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镜听他这么说,顾左右而言他道:“那些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出来了?”
孙廿九毫不在意道:“都是一群乌合之众,我把那几个官兵杀了,其余的村民就交给他们去解决吧。
我见他鬼鬼祟祟往村外去走,担心你遇到危险,就赶紧抽身跟了出来,还好,我来的及时。不然,,,就是把他碎尸万段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龚镜被他搂在怀里,感受到他强劲的心跳,还有温暖的胸脯,这种感觉实在太容易让你迷失了。
龚镜挣扎着扭了出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道:“你还是应该跟去看看,别出什么意外,咱们都是被抓捕的人,万一有什么纰漏可赌不起。”
孙廿九听她柔柔的声音,全身心为自己打算的模样,心就像快融化了一样。
道:“真是上天有眼,让我遇到了你。。。你放心,这些人积怨已久,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的。”
龚镜听他这么说,犹豫了一会还是道:“孩子。。。”
孙廿九道:“什么孩子?”
龚镜道:“孩子总归是无辜的,况且冤有头债有主,这村子再坏也不能一棍子打死呀,要是有些人本就是受他们欺压的,你这样做法,岂不是误伤他们?”
孙廿九不以为然道:“杀了就杀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怪也只能怪他们倒霉,摊上这么一个禽兽保长。”
龚镜摇了摇头道:“这话不对,你既然有心想要收服这些人,那不仅要能武力震慑他们,还要以理服人,你想想,若是易地而处,他们中有人本无罪,却因别人连累而枉送了性命,岂不冤枉。
你有心想要拉拢人心,免不了立规矩,集士气。可要让他们约束自己尚且都有这难度,更逞论因别人犯错而导致自己遭殃了。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谁都不愿意当那些鱼儿的,你还不如现在进去告诫那些有想活命的就把全身家当都拿出来,以后并到这几个村子中去。
这样,他们一无钱财,又寄人篱下受人看管,就是想兴风作浪,也翻腾不起来了,而且此举深明大义,要是做的好了,或许连这些人都能一起被你拉拢岂不一举两得,大家欢喜?”
龚镜怕有些人是跟小翠一样被人欺压无力反抗,因此尽心出谋划策说道。
这一番长篇大论下来,孙廿九眼眸定定的看着她,龚镜一抬头被他深邃的目光看的心里直发麻。
刚想说话,就听孙廿九笑道:“原先我竟是小瞧了你,你要是个男子,只怕在这乱世中封侯拜将易如反掌呀,我有如此贤妻相助,还愁无立身之地吗?哈哈哈哈。。。”
龚镜一见他得意忘形的样子就来气,不自觉冷声道:“既然你也觉得可行,还不快点去看看,免得坏了你的好事可就糟了。”
孙廿九见她一会一个模样,玩味的看了眼龚镜,不过见旁边还有多余的人在,也不再说什么,轻轻捏了下她那肉肉的脸颊以示惩罚,转身就回村里。
待他走后,三娘目光复杂的看着龚镜道:“你可真是个奇人,这番言论要不是我亲耳听见定以为出自是哪位英雄豪杰之口。”
龚镜道:“不过是物伤其类,兔死狐悲罢了,要是我这番言论能救下一些无辜的人,那也值了。”
正说着,就听“唔”的一声,胜安一声痛楚的低吟,悠悠转醒了过来,想来是孙廿九脚下留了力,不然只怕早就醒不过来了。
三娘见他醒了,回想起刚才在他面前宽衣的情形,不自觉羞红了脸,默默往龚镜身旁退了退。
胜安清醒过来,见三娘面色绯红,不敢看自己,只道是羞怯难当,挣扎着爬了起来,激动道:“你没事就最好了,我刚才真是担心死了。”
三娘见他身中一箭还不忘想着自己,有些感动道:“多谢公子挂怀,我们没事,只不过连累了公子受了一箭,真是过意不去。”
胜安还想再说话,龚镜嘲讽道:“论起来,我还救过你一命呢,你怎么只问她,不问我呀。”
胜安咳了一声,没好气道:“你命这么硬,肯定是遇难成祥,可三娘就不一样了,她这么柔弱万一因此番受了惊吓岂不罪过?”
龚镜听了这话,摇了摇头,对着三娘道:“舔狗滤镜真可怕,不过看他在那么危急关头还想着你的样子,可比你那个什么公子哥强多了,你考虑下这个呗。”
三娘听她这么说,急声道:“你胡说什么?”气的一跺脚,直接跑开了。
倒是胜安听见这话,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公子哥,莫非三娘有心上人了?”
龚镜噗嗤一笑道:“你还不算傻,这都听出来了。”
说着又走到一旁探了探小翠的鼻息,见她还有气息才放下心来,又看了看小翠身上的外衣,和自己身上孙廿九的袍子,不自觉皱了皱眉,一身手直接将身上的袍子扯下来跟小翠的换了一下。
胜安也顾不得骂她不知廉耻,急问道:“那人姓甚名谁,家住哪里,是做什么的,他们可有婚配。”
这一连串的问下来,龚镜不耐烦道:“你问这么清楚做什么,反正你们也不可能的。”
龚镜心知在古代都讲究门当户对,他一个官府公子再喜欢三娘又如何,要是知道了她的过往经历,定是避之如蛇蝎,到时候只怕一心欢喜也变成了满腔厌恶,还不如趁着现在这若有似无的喜欢劲,给三娘谋些好处正经。
一念及此,就道:“你要真是喜欢她,还不如回去之后给她补些金银饰品,常言道嘘寒问暖,不如打笔巨款。
也不要求你拿出多少,要是能有一间茅草屋,两亩薄田,几两碎银子。够她一个弱女子有个依靠,安身立命也算是你有心了。”
胜安听她这么说,垂上眼眸,缓缓吐了口气,过了一会又睁开,低声道:“你真是个奇女子,是我小瞧你了。”
又笑道:“你是真心为她着想的,这些都是小意思,只不过你为什么这么明确告诉我不行,她要是能嫁给我,别说什么茅草屋,多大的宅子她也住的,多少良田我也给得起,绫罗绸缎任她穿,金银财宝随她取,丫头小子她爱怎么使唤都行,可不比她粗茶布衣,三餐无继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