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日,落霞宫内,南絮把南柳李代桃僵之事的原委,再次细细的与宇文笙与楚墨风叙说一遍。
当南絮把一切说完,宇文笙看着脸色阴沉下来的楚墨风,不忘出声调侃:“南柳说得倒没错,严格说来,她那未婚妻的身份,亦不算完全假冒!
毕竟当初指腹为婚,双方亦不知伯母肚中乃是双胎,那南柳不也是与南絮一般,与你有指腹为婚的一场缘分。”
宇文笙此言一出,楚墨风、南絮二人周身明显阴冷下来。
“呵……指腹为婚的缘分?本王不认,又待如何?”
“话虽如此,可那事毕竟还是隔应人,”南絮眉间紧蹙,虽然她与楚墨风在一起,并不是因为那指腹为婚的婚约。
可在旁人看来,却未必如此,一想到南柳亦会顶着楚墨风未婚妻的头衔,南絮整个人便觉得不对劲起来。
宇文笙这时,忽的高深莫测起来,“为兄有一法,或许既能名正言顺的解除二十年前的婚约,又能是你俩风风光光大婚!”
宇文笙话落间,自袖口掏出一封密信,递给南絮,“此乃为兄一早收到的密件。”
南絮接过信一看,脸上愈发阴沉,这根本就是一张南鸿义签署了名讳的退婚契约!
她身旁的楚墨风自是也看到了那退婚契约。
“这是何意?”他阴寒着脸问宇文笙,“此个便是你所为的法子?”
南絮亦然,阴沉着脸望着自个师兄,她不明白父亲把此退婚契约送到师兄手中有何意图!
“唉唉唉!你二人别急眼,听我说完不迟!”宇文笙无奈的摇摇头,劝说着即将要暴走的二人。
“好,本王便听听你,有何高见!”
“其实,随着退婚契约还有师伯送来的密信,”宇文笙亦不再藏着掖着,把密信一并拿出,交给南絮。
“原来如此,”南絮看完密信脸上复杂不已,她此刻倒是真的不明白自个父母到底是何心事了?
“你亦赞同此法?”楚墨风挑挑眉,望着宇文笙。
“由师伯出面,解除二十多年前的婚约,此法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不是么?”
宇文笙言于此,忽的低低的笑了,“我本身便是南絮师兄,如今作为义兄不也是情理之中,不过日后你可要唤我一声皇兄才是!”
“皇兄?”楚墨风勾唇一笑,“只要我与南絮能顺利成婚,一声皇兄又有何难?”
更何况,本王巴不得坐实了你二人兄妹名分!楚墨风在心中默默的加上一句。
“师妹呢?你是何意?”
“好,我同意,本来有没有这层名分,在我心中,你一直是我最亲的兄长!”
南絮之言,听到宇文笙耳朵里,心底泛起苦涩,是啊,仅仅只是最亲的兄长而已。
……
接下来几日,整个九州大陆接二连三传出了震惊天下的消息。
大绥新帝绥元帝,认了一名女子为义妹,取他名号元,封为元和公主,此消息一出,闻者无不感叹绥元帝对那名义妹的宠爱。
此消息热度还未消退,又传来了那元和公主又被西岳皇郝连景收为义妹的消息。
此消息传出,那元和公主被人染上了许多神秘色彩。
可是,那消息还不仅仅如此。
接着梓临县主南絮与南楚太子楚墨风的婚约作废,切提出解除婚约的一方乃是南鸿义南大侠。
就在得知消息的人在为楚墨风与南絮那一对曾经的有情人唏嘘时,最后一个重磅消息,直接把人砸懵圈了。
方解除婚约的南楚太子楚墨风雨与绥元帝、西岳皇二人的义妹元和公主联姻,且立下誓言,终此一生,唯有一妻!
此消息一出,天下沸腾。
犹记得两年多以前,曾经的未来辰王妃南絮姑娘,亦是得到楚墨风今生唯有一人的许诺,可如今,不是一人孤独的守在县主府!
有此,许多人不觉与心中感叹着人心易变,不知这元和公主能否让南楚太子楚墨风守住这今生唯有一妻的誓言!
大绥这边,自消息公布后,便一直在准备着公主大婚事宜。
南楚那边,亦未闲着,短短时日,大批的聘礼,排成长龙送往大绥皇宫。
朝中大臣对于此事,空前的意见一致,他们无比赞同宇文笙此举,毕竟如此一来,南楚、西岳、大绥,可是会连成一线,他们又有何理由不赞同。
由于大绥空前的上下一心,短短时日,大婚事宜便准备妥帖。
出嫁前夕,南鸿义、柳飘飘夫妇二人乔装来到了大绥皇宫。
楚墨风虽因之前二人的算计,心底留有隔阂,不过他们毕竟是南絮的至亲父母,他还是给予了他们足够的尊重!
