,眼不见心不烦,”宗母的气话令宗情颇为失落,他的长姐已然变了。不其实在百年前他就变了,火圈燃烧的厉害,而且越加旺盛,正是助火的旺火闵燃烧的炽热的时候,宗情向云枝微弱含笑,若无云枝宗情宛若无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他不愿意让云枝去替他受过,在跳入火圈的时候,毅然拉拽住云枝的双手。打趣道:
“我若是烧的跟烤乳猪一般,你不要嫌弃我啊!”然后就预备跳入火圈,云枝锁住了宗情的命喉,她是个十足的颜控她才不想要以后天天面对个丑八怪呢!云枝脱开了宗情的双手,然后跳入了火圈,见状宗情挣脱了云枝锁住了命喉,在众目睽睽之下,不顾长姐不顾众人,不顾自己是一府之首的位置,也随着云枝跳入了火圈,那火圈烧融了云枝宗情外圈的衣物,你们们都在傻楞着什么还不快点灭火,复相急得跳下了石座,真是个倔强的情种。那烟火太过于浓厚了,二人紧紧相依相偎,任是何人也不能够分开,
宗情铁了心与云枝同生共死,将自己?的命运与云枝锁在了一起,
火任是水、沙、石也扑灭不了,旺火闵只有真心相爱之人流淌下来的眼泪才能够灭火,复相急哭了,跪在了宗门母跟前,求宗母念及过往的兄弟情义,旺火闵已投宗母也无可奈何只能够将希望寄予天意了,若是能够接出真心泪,火自然而然就会陨灭的,没想到没想到,正当看破世间情谊的宗母无寄予希望与此的时候,奇迹出现了,那火越来越小二人不仅没有成为烤乳猪,而且比先前更加鲜亮照人,众人都无比唏嘘。见证过生死相依,宗母也认输了,她承认了云枝宗情承认了云枝。
云氏三府的所有人合力请求之下,请求宗母高抬贵手放过这一对有情人,在冰冷的云氏三府体内流淌着滚烫热血的二人,宗母没有即刻答允众人血书请求,而是将云枝暂时收押于山泉阁,暂时软禁云枝,因为她另外有目的,大难不死过后的云枝还以为自己死了游荡,睡梦中呼唤的是宗情的原名,醒来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四处搜索宗情,宗情畏惧黑暗她得快些找到宗情,因为只有见到了云枝,宗情才不会害怕。
经历了一番生死波折,云枝的心只会比之前更加坚定,宗母凑上前默默地道:你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是的云枝怀孕了,不过二人是举行过凡俗礼仪正大光明拜堂成亲的,就在前几月下山临时操办的时候,那山村里的所有人就是见证,就是证婚人,主婚人。当时宗情未在大堂告之宗母真相,就是怕宗母恼羞成怒,云枝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兴许是为母的本性,云枝身上的戾气早就磨灭了不少,云枝早就已然过了生育的年纪了,她竟然能够怀孕,宗母转念一想,大喜不已,难道预示着绝天下之剑真的要重新解开封印了吗?
