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医刚走,知秋就自己站了起来,环视了一下在场的所有人,只有珍珠攥紧了衣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爹,女儿今日属实是被冤枉的,这布局之人也太过恶毒了,拿女儿家的名分来毁了我,请爹给女儿做主,为女儿彻查。”知秋又跪在地上,她想要一个清白。
“是啊,这是谁啊,也呸坏了,老爷你一定要把此人找出来,还秋儿一个公道啊,不然任由此人在府里兴风作浪,那府里还能有安生的日子吗?”夏穆莲挑着眉,看着珍珠悠悠的说出口,顺便把自己摘了个干净。
“珍珠!此事是你说与我听的,那个郎中也是你找来的,你给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叶老爷坐回位子上,挺直了背厉声问道。
珍珠早已发怵,但依然死鸭子嘴硬“老爷,妾身也是听府里下人们说的呀,至于那个马郎中,就像小王爷说的这市井郎中总是个看不准的,许是这马郎中看错了。”
“如此说来真不是你存心诬陷秋儿的?”
“老爷,你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何况我和秋儿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啊,干嘛这样做呢。”珍珠还装作一脸委屈的模样。
叶老爷也信了她的话“那既然都是误会,到这儿也就算了,叶盛,告诉下人以后碰到再传主子闲话的都卖出去为奴,秋儿你就回去好生休养,没有要事都不得去打扰她,就这样吧,我累了,要先回书房了,叶盛你帮我送送小王爷。”
“叶老爷,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啊,不如我请个人,你听听他怎么说?”墨泽马上断了叶老爷的念想,知秋的清白,今日必须给她证明。
马郎中颤颤巍巍走了进来,墨泽走到他跟前“你知道我为什么请你来吗?”
“小人知知知道。”
“你说说吧。”
“是,大爷,我今日来假把了个脉,有人告诉我只要我说把脉之人是喜脉就会得到三十两银子,这好事儿哪里找啊,这不我就来了吗。”马郎中边说还边往珍珠那边瞟着。
珍珠此刻心里真是急的发慌,还是硬着头皮装作无畏的样子。
“那你可认得是谁让你来这府里的?”墨泽继续追问。
马郎中环顾四周,落在了珍珠的贴身丫鬟身上“就是她,她来找我的。”
丫鬟立马跪了下来“老爷不是我,你可别听这马郎中瞎说啊,他肯定是被胁迫来的。”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丫鬟,好,马原郎你告诉大家你是干什么的。”
“小的是街口要饭的,人称马大宝,只要是京中的帮派,那可是没人不知道我的。”马郎中说着还得意了起来。
“原来你压根就不是大夫啊,那你是怎么给这位夫人请脉的呢?”墨泽用手指了指珍珠。
“哪里懂得把脉啊,这是她给钱让我这么说的,我要是能把脉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只在街口要要饭了,是吧。”
“听到了吗,叶大人,此事很明显就是有人故意而为之,你不好好查一下还知秋个清白,恐怕有失公正吧。”
“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叶老爷忍着怒气,颤抖着声音问珍珠。
“老爷,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肯定是有人要陷害我老爷!”珍珠跪在地上眼泪汪汪,一副委屈样。
“少给我来这套,我这叶府绝不允许有人在府里弄这些污脏之事,来人,去梅苑把珍珠的东西收拾出来,把她的纳妾文书拿去官府退了章,送去城郊别苑,从此不得踏入叶府半步!”他抚着前额,放佛是被这一切弄的焦头烂额。
“老爷,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吧,我好歹也为您生了嘉恒啊,让我留在这府里吧,这次我是猪油蒙了心了啊,老爷,求您,求您饶恕我吧。”珍珠跪在地上爬到叶老爷的脚边,见他没反应又爬到大夫人脚边。
“大夫人,嘉恒我交给你抚养了,请您看在嘉恒的面子上帮我求求老爷吧,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她哭的梨花带雨,看的人有些于心不忍。
大夫人抚了抚她的头“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去求求知秋吧,看她是否愿意原谅你。”
珍珠耷拉着脑袋,跪着爬到知秋身边“秋儿,我求求你,这次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你饶了我吧,下次我再也不敢了,你大人有大量,求老爷放了我吧,求你了。”这卑微的样子和刚刚得意洋洋的样子可是天差地别。
知秋瞥了她一眼,心里冷笑“挨打的可是她,她还没哭,这女人倒是先哭上了,真是恶人先告状呢。”
珍珠把所有的希望就寄托在这儿了,她又是给她跪又是给她磕头的,她应该不会再为难自己了吧。
“爹,我觉得就按你说的来吧,毕竟此人要留在府中兴风作浪,恐怕没有安生的日子,把她送走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听到知秋的话,珍珠一下整个人就像被人抽走力气一般,瘫坐在地上。
“好,秋儿你受委屈了。”叶老爷淡淡的安慰着知秋便不再多说。
“叶盛,按我的意思办吧,明日一早就把纳妾文书送去官府退籍。”
“是老爷。”
大夫人本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到了嘴边的话还是硬生生把吞了进去。
“老爷,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可是给你生了嘉恒啊。”珍珠跪在地上好似疯癫了一般一直碎碎念着。
墨泽看着知秋,对她挑了个眉,知秋对她白了一眼,这些小动作被凡真看在眼里,气的是心痒痒。
“那叶大人,小王就先走了,明早上朝见。”见事情解决,墨泽便准备回王府。
他刚起身出门,凡真对着叶老爷行礼“真儿也先回房了。”
“小王爷,小王爷~”凡真跟在后面喊着。
“凡真小姐,有事吗?”
“内个,我送了好几封信给你,你收到了吗?”
“哦,我不曾收到,怎么了?找我有何事?”
“哦,也没什么,小王爷后日有空吗?我想约你去翠玉湖郊游。”
“恐怕是不行,近日刚回京,府中之事繁忙,没事小王就先回府了,小姐请珍重。”墨泽说完就走了。
凡真看着他冷冷的态度,又想起刚刚他和叶知秋那眉目传情的样子,气的将手绢都扯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