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这中午不是在城门口都盘问过了吗?这怎么又来了一遍?我们都是正正经经的平头百姓,可不会做出窝藏罪犯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双春笑说道。
“你说这一个女的带着一个孩子,还能长刺膀飞了不成,我们城里都搜遍了就是不见她的踪迹。
上头有令,务必活捉,所以只能扩大范围搜了。你家也不能例外了呀。”
那人笑了笑,不看僧面看佛面,双春的哥哥毕竟是捕头,也不能闹的太僵。
那人在院内随意扫了两眼,量他们也不敢跟朝廷做对,正准备回去就听手下说道
“这屋里有两个女人和一个孩子。老大要不要过来看看辨认辨认?”
那人听到这话,笑了笑道:“兄弟放心,我们只是照例查看一下,不会怎么样的。”说完就准备扫一眼就走。
刚一进屋就见龚镜脸色绯红,眼眸带水望着众人,那个领头的虽然中午见过了可此时一见还是忍不住心中一颤,笑嘻嘻道
“你说说你,这么漂亮的姑娘,你怎么就看上这个傻小子了呢,你要是跟了我,保管你以后吃香得喝辣的,岂不痛快?”说着,手就忍不住摸了上去。
龚镜正努力平复心情,见他手伸过来,又怕太过得罪这些人再次引来祸端,吓得急忙躲开。
一旁的小五赶紧道:“军爷有所不知,他俩是上天注定的姻缘,谁也拆不掉。
这位姑娘原本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后来家道中落流落街头,被双春给救了,这才有了这份奇缘呀?”
“哦,不知是哪家的小姐呀,这益州有头有脸的,咱们就算没见过也该听过,我怎么不知道咱们益州什么时候出了个这么漂亮的美人呀。”那官爷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龚镜笑嘻嘻道。
“益州这么大,难道所有有头有脸你都一清二楚?我家也不是什么豪门显贵,只不过是平常人家时运不济落败了而已。”龚镜不卑不亢道。
“时运不济?”
那人冷笑了一声,围着龚镜慢悠悠道:“如今大元王朝天下一统,威震天下,谁敢不服!
你说时运不济,难不成是觉得是我们蒙古人害的你落到这个地步的吗?”
此话一出,吓得众人顿时脸色大变,双春正后悔不该为一时美色所迷惑,万一害了家人岂不成了罪人。
赵婆婆吓得赶紧出来撇清道:“哎呀官爷,我们跟这丫头也不熟的,而且我的大儿子跟你们一样都是忠心为大元的,这你们是知道的。
这丫头年纪小不会说话,明明是她家里人不会做生意,现在反倒赖起别人了。
什么时运不济,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的托词。军爷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就当是童言无忌,大风吹去了。”
“老夫人不必紧张。”
那官爷见把他们吓得个个屏气收声,一脸惊惧的神情。
又道:“不过是开了个玩笑,你们不用当真,我只是觉得好奇,按理说这么个绝世美人,不应该连听都没听过呀。”
“那你有没有听过敏敏特穆尔。”
龚镜见他委实太过难缠,一直退避反而更让他得寸进尺,纠缠不休。
这些人本就和我不算相熟,为求自保把我卖出去也是人之常情。因此赌一把问道。
“敏敏特穆尔?这是谁的名字?”那人讶然道。
“当然是我的蒙古名字,我家道中落为了在汉人中行走方便,所以才改了一个汉人名字叫做赵敏,你问我是谁家的,我爹是察罕帖木儿。
本是益州临县的一位富商,后来正如这位婆婆说的一样,生意没做好,所以才落魄到这个地方。我说我时运不济,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敏敏特穆尔?”
那个官爷愣了一下笑道:“没想到问了半天你竟然也是蒙古人,那就更不应该了。
咱们蒙古人就算是瘦死的骆驼也该比马大,你嫁给了这个蛮人还不如跟了我,咱们这才叫门当户对。”
那人一听龚镜的介绍更是眼前一亮,忍不住色欲熏心又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那就不劳你成格操心了,我们蛮人再怎么不堪也不会做出卖老婆求平安的下作事的。”
眼见那人开始无法无天,龚镜正盘算着怎么脱身就听门外有一人进来声音冷冷道。
“大哥。”
双春一看,一脸激动迎上前去。赵婆婆更是涕泪纵横哭着上前迎道:我的儿呀,你可算回来了。”
那人安抚了一阵母亲,待母亲稍微平息一下情绪,道:“怎么都查到我家了,可是查出什么问题了?”
“大春兄弟误会了,我不过是跟你家人开个玩笑,你又何必当真呢?”那个名叫成格的一见赵捕头回来了,讪讪笑道。
“本来就是走个过场,既然大春兄弟回来了,我们也该走了,我不相信别人,还能不相信你吗?”
“不忙,说不定那个贼妇就藏在我家,也不知使出什么金蝉脱壳的法子竟然把大家都骗过去了。”
赵捕头看了看龚镜面施粉黛,就道:“你快些取盆清水过来,把脸上的胭脂水粉赶紧擦掉,好让我们这些人看得清楚,你到底是不是我们要找的贼妇。
还有我这前院后院可都要查仔细了。对了,我那后院堆了一堆柴火,估计也能藏人,你们快些去后面把柴火搬来,说不定人就藏在里面了。”
话一出口,几人顿时脸色大变,龚镜吓得不知所措,动也不敢动。
心想道:“这人怎么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了我的仿妆,难不成是我的手法退步了?”
有几个喽啰一听此言就要去后院查看一番。
小五双春吓得腿都软了,本以为是靠山回来了,没想到竟然语不惊人死不休,反而先把自己给卖了。
“大春兄弟你这是做什么,不过是兄弟之间的玩笑,也值得当真。”
成格眼见这几个手下真的要去搜查一番,气的骂道:“你们几个蠢货,搜什么搜,还不快给我回来!”
大春尤不知自己这几句话有多大的杀伤力,冷笑一声道:“去,为什么不去,不去又怎么能证明咱们家的清白,你们要是不查,今天休想出这个门。”
说完率先走到后院,拿起其中一人的刀,猛地向材火堆捅去。
龚镜和大春娘子吓得俱是“啊”的一声,众人也只道是妇人家看不得刀兵也都不以为意。
“好了好了,如今查也查过了,我们还能不相信赵捕头的忠心吗?”
成格见他动了大怒,赔笑几句,毕竟理亏,招呼一声就要离开。
“等等,还有她的脸还没洗呢,万一她会易容术,变个别的样子混淆视线,岂不放过了贼妇。”
大春冷笑一声就要自己的娘子就打水来。
别人不知道,可这易容她可是看的真真的,眼见大春一来反而帮了倒忙,因此急嗔道:“你这是发的什么疯,哪有让人当众卸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