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笆院里,金不花闲庭信步的走着,他并没有走进木屋,而直接从前庭走向后院。
以米儿的性格,那些靡靡之音和琴棋书画她已经腻味了,想必此时一定像猫儿似的慵懒的躺在哪个清幽的角落。
御米远远的就见到金不花走进了篱笆门,只不过假寐,装作没看见。不知这位看似几分蛮勇的太子要多久才能找到自己。
片刻后,在一颗硕大的榆树上,金不花发现了那灵魂深处牵念的身影,他急急的飞了上去,将美人抱入了怀里。
“米儿,想死本王了。本王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一刻不见如隔三秋。”
御米眉飞色舞的赏了金不花一个隔着面纱的热吻:“花花,想不到你现在竟然可以引经论典了,不错,赏你一个。”
“不够不够,米儿,看在为夫这么快找到你的份上,今天晚上是不是,嗯?”
“美着呢你,赛事还没完呢,怎的这么快找到姑奶奶了?”
“本王深爱的女子,她的心思,她的气味,她的温度,都是融入本王骨髓里的。”
“花花,要不要在往自己脸上贴点金。”
“米儿——”金不花刚想和心上人腻歪一阵,就见到一个身影从房子里大踏步而来,定睛一看,是脱了外套的朱子君,抱着她的妃子朝第三关掠去。
“米儿,我们也得赶过去了。”金不花抱着御米从树上一跃而下,朝第三关跑去,脑海里闪过一个问题:这么好的服饰,夏太子为何要遮遮掩掩的。好像这和第三关也没什么关系啊。
朱子玉在前庭晃荡了一圈,并没有找到白露踪影,他开始有些着急了。原本是想不漏痕迹的放水,可是现在,如果一盏茶的功夫内没有找到白露,今日之事恐怕就要落人话柄、贻笑大方了。
于是,木屋内的众人直觉得一阵白色的风影从自己身边跑过,然后吹响后庭。朱子玉仗着轻功几息内将整个篱笆院内外检视了一圈,也没有看到白露的影子。
就连那些坐在茶水点心附近的美人也没有半个相似的身影,此刻他终于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
而白露,站在高高的秋千上,努力的晃荡着。随着秋千的轨迹,她看着篱笆院后头的街道里,络绎不绝的人流诧异不已。
那么多人去领什么幸运奖了,怎么这里还有这么多人。
看情况,好似参加第三关的情侣啊,一个个腰上都带着号码牌呢,还有无数护卫在巡逻监督着。
参赛的情侣大多数都是愁眉苦脸,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气氛紧张,怪异极了。
白露的八卦好奇心被高高的撩起,不由得抱怨起朱子玉来,这厮到底是怎么回事,两位太子已经走了,现在不用装了吧。
就在白露怨念深重之时,仔细寻第二圈的朱子玉终于在后庭,一处高大的树木下,看到了那一双熟悉的大眼睛。
如银缎的月华下,一个绝世风华的美人在树影摩挲处,随着秋千的晃动,飘逸出尘,好似即将乘风归去的嫦娥。
若不是你灵动、带着幽怨的大眼睛时不时看看篱笆门,又时不时看向后街那热闹的巷子,只怕朱子玉会再一次错过。
“露儿,是为夫来晚了。”朱子玉温润欣喜的嗓音些微沙哑,一丝不可察觉的内疚袭上心头。
白露从秋千上一跃而下,如展翅的蝴蝶飞下。朱子玉张开双手飞上去接住了自家娘子。
美人一入怀,小蛮腰上那嫩滑的肌肤瞬间让朱子玉浑身战栗,差点自半空中跌落。
嫩白的小蛮腰在月光下好似散发光辉的极品和田白玉,还有那贴身的衣裙好似第二层肌肤,玲珑有致的身材散发着致命的引诱气息。
稳稳的踩到地面后,朱子玉速速脱下自己的外袍,伺候着白露将衣服穿好扣紧,恼怒的朝隐藏在四周的护卫们瞪了一眼。
这位金国太子真是太胡闹了。
朱子玉恨不得赏自己一耳光,早知道该早点找过来,平白让无数贼眼窥视了自家娘子。
白露脑海里被朱子玉那找到珍宝般欣喜的眼神弄得短路了几息,等回过神来,就见着这位正在给自己系腰带,男子肥大的袍子穿在子身上怎么弄都不好看。
“哎呀,不用管衣服了,师姐都没有穿,再不过去他们就要冲到第四关了。”
“乖,一下下就好。”朱子玉飞速的将白露遮得严严实实的,然后抱起白露朝第三关冲去。
白露在朱子玉怀中满意的蹭了蹭,这才对嘛,折腾一晚上了,总算金贵了一回。
当二人到达的时候,守候在第三关的丫鬟瞬间上来,恭敬的给白露和朱子玉贴上了号码牌。
白露低头把玩着自己的号码牌。
“三千六百七十八?今晚来了这么多对情侣?”白露的声音由呢喃到高亢。
娘啊,这还只是武试啊,就有这么多对情侣参赛,说好的礼仪规矩,矜持端庄呢?
莫不是大家伙都是来赚这忽然掉下来的馅饼的,毕竟这财锦动人心嘛。
朱子玉看向一侧的丫头,轻声问道:“这第三关有何细则?”
“公子,小姐,这第三关只要在此街赚足十两银子即可。当然你们随身携带的物品除外,这里有监督人员,违反规则,出局。当然公子小姐若是不玩了,也可以随时从另一头离开。”
朱子玉挥退了丫鬟,牵着白露的手,朝街道里边走去。
一进街道,白露的眼睛就忙个不停,一会儿就被逗乐了。
“想不道这里卖什么的都有,俨然平时的街道。哎,朱子玉,你快看,那个卖混沌的摊位租金一小时只要二两银子,现在没人,要不我们租下来吧。”
朱子玉停下脚步,看着白露正色道:“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身为一家之主,熙熙攘攘,理当奔波,只为家人无忧。”
白露翻个大大的白眼,好女不和男争,尤其是这人,很浪费口水的。“好嘛,好嘛,知道你是一家之主。”
“娘子,无论在哪里,养家都是为夫的事情。为夫知道你擅女工厨艺,只要你一动手,恐怕整条街道的人都会迷醉而来。”
但,娘子做的任何食物都是本王的,本王岂可让别人从本王的碗里夺食!
朱子玉牵着白露的手继续逛着,才走几步,白露便破涕为笑,“朱子玉,快看,还有情侣一起算命的,会不会太逗了,呵呵呵。”
朱子玉微笑的点点头,这对夫妻怕也是万般无奈才出此下策吧。
“哎,你说,他们怎么不走呢,不是可以随时离赛吗?”
“娘子,规则上不是说这十两银子到今晚赛事结束为准。想必他们已经冲进第三关了,与其半途而废,倒不如在这里看着。”
“有道理!”
朱子玉和白露就这般漫步在街头,看着一对对情侣守着自己小摊,许是初次做生意,很多摊主都羞涩不已。
这里虽然人来人往,热闹却不喧哗,没什么吆喝声,像冬至那般拉客的,完全没有。
“娘子,快看那边。”
随着朱子玉的眼神,白露看到自家师姐正端坐在太师椅上,百无聊奈的数着自己手指头,只差来瓶丹蔻,重新上色了。
而一旁的金不花则拿着匕首飞速的在一块竹板上雕刻着什么。
不远处,朱子君和唐玉珠夫妻正在齐心协力的作者一只风筝。
白露瞬间性质高昂,“朱子玉,要不我们做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