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代言情 绝世毒妃之为祸武林

范大人的无奈

  在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些人是为别人而活的,为了父母为了家族的荣誉,却从来没有为自己而活的奢侈,生来就是肩负家族重担的,西苑的范学士,因前些年被家族私自占地犯事的族人所牵连,兹事体大,一纸控文告到了朝廷。范学士自幼家境贫苦,靠得母亲缝补浆洗衣物,为生,供养范学士完成学业,

  那范学士倒也争气,一路从乡试、杀到殿试一直名列前茅,也算是拼尽了老命,最后成绩以榜眼入官,首选的便是翰林院的学士,范学士才华横溢,自是不用多说的,性子也恬淡,不喜争夺,兴许是之前未及第时争得太过凶狠了,身心虚脱。元气也折损了不少,现下有个体面安稳的位置,也无心斗争了,只想安静踏实过日子。守着那一亩三分地,简单度日也就罢了,在家族占地出事之前,整日跟个日落西山的老人似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世事与吾等无干系。

  怎奈稀泥扶不上墙,范氏家族的大家长,也就是范学士的伯父,因为女儿要出嫁,惦记上了西边那块地,寻思着给女儿作为陪嫁,便跟隔壁的邻居争夺起来了,闹的不可开交,范学士的伯父是与范学士父亲一母同胞的兄长,嫡亲的大伯。现下出了事,四寻无人,自然不会忘记自己的侄子了,快马一匹飞鸽信一封,快马加鞭至长安,伯父在信中声声惧泪,妄称范氏家族的原有土地遭他人占去,范学士一听,信以为真。他范氏家族既然已经崛起,就容不得他人欺负,

  范学士虽然远在京都,但是因为是京官的缘由,远比那些地方官员来地位来得高,当地的官员都得卖范家一面子,故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邻居家也是个脾气崩的,因为吃了个闷头亏,抑郁寡欢,其子气不过一纸书信上京,最后不惜犯荜拦截皇轿撵,经过一番核实论证,确认了范家族长仰仗势欺人的事实,

  将一干人员搁置察办,范学士牵扯其中,直接撩在一旁,原本因为才华横溢性子难为的寂静,颇令陛下欣赏,陛下寻思着在一绝佳时机重用提拔。又正值上回沙灾,许多国之栋梁,因为接连失子,都卧病在床,朝廷位子一度空缺,陛下有心提携范学士,现下闹出这么一档子事,陛下不得不令眼相待,将范学士搁置在一旁,范学士一时无人开解,郁闷之至。

  毕竟选用人才之前,人品得首当其冲,若是心术不正,届时可能会祸国殃民也不足为奇。古往今来皆有案例,为君王者,必然要步步为营,范学士为一己之私,妄顾百姓,包庇之罪,虽不计罪,然而在道德上必然是要受到谴责的,范学士暂待家中,然而已然心知肚明当今陛下之意了,原本只想安静过日,谁曾想竟然来了在这么一出,虽然悔恨不已,却也是无力回天,

  念起了古相食鱼的典故,坐以待毙必然是不行的,范学士倚躺于竹席,瞅望院外的星空,浩瀚天空星宿密布,范学士家有仆役,专门递送饭食,见范学士一人独靠唉声叹气,那仆役递送饭食轻捻生怕会打扰范学士,范学士无人搭话,甚觉无趣,仆役赶上,便邀请仆役一同入席食饭,范学士揭开饭食,一盆野菜窝窝头,突兀间一股心酸之意泛起,念起幼时吃糠咽菜的日子,现下又沉落低谷,一时间情难抑制,竟然当着仆役的潸然泪下。

  那仆役也是个机灵的,又会面相卦数,深信范学士非池中之物,故而递上香薰过的手帕。“公子莫要伤心,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依小的看,公子面目四方可食四方,耳大聪明,天庭饱满实乃国之栋梁之才。纵观顾往今来,位高权重者,何许人顺风顺水,都是跌打跌撞。丰富的人生阅历会是您日后厚积薄发的先天条件。”范学士心一动,虽然他素不信这些玄学,但是现下作为一种慰藉,心里也好受些许。继而又拉着仆役多说了些话。

  仆役手指天上星宿,“古语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恶其体肤,空乏其身。公子降于贫乏困苦人家,自食其力艰苦奋斗,耐力、智力、必然是一流的。达到现下程度已然证明公子才华。古有汉帝始祖,刘邦皆为困苦出生。当今陛下的皇位也非空手而得,”