绝天下之剑的封印需要活至百余年的夫人生育的孩童脐带之血,之前宗母觉得无比荒谬绝伦,她也从不把复国的希望寄予绝天下之剑,因为那样并不现实。现今看来应该是真的了,绝天下之剑应该真的要出鞘了。宗母喵了一眼云枝的肚子,她差一点就要损失这张王牌了,还好没有。
宗母对待云枝的态度有了一些改变。一方面是因为有新生命的到来,另外一方面就是新希望。宗母仰天大笑,感叹天公待她不薄,她的笑有些渗人,湿漉漉的林洞里回旋着她的反旎的笑,云枝有些害怕,她不知道宗母的计划,更加不知道宗母下一步要做的是什么。宗情知道云枝有孕的消息还是宗母直接告之的,宗情起初是一脸茫然,与绝大多数第一次做父亲的男人一样的反应,不过下一秒他又紧张起来了,长姐,你不会要杀了我的孩子吧?宗情惶恐道,宗母含笑道疑惑宗情为什么这么想,那孩子不仅是王族血脉传承人,而是是绝天下之剑的启封者,是云氏三府的希望,她疼他爱他都来不及呢!那孩子是个男孩,方才医首告诉了宗母,宗母又告诉了宗情,
复相知道自己即将成为大伯露出了难得的欣喜,太好了云氏三府已经好久都没有热闹了,所有人都沉浸于短暂的欢愉,只有身为父亲的宗情欢喜之余却也愁眉苦脸起来了,宗母是个心思深沉的人,云枝违背了宗母的命令,挑衅了她的威严。他的长姐会因为一个孩子饶恕云枝吗?还是等云枝生下孩子……宗情不由得胡思乱想了,最终他向他的长姐发问,长姐会因为孩子饶恕云枝吗?错真的在于我,不在于云枝,云枝一向安守本分若非是我有意而为之,孩子的力量真是无比的神奇,
缓冲了宗母对小两口的恨意,宗母松了口,只要云枝安守本分的生下孩子,她可以既往不咎。云枝的孕期反应格外的严重,吃了就吐,吐了就好几天都吃不下,毕竟是超高龄的妇人了,这一切都是正常的,宗情寸步不离云枝,倒不是怕云枝出什么意外,而是害怕宗母过河拆桥,对生育过后的云枝下手,宗母送过去所有的东西,宗情都得亲口尝一尝,宗情如此之谨慎,足以见得宗情与宗母之间的隔阂之宽。宗母送了一次两次被回拒,也就不自讨没趣了,反正宗情也可以将云枝照顾到极好。涂鸦送了一份金燕窝,
也顺便探望云枝,云枝礼貌得向前来探望孕妈妈的涂鸦蔚然一笑,下一秒就抱着盆狂吐猛吐,最可怕的是吐了半天只吐酸水,宗情面色凝重,他觉着涂鸦心事重重的,他与小汤情谊甚笃。宗情是三府府首之一,云枝也算是宗母跟前的大熟人,都未能逃脱过惩罚。他涂鸦一无地位二不是宗母跟前的红人,他又有什么资格呢!宗情道:你跟小谭……涂鸦淡笑自信得道:没事的,我与小谭不会有事的,宗情并不知道涂鸦与小汤之间的情感是,是有意义的,小谭是复相的救命恩人也是义女,
因为救复相小汤的一家人都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复相才得以逃出,没有小汤的话,也就没有复相,复相待小汤很好的,几乎是百依百顺的,涂鸦小汤宗母已经是默认的,小汤见到涂鸦的第一面就喜欢上了涂鸦,自此之后魂牵梦绕,在复相的撮合下小汤与涂鸦在一起,不过幸好涂鸦也喜欢小汤,涂鸦小汤之间一直存了一个秘密,小汤肚里暗藏了一颗琉璃球,涂鸦只知道那颗琉璃球很重要,是热性的火球,寄存于小汤的体内,源源不断的吸收小汤体内的功力,涂鸦是寒性体质,体内的鲜血浇灌出了雪簪花正好能够压制小汤体内的火热,涂鸦只需要好好同小汤在一起,就行了。
也怪不得涂鸦嘲讽自己与小汤之间的情感都是有利用价值的,宗情不知涂鸦之苦,涂鸦也不说也就不问了,沉默了许久涂鸦慢慢道:其实我们两个人是云氏三府中唯二的男人,有血有肉的男人,是啊在一堆骷髅堆里行尸走肉的“人堆”里他们可不是唯二有血有肉有灵魂的人,宗情很是认同。
吐了半天的云枝扶着门框,瘫软在地,伸出一只瘫软无力又无奈的手,可见那肚子里的小坏蛋可是没少折磨云枝呢!云枝那一副时时刻刻作呕的痛苦模样,惨白小脸。这还是涂鸦印象中那一位气质优越的云桑府第一美人吗?母亲十月怀胎足见不容易,涂鸦是孤儿对母亲的情愫不大深厚,自他记事以来一直都只有复相,见宗情心疼地叹了一口气,又走了上去。得了涂鸦还不不要在这儿凑热闹了,这儿已经够混乱的,他还是离开吧!向宗情告辞了,便往门外走,遇见了菡萧贴身的雪纺宝树。
自从菡萧不见踪迹过后,宝树雪纺也就被宗情揽入了自家的府门,其中自然是有云枝的功劳的,而宝树也放弃了留在宗母身边机会,追随宗情。
母凭子贵的云枝现在为大她说话管用,宗母也顺着云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