那天晚上,他们与南絮在房中谈了许久,因成亲前不能会面,楚墨风不知他们谈话的内容,只是通过柳馨得知,自房中出来的三人,皆眸框泛红,尤其南絮更为明显。
元和公主出嫁的那一日,天气异常晴好。
虽是义妹,绥元帝与西岳皇亦给予了她无尽宠爱。
十里红妆,无数珍稀陪嫁,奴仆随从。
更让大绥朝中大臣新奇的是,一向以心狠手辣著称的绥元帝,送别元和公主时,他的眸光盈着水光,这使得他们对于这位新帝,又有了一番新的认知。
这边楚墨风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往南楚京都而去暂且不提。
南楚京都,自太子与梓临县主解除婚约,转而迎娶大绥元和公主的消息传来,京都里一片哗然。
有同情梓临县主的,有幸灾乐祸的,已有感到惋惜的。
县主府,迎来了一个匆匆而来客人——南宫子煦。
他是在得知,南絮自从收到消息,便闭门不出,已经三天三夜了,才又急又怒的匆匆赶来。
待南絮容颜憔悴的出来,他心底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自己想要默默守护的女子啊,怎的会陷入如此不堪的境地。
想起初见面时,那意气风发,清冷孤傲的女子,不由的对楚墨风升起一股怨恨来!
“南姑娘,凡事且往开了想,莫要往死胡同钻!”南宫子煦未有安慰他人,特别是女子的经验,安慰之语亦是干巴巴的。
那“南絮”一听,忽的扑入他的怀中,泪水滚烫的滑落到他胸口,“我不难过,只是不甘,只因我一次意外受伤失忆,他便罔顾从前情分,把所有过往,全部抹杀!”
言语此,她一阵抽泣,“南宫哥哥,如今我不求别的,只求拿回我失忆后,送他的东西,你能帮我吗?”
“那东西很重要?”
“那是幻月阁信物,南宫哥哥,我是失忆不是傻,那么重要的东西,不能留给他!”
“果真?”
“果真!如若我南絮有半句假话,便让我生生世世不得安宁!”
“你……”南宫子煦面上难看不已,“你又何苦发此毒誓!”
毒誓,南柳心底阴狠一笑,莫说毒誓不见得有效,即便成真,那也是南絮发的毒誓,与自个何干?
“好,既然如此,我帮你想办法,帮你混入东宫,”南宫思虑片刻,答应了下来。
他方一答应,忽的嘴角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
随后耳边传来南絮那清脆的嗓音,“南宫哥哥,你真好,拿到东西,你我一同离开京都可好?”
“好!”反正自个会留在南楚朝堂,亦是为她,她不在了,自个亦无留下的理由。
兀自沉于自个思绪中的南宫子煦,未曾发觉南柳那计谋得逞的一笑。
这三日,她根本不是闭门伤感,而是去见慕敏柔,与她一起控制住了楚墨非!
想到慕敏柔得知她真实身份时,那惊惧的模样,嘴角不自觉的露出嘲讽的笑容。
这么长时间了,除了攻克楚墨风,拿到传世金印,其余的任务自个做得倒还成功。
思及此,她搂着南宫子煦腰间的手臂,加大了力度。
待南宫子煦离开,她回到房间时,一名紫衣男子赫然坐在房里。
她一惊,主上的武功果真深不可测,来得悄无声息,自个一丝未曾察觉,“属下拜见主上!”
“做得不错!”紫衣男子转过身来,露出一张俊美透着尊贵之气的面容,不是司马煌是谁?
司马煌站起身,一把搂过南柳,挑起她的下巴,这张面容果真一般无二,怪不得她一直命你蒙面。
只是可惜,假的终究是假的,真的一出现,便无所遁形。”
言毕,一把把她自怀中推出。
南柳虽摔了一个踉跄,却并未感到疼痛,她的思绪还在司马煌方才的话里。
“主上是何意?莫不是南絮回来了?”南柳不安的问,随后又兀自摇摇头,回答道:“不可能,他们答应了给我两年时间,南鸿义不是自认最为守诺,他不可能食言!”
“不可能食言?”司马煌嘲讽的望着她,“以楚墨风的脾性,除了南絮,他会联姻?如要联姻,司马澜的联姻对象,便不是楚墨渊,而是楚墨风了!
宇文笙、郝连景是何人?会轻易的使他们二人同时收为义妹的,除了南絮,普天之下还会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