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鸿义、柳飘飘二人,目送青衣女子离开的背影,双双又叹息了一声,“孽缘啊,”柳飘飘几不可闻的声音响起。
一旁的南鸿义伸出手臂,搂住她的腰身,带入怀中,“孽缘也好,孽债也罢,只此一次,日后你我不能再为她做任何违心之事!”
“她如今变成此番模样,归根结底,还是你我当年所做决定而酿的苦果……”
“母亲是在说谁?”这一次打断柳飘飘的是南絮,她的身影几乎与声音同时落下。
南鸿义、柳飘飘夫妇二人心中一惊,皆于心中暗暗懊恼,自个太过大意,连楚墨风、南絮到来亦不知晓。
同时,他们又不知道楚墨风、南絮二人到底听到了多少二人之间的谈话,思及此,南鸿义与柳飘飘眸光微闪,面上浮现出一丝不自然。
他们的表情被楚墨风不动声色的尽收眼底。
南絮见自己的问题,迟迟未得父母亲的答复,她自顾自的撇撇嘴,亦不再想要答案。
而此时,宇文笙与郝连景亦带着那些个喇嘛与高存善来到了他们身旁。
于是,一行人便往破庙走去。
来到破庙,南絮抬头打量了一番这个破旧的古庙。
古庙的残垣断壁上早已布满蛛丝,那些个曾经供奉的佛像,亦是早已残破不堪。
此时的她,真的在怀疑楚墨风是否弄错了藏宝地点。
不过楚墨风却不一样,他的面上是一片笃定之色。
他神色严肃的在古庙中细细的搜索,其余人见此,亦与他一般,在古庙中收索可疑之处。
毕竟,能进入古庙中的人,皆是心腹之人,对于楚墨风等一行人来无稽山的目的已了然于心。
几十个人,用了大半日时光,一圈圈搜寻下来,却毫无收获,很多人,不禁开始泄气,怀疑楚墨风提供的消息是否有问题。
可他们心中虽是怀疑,面上却不敢显露出来,只是搜寻的速度却慢了许多。
同在古庙中的楚墨风、南絮二人自是已经察觉到那些人的异样,他们却未有任何动作,自顾自的继续重复着搜寻的动作。
不知又过了多久,宇文笙、郝连景二人与楚墨风、南絮相互之间投了一个了然的眼神。
几人一同来到了那些残破的佛像前,把最中间的那尊佛像抬开。
众人见此,皆欲纷纷围过来,却被南鸿义夫妇阻止于丈八开外。
那边,楚墨风在佛像搬走后,运足内力,长袖一挥,一股强劲的劲风扫过地面,一时间,古庙里飞沙走石,空气中到处飘荡着尘埃。
待地面上厚厚的灰尘,被那衣袖挥出的劲风扫除殆尽,露出了一大块青石所铺地板。
青石的地板上有一处不规则的凹陷,楚墨风见此,心中暗忖,看来即便是上官仪、何裴忠等人亦不是完全了解宝藏的秘密。
上官仪与何裴忠手上的那两块玉佩,并不是司徒家后来打造的,幸好自个虽已经把藏宝图背得熟透了,还是把玉佩带了出来。
他自怀中掏出那两块玉佩,把它们合并在一起,再放入那凹陷之中。
奇迹发生了,那巨大的青石缓缓下移,不久后,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几尺宽的入口。
就在这时,变故发生了,古庙里,忽的闯入一些青衣人。
古庙外,亦在顷刻间围满了手执弓箭的黑衣人。
南鸿义、柳飘飘夫妇见状,决定带着南絮与几名幻月阁门人先从入口处进去,查探一番。
其余人则为他们断后,顺便把那些不速之客可打发掉。
南絮本不同意自个父母安排,但是眼见南鸿义、柳飘飘心意已决,楚墨风、袁文笙二人又劝说一番,再者看着古庙内诸多高手,她相信楚墨风、宇文笙等人能应付得了,才不情愿的跟着自个父母进了密道。
密道中机关重重,待他们一路传过机关,来到最终放宝藏的密室里,同行之人,只余下自个、南鸿义、柳飘飘还有一名蒙着面纱的青衣女子。
此时的她,想着方才破除机关的凶险,对于离开楚墨风独自跟着自个父母,前来探路的那些不愿,亦消散殆尽。
至于那名蒙面的青衣女子,南絮并未放在眼里。
幻月阁门人众多,自个有岂能全部认识?
南絮只是粗粗扫视一遍,那一堆堆的金银珠宝。
待她望见顶端上一个半尺来宽的金盒,心神微动,人已如脱玄之箭,飞了过去。
拿到金盒,打开一看,赫然入目的是一枚刻有铭文的金印!
