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镜见所有人都鸦雀无声,慢慢的走到孙廿九旁边,用力拔起插在地上的长刀,虚空一指道:“我说的话你们没听见吗?”
荷花见她手上拎起了刀,唬的也不敢再说话,跟其他人对视了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走了过去。
那几个恶妇经过这一轮的互殴早就没了力气,见她们真的走了过来,不禁眼睛瞪得大大的。
其中有人扯着嗓子怒吼道:“我看谁敢过来,看我不揭了她的皮!”
另外几个也纷纷骂道:“小蹄子作死。。。”
“谁敢过来老娘第一个先将她的衣裳扒下来。。。”
龚镜见她这么一说,这些人又停了下来,一副不敢上前的窝囊样,顿时冷笑一声,疾步过来砰砰几脚将这几个人踢翻在地。
又把那个说要扒别人衣裳的狠狠抡了几巴掌,方才道:“你算个什么狗东西,真以为披张人皮,穿件人的衣裳就是人了。
我告诉你,就你这样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比河里的浮尸多了一口气,比烂掉的冬瓜多长两条腿,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你就是叫我一声亲祖宗我都要洗三天的耳朵,还敢威胁别人,我现在就把你衣裳扒了,我看你能把我怎样!”
说着直接就开始给她脱衣裳,只听到后面拐棍声敲的震天响,任凭王保长再说什么“礼崩乐坏,人心不古。。。”之类的,龚镜都不顾了“我就是一面镜子,你们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你们,公平的很。”
有了这个开头,那几个姑娘也被点燃了内心的火焰,直接开始两两一组,一个困住手脚另一个开始脱衣裳。
孙廿九就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的所作所为,只是在听到她说起那几句话的时候,忍不住用手指磨了磨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倒是三娘已经听惯了她惊世骇俗的言论,所以此刻反而波澜不惊了,只不过眼神不停的闪烁,倒像是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过一会儿只听见四面八方响起了吵吵嚷嚷的声音,孙廿九凝神一看,只见这些人一个个手里拿满了东西,满载而归。
这些人许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难得有这么放肆的机会,此刻也不管旁边人是不是本村的,一个两个都在攀比着谁拿的东西最值钱。
待走到近处,刚想炫耀自己拿到的东西,一抬眼撇见到几个年轻女子在扒几个妇人的衣裳,只听这些个妇人哀嚎的跟杀猪的一样,紧紧扯住身上最紧要的部位不让裸露出来。
二坤家的见所有人全部齐聚,吓得脸色煞白,又兼现在是天刚破晓,一道光刚好划破苍穹,给这片土地映照出朦胧的柔和光感,现在的情形一目了然。
她悲愤的看了眼龚镜,道:“我不活了,让我去死吧。”说着一头就要撞向龚镜。
龚镜眼疾脚快,一脚将她踢进人群中,只听扑通一声,灰尘四起。
这些人什么时候见过这种惊世骇俗的画面,唬的也不敢动弹,纷纷避退两步,谁也不敢搭手,只默默的在心里想着“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狠了。”
龚镜见人都消停了,拍了拍脚上的灰尘,笑眯眯道:“我知道现在天下大乱,朝廷又老是乱加赋税,整日里不是这个税就是那个税。。。很多人连吃饭都成问题,有些人可能到现在还没娶到媳妇儿吧。”
这些人也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因此也不敢说话。
龚镜继续道:“年轻男子自是不愁的,一是长的都不丑,二来,跟着你们这个好大哥要是能混个好前程以后也不愁找不到美娇娘。
只不过要是年纪大的。。。我想不如就。。。”
龚镜眼波流转间,笑道:“这个村里不安分的男人也都快死绝了,她们的男人估计也不例外。这几个虽然是徐娘半老,可也勉强算得上是有点风韵呀。
再加上她们也算上的厅堂,下的厨房。你想想,你们在外劳碌了一天,回家还能吃到个热乎饭,那不也挺好?
你们要是谁,看中哪个了,不妨说出来,我给你们保媒,你们看如何?”
这话一说出,就有一个胆子大的笑嘻嘻的道:“要是真的话,那可真是便宜俺何五四了。”
他一开口,立马有人嗤笑道:“就知道是你这老小子最先憋不住,这几个女人都能看得上,想女人想疯了吧,哈哈哈。。”
何五四瞥了眼说话的人,一摆手道:“去去去。”
又对着龚镜道:“咱今年都快四十的人了,可到现在还没娶上媳妇儿,咱们兄弟有八个,咱排在中间,这不上不下的,家里又没钱,因此也就耽搁了。嘿嘿。”
又道:“姑娘说的是对,朝廷现在真他娘的可恶,每年不是这个税,就是那个税,咱们辛辛苦苦一年下来,连一点好处都没捞到,还全都贴给了官府,又哪有钱娶媳妇呢。”
说完忍不住叹了口气,这话说的,原先嘲笑他的那人也不吭声了。
“其实咱倒也不嫌弃女的大一点,毕竟像咱这样的能娶到媳妇儿也就不错了,常言说的好女大三,抱金砖吗?
而且我看有几个跟我年纪也差不了许多,我也不吃亏,姑娘要不是开玩笑的话,那我可真就不客气啦。”
说着他小心翼翼那眼瞅着龚镜,一副心痒难耐的样子。
龚镜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接手了,道:“那好,我做主,你先挑,你挑中了哪一个,你就把她领回家去,。
只是有一点,你领她回家一定要把她看牢了,不许她乱说话,要是她把今天的事抖落了出来,你们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赔的。”
龚镜心里盘算了一下,古代人向来早婚早孕,十五岁就有孩子的也都算正常。
这几个女的虽然胖了点,可也算不上多丑,大部分都是三十出头的,四十的没几个,这么算来,这也算是便宜了这几个光棍汉了。
何五四眼睛不住的瞅着这几个妇人,嘴里喃喃道:“我知道,这个我懂,放心吧,咱们现在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是不会让她乱说话的。
回到家我就把她拴在屋里,我一定要把她制的老老实实的才让她出屋。”
说完整个人脸都红了,鼻尖也冒出许多汗珠,也不知是热的,还是激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