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你到底为什么生气?”
“你猜?”
喻君慎沉默。
“我猜你也不猜,你猜也没猜着。”我叹气。
“所以阿宝你不想猜我的心思,却让我猜你的心思?这不公平。”
“嗯,不公平。你咬我啊!”
喻君慎抓起我的手,低头就真咬了下去。
凄惨的尖叫响彻安国公府。
二月终于姗姗来迟,路痴的他竟然头一个赶到。
“主子,您怎么样?”二月拉住我的后退两步。
喻君慎手里还攥着梅枝,伸手就来了个竖劈,逼的二月放开了我的胳膊。
看,这就是天地观我一眼就看出真假的原因——
“你属张无忌的啊你!”我吹着手背。
“背我回府。”
二月作势下蹲,又被梅枝扫了起来。
“你够了啊!”我指着喻君慎的人影,“我快被冻死了,你还不让二月背我!”
“我是四月……”
好吧,听着声音和二月很像。
东府那边过来人来查看刚刚的惨叫了,我看见了火光……
喻君慎拿起破掉的半截外袍,重新包住我的上半身,重点照顾了我的脑袋,“我送你回去。”
打横公主抱,没有一点旖旎的心思,也伸不出手掐他,估计就防着我这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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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喝完汤药,府里灯火通明,樱园的树上隔几棵就挂了防风灯笼,初二他们都跪在树底,不肯起来。我喊了几声不起,由他们去了。二三四月,一看这架势,也跟着跪在了屋门口,没敢起。
“喻君慎和冯大人送来的银两归到了哪里的账上?”
“冯大人送来的银两数是两千两。”初八低着头。
我失笑一声,“原来是这样。帐呢?归哪了?”
“归到了府中公帐上。”初八低声回。
乙雀鹌鹑状,快睡着了,还是躲我发脾气?
“你和一月谁管府中中馈账目呢?”
“我接手了账目。”二月在门外接口口。
“一月怎么又推给了你?”我诧异。
“他答应我让我给您驾车。”
“你被他哄了吧?”
二月没吭声。我现在进出出行,都是鹦哥驾车,二月专用的车架太小,一直没用上……
“这么想驾车啊,”我笑了,“明天回宫里我做你驾的车。”
木槿端着碗进屋,“汤药好了,趁热喝了吧。”
“对了,府里你管的顺手不,”我问二月。
“依例可循,勉强管的。”二月踯躅地说,“只是各府来往礼——有的没有旧例,不好忖度。”
“初二派个人带带他,一月外出不便,给我早点带出来。”
初二跪在离门口八尺远的马樱树下,应了声,“是。”
“你顺便多带几个,以后谁都可能出外查账什么的,我要拎一个人都可以管起府中中馈。”
“初八可以带一带,月份几个兄弟还是护在您身边不要分心俗务的好。”初二开口劝导。
“也对。”
二月半回身给初二行了谢礼,初二目不斜视,手偷偷打了手势。
这是有多不愿意管项目琐事啊……
“嬷嬷留下的人手都是可独掌一宫的管家能手。”木槿开口,“您手下的人都各有其职,各司其责,不如另交由她们中的某个。”
一人一个意见,太不统一了,真是,我有些厌烦了。
我一手支着脑袋,瞥了眼低着头的初八,一锤定音:“麻烦的紧,初八回来了,就还是交给初八,剩下的人手闲着的排班跟着她看着点府中调度,初二身边也跟几个学着点各地方的人员调度,突发事件的处理方式,原来初一怎么带你们的,初二接着带,这么点府中中馈都没人接手,难道让我亲自过问今天的白菜怎么比昨天贵了三文钱?去年打的油怎么比今年便宜一两银子?谁家生孩子娶新妇了,谁家白事须避讳了这种问题?还有,我要说几遍今天被喻君慎裹走根本不是你们的过错?本就是我顾虑不周的原因,你们要跪到什么时辰?丙安和丁希都没出手不是么,有没有危险他们不比你们心里明白?说了不要跪,不要跪,就不听!”
“公主息怒!”初二行了大礼,从善如流站起,剩下的人才一一站起行礼又告了罪。
二三四最后站起,门口低着头,不敢抬头看我。
“行了,夜深了,拿回来的饭菜去热一下,把傲来居的鱼丸汤给我留着剩下的你们吃了吧。退吧。”
“是。”
乙雀开口:“主子,我去给您端鱼丸汤。”
乙雀一溜烟顺着灯笼照的亮跑了。
樱园离厨房远了点,离我的素院很近,在这里吃饭有点远。食盒再方便,也有了时间间隔——有点不方便了。
“初八,记一下,明天选址盖个新厨房,找两位厨子规划一下,画个草图,找钦天监的人测算一下,我进来可能招了小人,有点不顺。”
“是。”
“对了,明天买一件男子外袍,另外取出一万两送去安国公府上,亲手交给喻君慎。”
“是。”
“外袍买回来我过一下眼,对了,买的衣袍我过一下眼再送出去。”
“是。”
乙雀提着食盒进屋,“十二哥哥他们排成圆圈挨打呢!”
初八抖了一下。
“排成圈?”木槿愣了一下。
“排成圈抽前面人的后背——这样每个人都少不……”初八说。
我喝着傲来居的鱼丸汤,嚼着鱼丸,味道不错。
“初二做的很好,我不计较,并不能代表初二不再管教——冯大人把他教的很好——”
我有些扫兴,吃了一个鱼丸就不想多吃,“夜深了,都安置吧。我今天在这里睡了,谁值夜去西屋书房榻上安置吧。明天谁最后醒谁叫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