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整个大街上都是一片灯红酒绿,妓院里的客人们声色犬马,好不高兴,一群士兵模样的人整齐的列着队走在大街上,引得妓院里酒馆里的人全部身出头来看。
“何事这样大声喧哗!”庭禾瞪着眼睛问。
周围的乐人识相的停下了音乐,歌舞姬们也从两边退下。
“娘娘,出事了。”小太监颤颤巍巍的跪在殿前。
“什么事?”
“刚刚奴才去御花园,看到看到……”小太监一脸后怕的样子。
“看到什么了?”
“看到一位公子倒在血泊之中,看他样子不像是宫里的人,管事姑姑说叶贵妃在爱民殿设宴,叫您这边的人去认人呢。”小太监说完就低下了头,等着主子的话。
面前的人听的面面相觑,夏穆莲环顾了一下四周,不见叶嘉丞的踪影,也许是母子之间的感应,她此时心里就好像失了魂一般“娘娘,娘娘,快去看看吧,我的丞儿不见了。”
“那这样,劳烦各位夫人们陪我走一趟了。”
一众人沉着脸绕过条条长廊,到了御花园,叫开挡在前面的宫女太监,一男子躺在地上倒在血泊中。
夏穆莲看着那湛蓝色的衣服有些眼熟,腿不自觉的向前走着,看到那人的脸后,她惊的叫了一声“啊!”随后腿一软瘫倒在地。
见夏穆莲这样,凡真也急忙走过去,看到地上的人脸后,也是腿一软,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我的儿啊,你是怎么了啊,快起来啊,娘带你回去,全哥儿还在府里等着你呢,你别吓唬娘啊。”她用手拍着嘉丞的肩,想要他快些醒来。
“是啊,哥,你别吓唬我们了,一点儿也不好玩,快起来了。”凡真哭着声音颤抖的说。
“钟太医来了。”兰儿看到远处的太医来了便喊了出来。
“太医,你快帮我看看,求求你了,我儿不会有事的对不对,我儿不会有事的,我儿绝对不会有事的。”她上前抓住钟太医的衣袖,喃喃自语起来。
“这位夫人莫要着急,待我去看看再下结论。”
钟太医放下药箱蹲在嘉丞身边,用手探了探他的气息,又把手搭在他的脖子上,确认没有气息后,他翻过他的头,后脑勺上有血,剥开头发,里面有个一指长的伤口,反复确认过后,他用银针探了探他的口,走到众人面前。
“钟太医,这是怎么一回事?”庭禾被兰儿扶着问到。
“回禀娘娘,这位公子的致命伤口是被人用利器击打头部所致,看来此人与他是有很深的过节的,而且一开始就是奔着想要了他的命去的,在这大伤口旁还有几个小口子,看样子像是力气不够,故而多使了几次力。”钟太医低着头说完。
“我的儿啊,你叫娘怎么活,你叫娘怎么活啊!”夏穆莲听完心痛不已,一下跪在地上,伏在他的尸体旁痛哭起来。
嘉丞从小就娇生惯养,身娇肉贵,哪里受过这样的罪,被人这样杀死,该有多疼。
“娘娘您看,他手里好像攥着些什么!”兰儿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大叫起来。
只见他手里若隐若现的一块蓝色布条。
钟太医转过身蹲下去打开叶嘉丞紧握的手,从里面抽出一小截蓝色布条。
“娘娘,这是他手中的布条,好像是女子的手绢被扯下来的。”钟太医双手递上那截布料。
庭禾拿在手上端详着“这上面绣的绿竹很是精巧,二夫人你来看看。”
夏穆莲在凡真的搀扶下走了过来,看着她手里的布条,凡真总是觉得在哪儿见过,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知秋躺在冰凉的地上睁开了眼,整个身子是酸痛不已的,也不知怎么自己就睡在了花园的地上,她捶着沉沉的脑袋,对之前的事情是完全记不起来。
“糟了,这宴席也不知结没结束,赶紧回去看看。”她拖着发麻的腿一跛一跛的往前走。
走到御花园里的桃院门口时一片嘈杂声,她便过去想看看是怎么回事,剥开前面的宫女太监,她看到躺在血泊中已经没了声息的叶嘉丞,还有旁边的那一群人。
平日里虽与叶嘉丞关系不睦,可看到眼前的景象也着实是让他大吃一惊。
“叶知秋,你这臭丫头跑哪儿去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到现在才露面,这下你高兴了?是吗?”凡真一脸恨意的看着她。
她的话倒是把叶知秋给说懵了,什么叫她高兴,难道叶嘉丞的死她会幸灾乐祸吗?
“秋王妃,这么长时间你去哪儿了,我估摸着你走了该有一个多时辰了吧。”庭禾的一句话把众人的焦点全部引到了她身上。
“回娘娘,是臣妾内急,这皇宫太大,有一番好找。”知秋也给她打着马虎眼。
凡真越看着知秋越不对劲,再看看她袖口上的竹叶,她大惊,忙到庭禾跟前跪下“娘娘,臣妾知道哥哥手里的布条是从谁的手绢上扯下来的了。”
“谁?”
“就是她!”凡真用手直勾勾的指着知秋。
“真王妃你可有证据?这没有证据的话可别乱说啊,此事可是非同小可呢。”庭禾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臣妾可以确定,那布条上的绿竹和她袖口上的绿竹绣法无异,而叶知秋素喜蓝色,要是想知道冤没冤枉她很简单,要她把自己这条手绢拿出来即可。”
看到叶知秋袖口上的绿竹,夏穆莲第一次失去了理智,冲过来就是狠狠一个耳光打在了叶知秋的脸上。
“你这个狠毒的女人,赔我儿子命来!”她嘴里咒骂着。
知秋本想打回去,可见她今日失了儿子,便也就忍下了,伸手进怀里准备拿手绢,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手绢儿哪儿去了。
没法子,她只好默念口诀,临时变了一条一模一样的。
她慢慢拿出来,递给了庭禾“娘娘请过目。”
见她真的能拿出,兰儿也是一愣神,还是庭禾镇定应对,她接过手绢,看了一下竟和手里的无异。
“既然秋王妃都拿出来了,真王妃你就别瞎说了,省的传出去不好,这事儿就交给大理寺去审吧。”
“娘娘,既是想夺人性命怎能不做万全之策,整个宴席上只有她出去时间最长,请娘娘明鉴啊!”凡真跪下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