  范学士激动涕泪,终于有人能与他推心置腹,只恨自己有眼不识泰山,若非遭此难,恐怕他眼皮子底下的圣才,他一辈子都不会发现。范学士连三感叹,眼含热泪,险些抓起那仆役的双手,范学士自来长安,已然数年有余,然则身边一直没有能信的过的人,母亲远在老家,不便于舟车劳顿,心中纵容有心事无人可倾述,故而心中郁结多时,正所谓布衣交友也需机遇,范学士为人拘谨,又不善于交际,不善于周转众人之间,那些同级登榜的进士获借助联姻,与达官贵人结亲,借助泰山泰水人脉势力扶摇直上者并不在少数,或遇着好机遇求娶了当今的公主,

  摇身一变脱臣为君,见了面范学士也得礼让三分,行君臣之礼。几月前众人有机会同聚,那聊得热火朝天,面上是小聚回顾彼此时艰苦时段,实则就是隐匿的炫耀。各聊各的,明里暗里各自美丽,攀比攀比,好是无趣啊!范学士饭都未吃几口,便借口身子不爽,离席了。因为不愿再见到那些人,索性连几月前的贤才大会,都推脱未去。又因沙灾的缘故,身体本就不佳,吸食了沙粒,

  卧病请假在家许久。又听闻一群同僚同进举的举子,身亡的消息,毕竟是同苦过的情份,心中不免难过,陛下又特下禁令,堆积如山,范学士是病的一榻糊涂,每日只简易地食一些菜糜薄粥,敷衍敷衍就过去了。落到如此地步已然面黄肌瘦,二十有三四的人,宛若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纵使有咸鱼翻身之心,奈何无谋略远大之人,范学士心计颇缺,

  仆役一句话,瞬间点醒了梦中人,也暖了范学士的心窝,也间接地从侧面识得仆役的才能,范学士仕途迷茫,如同死灰,此时仆役无利可图无疑是雪中送炭,真乃真心之人,仆役实在为自己,心下一想又无比感动,仆役如此机敏又待自己如此真心,干脆卸下心防与仆役坦诚相待。问及姓甚名谁,祖籍何处,家中又有几个人吃饭,细节末枝一一打探清楚,方知那仆役本名,

  仆役本名姓张,名管,郴州人氏,族上是读书人,也曾经中过举当过官,然而后世不景气,不过三代就跌落到贫窟,家境一贫如洗,爹娘无手计活,只能依靠种田勉强维持生计,因为家境贫寒,又加之郴州连年闹灾祸,一路沿着讨食,讨到长安。一路上也死过几回,遇过匪盗,自然灾害,好几次都活不下去了,

  险些上天锤炼他这个苦命人,那仆役谈及当年依旧心颤,手足亢奋难掩激动。青筋暴起,家中父母因为荒饿之年,已亡,三十岁那年在老家,经得媒人介绍娶的一妻子,育有一子,怎奈那妻子在前些年病故了,余下一子相依为命,前几年娶了亲,现下也得了一个大胖孙子,也算的上是齐乐融融。一谈及那满周的孙子,笑得也是满脸褶子,幸福洋溢在脸上。范学士已然鲜少看到到这样的笑容了,细想官场上的人点头微笑要么就是敷衍,

  要么就是客套皮笑肉不笑,人前一笑,人后笑颜转瞬即逝,毫无诚意不说,还透露出一丝的诡异,,令范学士备感心寒无趣,那一刻,他明白了,原来下意识的情感,也是能够通过伪装展现出来的,在这里人人都披着一张面具,虚情假意已然成为了习惯,甚至为了生存已然忘却了自己本来的面目。看人下菜碟是常有的事,因而不断感慨道,世道寒凉,世道寒凉。本就卧病,心思越发凄凉。

  沧桑老者尽态极妍,

  胡茬褶子一脸,倒是引起了范学士的思父之情,令范学士念起了他逝去多年的父亲,父亲已然阔别数十载,而老者样貌隐约神似父亲,兴许所有年老的人,都是一副面孔。范学士知道这样比喻甚是不妥当,生者闻之难免有些发渗,所以范学士并未将心声告知那仆役,只是情到深处泪撒一把,仆役以为范学士念及当下的近况,哀由心生,连忙劝导范学士。以慈父般语气。“公子且养好身体,身体才是本钱。依照小人看来……公子日后必然有大富大贵之日,只是需要等。”

  范学士提起了精神,来了劲,特意挪尽尽量靠近张仆役。仔细请教,压低声色,

  “哦~,那依照您的意思,该是怎么个等法呢?”

