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八,很好!我咬牙切齿地喝了杯茶,喻君慎给我倒了很久了,有点凉了。我哼唧出声,喻君慎扶额忍住笑,借洗杯的动作咳嗽几声。
楼下的小胡子继续分析,“以大公主的眼光,除非是品殇公子那样的相貌,否则——”
“我越发对品殇公子感兴趣了——”我翻了个白眼。
“不用惦记,没我好看。”喻君慎给我续杯。
“真的?”
“真的。”
“那京中怎么一点关于你的流言都没有?”我问。
“那你听哪家的世家公子被这些市井之人评头论足了?”
“我还被人评头论足了呢。”
“他们只是传些谣言,可没敢对你的样貌说些什么。至于你的一些捕风捉影的风雅之事,无关痛痒嘛。”
你也知道是捕风捉影的风雅之事,
无关痛痒?那你还不让我的手下与我有接触!那你还把人嘴唇给打裂了呢!
哼!
“如厕。”我起身。
木槿扶着我,问了方向,下了二楼最里间的楼梯直达了女客的更衣室,上书溷轩,有一女童守着门,旁边放着水盆和干净的毛巾。
门内放着座椅,掀开空的,下放空桶,桶里垫着一些碳灰。
还行,蛮干净的,我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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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桌,喻君慎不在,乙雀倒是提着食盒,正往外拿点心,“主子,您回来啦。喻侍卫说他有急事回宫了,来尝尝馄饨,我把碗都买了下来,点心铺子里没有新出锅的点心,等了好久,楼下的说书先生被喻侍卫的美貌惊了,看了一眼就抖的跟筛糠一样的,冷汗流了一脸,急喊着,‘我再不吹牛了’,跑了出去,还摔了一跤……”
我擦,这是认出上回打他的行凶者了……
这把人吓得都魔障了,至于吗?喻君慎这么会吓人?
木槿和乙雀对了眼神,“这说书的被喻侍卫揍过,就是被豁了嘴唇那位。”
“哦!原来是这里传出去的啊,就是那人说闯过您闺房……”乙雀恍然大悟,“那真是揍的轻了啊。”
“没有说书的了,您吃了馄饨就回吧?”木槿说着,瞅了眼楼下。
“我带了两碗回来,木槿姐姐也尝尝吧,我在摊位上吃了。”
等吃完,留了茶钱,我带好帽兜出了茶楼。茶小二和掌柜的送出门,道着歉,我上车架里还能听见两人抱怨顾先生。
赶车青衫短打中年人的腰间挂着宫中侍卫的牌子,是喻君慎的手下,木槿看了好几眼腰上的牌子,最终确定无误才扶着我上了车,三个人有点挤了,好在离府不远。
一路无话,直接送到府门口,赶车的络腮胡,看着我们进了府才离开。初八扫了好几眼,都没打断他盯着我们进府的目光。
“赶车的人是位高手。”初八开口。
“比你厉害?”
“打不过。”初八犹豫着承认了。
我来了兴致,“那和初二比呢?”
“不相上下。”
这么厉害?评价略高吧?
“上过战场的人,有点像那阵子的喻侍卫。”
我知道她的意思了。
“乙雀给你带了馄饨,应该坨了,吃掉吧,乙雀的一番心意。”
乙雀提着食盒,满心欢喜的递给初八。初八面无表情的接过。
“午膳给我炖几只肘子还有猪蹄子,红烧。”
“您吃太多油了。”木槿劝导。
“哎呀,要相信周厨子他们,一定不会油的!剩下的你们分掉。”
呕——三人同时恶心了一下。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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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啃猪蹄子功夫,一月带着三月回来了,三月小脸苍白,笑容灿烂。
我拍着他的肩膀,“来,赏你只肘子!”
三月很高兴。
一月却悠悠开口,“他还要禁食荤腥,至少半年,这条命捡回来,可不能栽在口欲上。”
“对了,酒戒了吗?”
“天地观的人跟我抱怨藏酒藏的成了精了,他们翻酒翻的成了神!”
我哈哈大笑。
“南疆那边贩过来的葡萄酒,我埋了好几坛子呢,都留给你,只要你好好养病喝药期间禁酒。”
“成!”三月又喜又忧地点头答应。
“这几天府里都荤食,给你单开个小灶,”
“啊?”三月不开心了。
乙雀和木槿挺开心的。
“二月他们呢?”一月问。
“被初二喊去帮忙出差去了。”
一月表情庆幸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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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雀和木槿两人收拾着我的一应入宫斋戒所用——衣食住行,锅碗瓢盆……
“只能带一人伺候吗?”初八有点担心。
“规矩在那,不得不受。”我叹气。
“放心,”木槿叠着我的衣服,检查着,“皇后娘娘会照应的。”
“晚上睡觉没有我守着主子您老实点啊,别蹬被子了。”乙雀也担心。
“对了,暖炉多备几个,不知道会在哪座宫殿安置公主,潮湿阴冷的没住人的宫殿也不是没可能的,碳是不是要多备些?我去安排一下。乙雀,你去看看锦被,把最厚的拿出来几床,我去看看碳。”
“多做些点心,我怕挨不了饿的,备着点心带进去。”我喊。
木槿当没听见,走了。
“初八,你去跟厨子说声。”我想了想,“顺便问问原来杀鸡杀鸭留下来的软毛留没留,我记得我说过一回。”
初八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