她心中一喜,捧着金盒飞身落入南鸿义、柳飘飘夫妇二人身旁,“父亲、母亲此乃……”
话未说完,手背传来一阵刺痛,她不敢置信的望着柳飘飘握着银针的手,苦涩的道:“母亲,为何要对女儿下手?女儿想骗自己,你不是我的母亲,可是,七叶秋碱,这世上只有父亲、母亲知晓,女儿想骗自个亦做不到。”
南絮言毕,人已晕厥过去,只是闭上眼帘的同时,眼角嫡出一滴滚烫的泪珠,那泪珠灼伤了南鸿义与柳飘飘本就歉疚的心。
古庙里,经过一番恶斗,那些不请自来的青衣人与黑衣人已经被消灭的七七八八。
剩余之人在密林中传出一阵啸声时,皆纷纷开撤退。
而楚墨风、宇文笙早已施展轻功,朝那啸声飞去。
二人来到发出啸声所在,却只见到晃动的树枝。
失望不已的两人,本欲折回去时,不远处轻微的动静使得他们眸光发亮。
身影更是快如闪电,追了过去,不出片刻,一名蒙面的黑衣女子被宇文笙提在手中。
他们还未出口询问女子身份,她已自动对宇文笙出声,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皇兄,我是安和啊!”
怕宇文笙不信,她还亲手把蒙面的黑色面纱摘了下来。
“宇文情?”楚墨风闻言,冷笑一声,“你倒是自动送上门来了!”
宇文笙亦在宇文情摘下面纱之时,迅速的出手封住了她的穴道。
动弹不得的宇文情,心中自是恼怒不已,此时的她,已无暇再理会楚墨风。
“皇兄,你做甚要如此这般对我?不要忘了,我是你的妹妹!”
“妹妹?”宇文笙发出嘲讽的笑声,时候微眯着眼道:“本王的妹妹只有一人,便是南絮,只是可惜,她差点命丧你手,你说,本王该如何处置伤害南絮之人?”
“你……南絮又是南絮!”宇文情恨恨的吼道,“宇文笙!不要忘了你与我一样,同姓宇文,身上流着大绥皇室的血脉!那南絮又算个什么东西!”
她话放落,后背忽的一痛,嘴角溢出鲜血。
另一边,楚墨风手上握着的剑还在滴着血珠。
“方才那一件是为南絮讨的利息,”楚墨风掏出手巾,嫌弃的擦干净剑上的血珠,“如若不是答应南絮,由她亲自复仇,宇文情,此刻本王便会送你下地狱!”
宇文情望着楚墨风那如修罗般的面容,此刻的她不知道是心上的痛还是身上的痛,使得她有一股窒息的感觉。
她红着眼眶,浑身颤栗着,自个心心念念几年的男子啊,居然亲手拔剑刺穿了自个的身体。
思及此,她发出了一阵悲凄的笑声,随后她阴恻恻的喊到:“楚墨风,你以为你真能与南絮双宿双栖,你便做梦吧。
你可知,如若你不是对本公主如此绝情,或许你还能如愿与南絮在一起,可惜啊,你太狠,本公主又如何不恨!又怎能如你意!”
宇文情话到此处,渐渐弱了下来,而那笑声,伴随着她嘴角溢出的鲜血,倒是有点种瘆人。
楚墨风见宇文情言语中透着笃定,心中不觉的便开始发慌。
事关南絮,他不愿有一丝意外,于是他连眸中余光,亦未再施舍一个给宇文情,便施展轻功,匆匆往破庙而去。
宇文笙此时亦因宇文情方才的一番话,心中莫名的生出担忧。
他掏出一瓶伤药,喂了两颗药丸与她,在宇文情眸光忽亮时,出声打击她,“本王帮你治伤,只因你知晓今日那些围攻古庙之人的幕后主使者。”
宇文情闻言,撇过头,心底松了一口气,自个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至于以后,宇文情此时诡异的一笑,会有人救她的。
宇文笙早已不耐,他提起宇文情,飞身追赶着楚墨风往破庙而去。
楚墨风回到破庙中时,那些不速之客已经消灭殆尽。
郝连景正在几名喇嘛的护卫下,等着楚墨风与袁文笙。
宇文笙提着宇文情回来时,他便急急的迎上前来,本欲出口之言,被宇文笙手中那个,浑身布满血迹之人给打断了,出口之言却是:“安和公主?皇嫂?”
这不能怪郝连景惊讶,宇文情自偷偷离开太子府后,西岳一直派人明查暗访,要找到她踪影,却一直未有消息,却不想她会以此般模样再次出现于面前。
而另一边的宇文情却已开口朝郝连景喊到:“皇兄,救命!”
郝连景闻言,似笑非笑的言道:“安和公主可不要乱认亲戚,寡人可不是你什么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