  仆役摇了摇头,作出了一个禁言的手势。

  范学士在几位朝中官吏家中,打过下手,每每官吏有要是商议,及紧闭门窗,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掩耳商议,以防走了消息。唯恐隔墙有耳。因而暗许:“公子此处不宜说话,请随我来。”

  范学士与那仆役秉烛夜谈,一块安寝。范学士只觉得相识恨晚,若是早认识,恐怕就能少走很多的弯路了。

  那仆役真乃隐匿于红尘世俗的入世高人,

  三日后,一众老臣赴陛下的宴席,宴席散,陛下独独留下了涂宴涂大人,偌大的宴会厅留下君臣二人,殿外安排了几位御林军听候差遣,余下再无多余闲杂人等,按照前几日占卜先知所说,今夜将会有一场罕见星雨。涂宴随陛下移步至观星阁,观星阁始建于于春秋战国时期,传闻是齐恒公与贤臣管仲,时常交流心得的地方,陛下心思沉郁,纵有千年难遇的星雨将至,也激起不了陛下进奋之心,独自灼酒,一会儿唉声叹气,一会儿又仰望星罗棋布的夜空,总是欲言难畅,

  为臣之者,必然得洞悉君主心思,首为君主考虑,懂得为君分忧解惑,今日宴会期间,众多大臣因病卧床在家,勉强前来赴宴,然身在曹营心在汉,约一半历经丧子丧婿之痛,排列有序的几张脸,就跟一只只遭瘟的病畜一般,死气沉沉,眼见白发尖尖,搅地陛下心情不好,陛下设宴本意是安抚众臣,望他们能早日走出阴霾,重新抖擞精神,投入公职当中,毕竟人死不能复生。然帝王毕竟是帝王,作用天下,号令山河者的他们,一般拥有一颗世间最为之强悍的心脏,

  能够包容世间最大的苦难。陛下自小就见证过失去至亲至爱的痛楚,活在骨肉相残,无休止的内斗之中,至亲的骨肉兄弟父亲,都会是他最大的威胁,哪怕登上帝位也得忌惮着自己的儿子。而那些大臣们却与之不同,他们永远都不会理解的,亲情实在是淡如水,老年丧子,实在是无比凄凉。失子之痛一时难以接受,况且大多是中年得子,又只得了一位,宝贝的很一生兢兢业业只为子女,现下子女不在了为谁而奋呢?流水的菜品流水般端上桌,陛下也只是简单地动了几筷子,一大桌子的丰富流油的菜品楞是没动,按照古往的规矩,帝王用膳,不可贪多,

  每一样菜品只是简单尝一尝咸淡,这是规矩以防有心术不正之人,投毒毒害陛下。君主停箸,臣子也必然随即停箸,涂宴连个半饱都没落到,至多十分之一饱,菜品就撤下了,接上的是一块几块指甲盖大小的,制作精细繁杂的小点心。那一块点心根本不够他们塞牙缝的,涂宴大人还饿着肚子呢!肚子时不时会咕噜咕噜作响,噔噔瞪,如风一般的脚步声,行色匆匆。“陛下,温大人递的辞呈。”一听是温大人递的辞呈,涂宴心里瞬间咯噔了一下,陛下连忙接过辞呈仔细阅读,眉带惋惜,目光向下倾斜,温大人一生战战兢兢,为国为民立下了汗马功劳,

  他的儿子也是此次在沙灾之中,不幸身亡名单在中,想是心力交瘁,大彻大悟了。涂宴见陛下面色丰富,也好奇那辞呈所用词之精妙于何处,温大人妙笔生花,才华了得,当年便是以一首打油诗,博地陛下赞赏,当机提笔封其诗,堪称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华丽诗文,打油诗绝笔,

  陛下自主将手中卷文递给涂宴,“你且瞧一瞧吧!”声色沙哑,交付至涂宴大人,随后叹了一口气,背过身去,原来历经此事,温大人大彻大悟,钱财尽为烟云之物,儿子在世之际,作为父亲的温实,就没有好好陪过儿子,从始至终未尽父亲之责任。现下家中老母老夫尚在,温实想回老家在耄耋之年膝下尽孝。洗手做羹汤,好生服侍家中父母,以免重蹈儿子的覆辙后悔终生。

  “那陛下的意思是?”

  “准准准”陛下一连说了三个准字,忍痛割爱,却又不得不准。“他为朕半辈子操劳,也该也该回家看看了。”然而接二连三的告老还乡信件,陛下终于沉不住气了,怒气蹭蹭往上增,

  “都退了,都退了,都退了才好。”就像个孩子甩胳膊置气。

  他们都是商量好的吗?天子一怒,涂宴也得抖三抖,涂宴倒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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