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还不算喜感的话,等我的帅爹和美妈喊厨子拿出蒜来的时候,你可以想象出来蹲着的十几号人的感受吗?然后我也要了……
我的小皇叔,带着大儿子,刚到他大腿跟,端着碗挪了过来,“来一瓣来一瓣,我说呢,感觉少了点味道。”
“你什么时候蓄须了?”帅爹问。
“还不是你这京城里流行的,跑我城池的商人个个都留起了胡子,还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我那婆娘就听进去了,要死要活非要我蓄须……结果习惯了……”
有个美貌妇人抬头撇过来一眼,低下头继续吸溜面条。
正是我那小婶婶……
“不是娘说的,不是娘说的。”丞良拆自己爹的台,被他爹一手捂了嘴,筷子都扔了。
“你纳妾了?”美妈眯着眼睛问,把空碗放灶台上。
“没有,没有,哪敢哪敢。”皇叔大汗淋漓,“我就跟个风,跟个风。”
“跟个纳妾的风?”我笑嘻嘻地接着问。
小皇叔打了个冷战,“胡讲!瞎说!也只有你们京城有纳妾的风!”
呃……
这风真没有……您在哪听说的刮的这股子风?
“谁告诉你京城有这风俗了?”帅爹也把空碗放下了。
“丞潜说的。”小皇叔把十一叔家的卖了。
“人跑哪了?”帅爹扫视一圈,没发现人。
三弟眯着眼睛找了一圈,也没找着。
我从一开始就没注意令我头疼的堂兄……朝堂上也没看着,混在人群里,不知道能弄出什么夭蛾子事情来。
“是不是怕我催婚,不肯出来?”帅爹笑着转身,拉了美妈的手走了。后屁股一堆人赶紧行礼的行礼,低头的低头。
我想跟又怕碰到堂兄,想想还是算了,“父皇,母后,没什么大事,我回府了啊。”
“回吧。”美妈挥了衣袖,回复我。
“改天去你府上蹭饭,你准备一下。”帅爹也挥了一下衣袖补充道。
擦。
宫嬷嬷拍了拍我的肩膀,跟着他们撤了。
初八和木槿随后赶来接我。
“朝堂那边吵得怎么样。”我问。
木槿低头不语。
初八开口,“大臣们开始互相拆底,互相攻击,谁家的女儿脸长了,谁家的女儿脚大了,谁家的女儿胖得跟头猪一样……”
“真是明察秋毫啊,对敌对如数家珍。就是不知百姓家里的米缸空的还是满的……”
两人不敢支声了。
我快步走着,木槿有些跟不上,初八搀着我,“您慢些,还有件事,大殿上有人用两朵簪花袭击了您。刚刚二长公主的侍女满大殿找簪花呢。”
初八另外一只手晾了一下,手心里有两朵硬币大小的金簪花。
“帝后的暗卫也发现了。”
“他们两受伤了吗?”
“出手的人并无恶意,似乎只是想打散您的发髻。丙丁各自接了一枚,劲道不大,只是两个方向无法判断真正的出手人。丞潜小王爷离这两个方位很远……”
“疑罪从有。呵呵,就是他没别人,不是他亲自出手也是找了帮手了。”我冷笑。
“这话可不对!”不知道从哪蹦出一人,“应该是疑罪从无。”
黑色长袍,紫色衣襟,长发飘飘,玉冦束顶,长眉若柳,眼如桃花含水。
多年未见,这人还是像女孩……身量见长,比喻君慎还要高些,比喻君慎看上去还要壮实些,不怕被人认错成女孩了……
我发现这家伙和喻君慎长得有点像,特别是眼睛……
“堂兄。”我打了招呼。
丞潜围着我转了一圈,“女大十八变,刚大殿我还真没认出你来。你还没把自己嫁出去呢?我可是听说你被退了两次婚啊。”
“嗯嗯,我被人退婚了,你高兴就好。”
“这话说的,我可是真为你不值啊,暗说你长得难看倒也罢了,怎么京中传闻你还养了不少面首来着?皇叔皇婶是不是疏于管教于你,让你胆肥如此……”
“嗯嗯,我胆肥如此。”我绕开他。
丞潜追了上来,张开手臂拦在我跟前,“多年未见……”
“聊什么聊,聊我养的面首,还是聊你养的家姬?”
丞潜大怒,脸色通红,“谁说我养了家姬?”
“小皇叔说的,你找他去。”
“你着急把我引开,有什么目的?”
“我很累了,能不能让我回去好好歇息?”我有点火大了。
“你还能累?小时候你精力旺盛到一天两夜地蹲守……就为了……”
“你也说了,那是小时候了……”我脚步不停,继续努力往宫外走,快到二宫门了,到那我就可以坐马车了……皇长公主也是有些好的……
擦,我还是很讨厌这个称呼。
初八坐在车驾前,“公主您还好吧?您的脸色很不好。”
初八扶着我上了车架,坐回去,“您忍忍,很快就到家了。”
木槿拔掉了头发上的首饰,脱掉了我的外袍,然后拿出梳子给我梳起了头发,理好后,扶我躺下。
我满足地叹息一声,闭上了眼,“就这么在街上溜达着吧,我要睡会,很累,很累。”
“是。”初八应道。
“我给您捶捶腿。”木槿开口,“您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