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友谅。”
孙廿九话还没说完,就听龚镜冷不丁说起一个人名,忍不住眯了眯眼问道:“谁?”
龚镜兴奋道:“你听我说,我精通占卜,知道天下大乱就是明君出世之时。
所以我曾经卜过一卦,上面显示的名字就是陈友谅,你一定要去投奔这个人,为他好好的抛头颅洒热血。
这样如果以后他能统一中原,你就是可以媲美韩信,郭子仪的人物了。”
孙廿九听她说的慷慨激昂,手指拂过脸上被她喷出的口水,好笑道:“你既然精通占卜,怎么就没测测你会在那天遇到我呢?”
龚镜顿了一顿,道:“医者难自医,这句话用在哪里都一样。
总之你听我的没错,这个陈友谅绝对是个要开天辟地的大人物,你俩强强联手一定能击退蒙古人,重新夺回汉人的领地,我相信你。”
这些话说的情深意切,龚镜自己都差点被说动了。
孙廿九见她突然神采奕奕的看着他,一副全身心信任的样子,不由满足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说着忍不住一把搂过龚镜,道:“你看你,现在一副全身心都用在我身上的劲头多好呀。
你只要别再说出刚才那种蠢话,我发誓,我以后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龚镜挣扎着就要从他怀抱里出来道:“你还没跟我说呢,你去不去投奔陈友谅?”
孙廿九皱了皱眉道:“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人呀,或许是卦象不灵也是有的。”
龚镜急道:“不行,你一定要找到这个人,他绝对是能够夺得天下的那个人,你答应我,行不行?”
龚镜急的一把握住他的胳膊就差哭了起来。
孙廿九见她言辞恳切不像作伪,就道:“好好好,许是这个人还没出来呢。
这样吧,要是等过了几年有这么号人物,我一定为他马首是瞻行了吧。”
说完顺势将她搂在怀里,说些豪言壮志,得妻如此之类的话。
龚镜顺从的靠在他的怀里,听到他那强壮有力的心跳声。
心里骂道:“老娘不是你的对手,还不会给你制造对手吗?只要你真的投靠了陈友谅,我就不信最后你会不死?”
孙廿九见她乖巧的伏在自己肩头,心中突然一动。如果当年他的妻子是龚镜这种性格的话,或许现在的他早就应该是扬名立万,一代枭雄了。
而不是落草为寇,草草过了七八年,让家人都一直为自己蒙羞。
孙廿九将她放在地上搂住她的腰,道:“咱们做个交易可好?”
龚镜随意的拔了颗地上的草道:“咱们有什么交易可作的?”
孙廿九道:“”胜安的父亲不是好相与的,我的两个孩子在他父亲手中已经多日。
其实我昨日就已经将胜安救了回来,可却迟迟没有将他交与他的父亲。
就是怕万一我把他儿子送到了,他要杀人灭口,而我又有两个孩子在他手中做把柄,就算想反抗也不能啊。
你可有什么别的法子?助我解开此劫?”
龚镜假装低下头想了想,道:“这样吧,你先让他把你的两个孩子给放出来,这样你再将胜安给还回去不就好了吗?”
孙廿九摇了摇头道:“这法子还是太过冒险,万一他们中途设计埋伏,我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多有不便,定会被他们捉住。”
龚镜心道:“我还巴不得你去死了才好呢。”
不过他现在让自己想,自己要想不出一个好法子来,只怕还真交不了差。
龚镜将拔掉的草在这两只手中间搓来搓去,不一会手就染上了微微的草绿色。
不知怎的,她脑海中突然浮现了射雕英雄传中色周伯通,用自己身上的泥做成了泥丸。
然后骗别人说这是剧毒,以此来操控他们。
龚镜就道:“要不你你弄一些假的药丸给他敷上,然后骗他们说这是剧毒的药物,解药只有你一个人才有。
他们投鼠忌器定然不会拿宝贝儿子的命来做赌注。你觉得呢?”
孙廿九听她这样说,眼前一亮,道:“对呀,他们官府向来自诩行事磊落堂堂正正,最瞧不起的就是咱们这些匪寇最会暗箭伤人,投毒可是我的老本行。”
又看了看龚镜道:“看来咱俩真的是天生一对,你比我还适合做土匪。”
龚镜听了这话脸色一变,冷生道:“我不配,还是你比较适合。”
说着一扭头,背对着他不再说话。
孙廿九就见她又生气了,忍不住小声嘀咕道:“怎么又生气了,我说笑的,怎么又当真了?”
又道:“有你这么足智多谋的军师,老子以后还怕没有出头之日?”
龚镜听他这么说笑道:“不敢当,论足智多谋还是你的二当家和你的二夫人比较厉害。”
孙廿九听她提起乔不十和赢娘,脸色一变恶狠狠道:“住口,不要再提起他们,这个忘恩负义勾引嫂子的混蛋,老子以后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以泄我心头之恨。”
龚镜学着他刚才的语气道:“怎么又生气了,我说笑的,怎么又当真了?”
孙廿九见她这样,瞬间也无话可说了。噎了一下道:“你还真是不肯吃亏呀。”
龚镜冷笑两声就算是回应了,就听孙廿九道:“到时候我要是去投军,两个孩子少不了需要你来照应。只是会多多辛苦你了。”
龚镜听他这样说,睁大了眼睛问不可思议道:“你让我来照顾他们?你不怕我把他俩丢了,或者给卖了?
我自己都养活不起自己,我还养活两个孩子,你真当我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呀。”
孙廿九微微一笑道:“你要是想扔了他俩你早就扔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可见你真的是菩萨转世,仁义心肠。
咱遇到了你真的是咱的荣幸,咱发誓以后一定要拼了命的对你好。
毕竟像你这样的奇女子,世上很难找到了。”
龚镜冷笑道:“你可不要给我戴高帽子,一码归一码,你要是不帮你就不帮,那随你。
不过你要是因此让我照顾孩子,我一没钱二没权,自己尚且顾不了自己怎么去管别人。
对不起了,我没有这个金刚钻,也揽不下这个瓷器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