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动身,兵分三路
啸天帝说让她调集十万兵马,但没具体说明是哪一军,她便想到了之前调查的事情。
当初啸天帝派人收服军队,虽然格外严苛,但有些像一切亲近父皇的队伍,不属于父皇的亲卫,人数又颇多,一次杀尽不仅血流成河,还徒增怨孽,所以最后在大臣的建议下,流放到梁州这种环境恶劣的地方做苦力。梁州如今负责边防粮草供应的,便是这样的一只队伍。
梁州多荒山戈壁,气候寒冷,粮食产量极少。押运一次粮草到大秦和西凉的边境,需要近一月,中途大多数地方人烟罕见,有的地方马车过不了,需要靠人背挑。倒是可以向西凉交易,但为了安排这些不好处置的士兵,啸天帝硬生生下命令不允许边境士兵和外邦百姓交易,美名曰为保证驻边军队的忠诚。不仅仅梁州西部,南部与蜀地接壤之地也是同样的方法,在这样艰苦的劳作环境下,这只原本有十万兵马,如今怕只有五六万了。
除了梁州,冀州东部长翰山一带,荆州南部也有这样的队伍,都曾是凤鸾的部队,都曾是忠于她父皇的队伍。
流放到梁州队伍的将领,她曾经见过,曾跟随父皇征战过一段时间,所以她打算将梁州调派的十万军队中,五万便是他们,剩余的五万则直接就近豫州调派,先行援助。
啸天帝执掌军政大权的程度的确超越古今,但他如今年纪大了,怕死不愿意出征,又不愿意放权,这才是最糟糕的,如今豫州节节败退,梁州驻军眼睁睁看着却不敢支援,没有选定主将啸天帝也不敢随意调遣,导致如今这幅局面,果真是大秦的劫难。
不过她现在顾不得计较唾弃,出了皇城得了自由,但这些都是百姓给她换来的,是百姓的信任,所以她更重要的任务是尽快解决豫州之乱。
她的安排是穆利带着圣旨、牌子和手信前往梁州后,再前往荆州,就近豫州调集十万军队进行支援,随后由穆利暂时负责战场上的一切事宜。
而她,则带着影三前往一个特别的地方。
徐州……聚宝阁。
她没忘记云珞向她提到的萧荣老将军,但有求于人,必须投其所好,她必须找到一匹上好的宝马。
但好马多产于北疆,如今让她去北疆寻,是完全不可能的,时间也来不及,不过这世上,没有钱买不到的东西,只有钱不到位的。
聚宝阁,恰恰诠释了这个道理。
鉴于上一次去聚宝阁就被坑得血本无归还丢了半条命,她不敢大意,打算带着影三去。
几人不知道她的打算,只是服从她的安排,如果知道,影三绝对会大哭,王妃娘娘,明明穆利武功比他好好不。
不过蓝念如果知道了也不会改变主意,穆利秦王府统领的身份,相对更容易使那些驻军信服一些,而且行军打仗的事,影三更代替不来穆利。
对于她的决定,穆利和影三虽然感到诧异,但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自己做好准备,倒是华翎,一直说着她的任务就是保护她,离开她还怎么保护呢。
蓝念哭笑不得,只得说,她有更重要的任务,就是不要让人发现她不在的事实,这很重要,暴露了会给她带来杀身之祸,华翎才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决议好后,几人便分头行动,穆利等人在此地等待岑悠,而她则带着影三直接改变路径,朝徐州方向奔去,鸾摇也被她留给了华翎。
心肝疼,虽然她已经将鸾摇额前的白毛染和其他毛发一样了,但还是怕被认出,不然她才不舍得丢下鸾摇啊,汗血宝马日行千里果然不是传言,鸾摇在速度和体力上都远超其他马匹。
……
京城以西,便是徐州,是大秦九州中面积最小的州城。到达豫州也需要跨过徐州南部,但徐州聚宝阁的分店所在地汉城则在徐州最北部,向西和豫州接壤,向北和冀州相临,乃三州交汇之地。
了解到的时候,她也不解,聚宝阁在大秦有数十个分店,但主要集中在青州、允州、扬州一带,这徐州的分店,竟是半月前才开张的,不过因为拍卖了多件奇珍异宝,得以一举在徐州站稳脚跟。
她知道,聚宝阁背后的主人是徐于逸,是南楚摄政王嫡孙,从南楚的角度来说,在青州、允州、扬州等地开设聚宝阁,无论是收集情报还是打探关键信息,甚至建立成一股势力,都能获得诸多好处。之前的聚宝阁就是如此考虑,势力分布看似无序,但若是连起来看,笼罩的范围基本覆盖了几个州城甚至上陵。
可是若是在徐州这样的小州,还开设在北部三州交叉之地……完全就是一个断层地带。
想到那个亦正亦邪的人,她不相信他突然在徐州开一处分店,没有什么目的。
但对她确实有好处的,徐州北部的聚宝阁若是能给她想要的东西,她倒是可以省去很多时间,结束了可以直接前往豫州。
不眠不休两日后,蓝念和影三到达汉城,皆是一身风霜。
两人扮作兄弟,胡茬满面的影三是兄长,而身材娇小的蓝念则毫无疑问是弟弟。
虽然心中焦虑不已,但蓝念还是决定先休整一晚,次日早上再去。
但清洗一番后,她顾不上休息,打算前往忘情楼询问如今豫州战况,路上有听路人谈论起说颇为惨烈,但她也明白那时渲染的居多,所以仔细打探。
打开门,看到门前站着的影三,蓝念有些诧异,影三解释道:“你是主子,我应当近身保护你。”
蓝念点了点头,主动向前走去,心里还是疑惑影三为何知道她会出门,看他的样子也是梳洗过的。
影三依然是面无表情,心里越发敬佩,王妃和别人真的不一样,两日的披星戴月赶路,他都感觉到深深的疲惫,更何况王妃一个女子,但根据这么长时间跟着她的经验,他猜想王妃绝不会休息,果然,他猜中了。
也只有这样吃得了苦的女子,才配站在王爷身边吧。
心中的异样则被他理解为对王妃的崇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