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会是可怜人呢,她都敢大白天站在路上勾引男人了,比我还会装呢。”燕燕小声嘀咕道
“你找死!”
龚镜一听这话,脸色一变,拿起桌上的茶壶就砸了过去。
几位丫鬟见状赶紧又拉着龚镜不让她再伤人。
“二姐你看她,现在又做出这副吃人的表情,真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燕燕见来了救兵也不怕了,气的骂道。
“咱俩到底谁是婊子?”龚镜冷笑道。
燕燕哑口无言,半晌才道:“最起码老娘坦坦荡荡,不会像你一样敢做不敢当。”
“好了,都别说了。都是女子,言语间怎么能如此粗俗不堪,再让我听到这话,可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赢娘呵斥道。
转头又看了看一脸愤怒的龚镜道:“折腾了一早上你也该饿了,等会让春香给你去端点饭菜过来。
等吃完了饭要是有什么想问的就过来找我吧,我观你言行举止也不像是这里的人。待会我给你好好说道一番。”
“毕竟以后也是要一同相处的了。”
不过最后一句赢娘没有说出口,她看龚镜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就怕这句话又点了她的怒火。说完颌首示意就带人走开了。
燕燕本以为她是来帮着助阵的,没想到两个人倒聊起来了,现在赢娘一走她更是孤掌难鸣。
顿时也骂骂咧咧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这里了。
春香见状赶紧去给龚镜准备饭菜,只留下梅香一个人忐忑的看着龚镜。
毕竟见识到龚镜泼辣的性子,自己昨天又这么说她肯定没自己好果子吃。
龚镜把玩着手中的小茶杯漫不经心道:“不管我愿不愿意,不过以现在那个土匪头子对我的上心程度来看,处置一个丫头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五夫人饶命,都怪小奴有眼不识金镶玉。
求五夫人饶过小奴吧,小奴以后一定会尽心服侍夫人,决不再有半句妄言。”
梅香一边掌嘴一边说着,整个人缩成一团在那里瑟瑟发抖。
“五夫人?怎么还有一个隐藏的这么深。
这边闹的这么厉害也不见那个四夫人出来看看吗?”龚镜冷笑道。
“回五夫人的话,没有四夫人,以前老大就说过,四这个音不吉利?
以后要是再有压寨夫人就排行为五夫人。因此我们才这样叫你的。”
说着还抬头瞧了一眼龚镜,见她神色并无多大变化才放心说完。
“这个赢娘看她说话气度倒不像是个普通女子,怎么我看她一来,那个叫燕燕的就这么听话?”
“听说二夫人家里以前是挺有权势的,不过被元人给迫害了才不得已当了压寨夫人。
二夫人来了之后给老大提了很多建议。比如她曾经建议老大不应该恃强凌弱,不能抢贫困百姓的钱财,不然跟那些个元兵也没什么两样了。
要清点记录打劫回来的物品,按每个人的出力多少来分配,避免兄弟之间出现争执。“
还有…哦,对了,她曾经说过一句话让老大很高兴,称她为女诸葛说十个男人不及她一个。
整个老虎山也就乔不十乔二当家的能够跟她相提并论。”
龚镜一听来了兴趣道:“她说的什么,能让那土匪头子有这么高的评价?”
见她还跪着就说道:“起来吧。”
梅香歪着头想了想道:那天也是二夫人刚来没多久,二夫人问老大,为何做了土匪,凭他的本事投军能做百夫长,何苦做一个人人喊打的绿林好汉呢?”
老大说大丈夫报效朝廷为国效力原本应当,不过这个天下不是汉人的天下。
还特别欺压汉人,不值得他效力,还开玩笑说如果哪天有人肯推倒元朝我倒是愿意抛头颅。
然后二夫人就问了,看来你也不甘心只做一个土匪,你既然有大抱负,怎么不去实现呢?
土匪与官兵注定是对立的,你现在势力越大,对那些官员来说越是眼中钉肉中刺。
既然如此你干脆聚集一些抗元志士,组成自己的一支队伍然后等待时机去推翻它。
然后老大就笑了,揉了揉二夫人的头发说她不愧是读过书的人,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按她的说法我们这不是老虎山而是瓦岗寨了。
不过老大对二夫人还是很器重的,三夫人毕竟只是以色侍人,地位当然比不上能够给老大出谋划策的二夫人了。
龚镜听完惊得目瞪口呆,真是深山藏虎豹,田野埋麒麟。
没想到一个区区山寨夫人竟然有这种胆识魄力,难怪她一来那个叫燕燕的也不敢嚣张了。
正沉思着龚镜突然想起什么又问道:”现在是元朝什么时候?”
梅香呆了一下:“现在是至正十一年啊。”
现在轮到龚镜呆住了,你要是问她历史大事件她或许还能说上一二。
可是元朝,这个短命的王朝她怎么可能知道。
两人对视一眼,正巧这时春香端着饭菜过来,见梅香脸上红肿的手掌印,顿了一下道:“五夫人吃饭了。”
“龚镜现在可没心情管她们的弯弯绕。既然来了,就要好好为自己做打算。
说不定如果现在赶上好时机,遇上历史上的大人物还能去抱大腿,到时候岂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这样想着龚镜三两下扒拉完饭菜就道:“我要去见二夫人。”
老虎山虽然被一群土匪盘踞,可这山上的光景也历来为人所称道。
“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
龚镜远远望去,一名女子身着浅粉色对襟长裙,望着前方的桃花不知在沉思些什么。
忽然有一阵清风拂过,空中散落几瓣桃花,二夫人伸手接住了飞来的落花,低头浅嗅。
这画面真是令人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龚镜突然想起一句诗:“名花,倾国,两相欢。”用在这个地方也算应景。
龚镜心想,可惜了这么一个聪慧美人,竟然让猪给拱了。
虽然想着还是脚不停歇,待她走近,二夫人转头盈盈一笑道:“你来了。”
龚镜至听到梅香那番谈论后,对二夫人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她一个现代人都没她这么大的胸襟与能力,怪不得那土匪头子放心将这整个山头交给她管。
“二夫人…”
“叫我赢娘吧,我喜欢别人叫我名字。”赢娘轻抿了一口茶道。
“我听梅香说起你的事了,以你的才华,怎么会甘心屈身给一个土匪头子。”
龚镜越想越好奇索性开门见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