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云汐给了青竹一个眼神,青竹用药瓶在老婆婆的鼻子下闻了闻,老婆婆逐渐清醒了。醒来之后看到自己不是在家里,然后周围还围了一周陌生的人,大惊失色。
“你们是谁?抓俺干嘛?”
“小爷我今天路过医馆,正好看了一出好戏。”诸葛云汐绕着那老婆子走了一圈,然后打量了她一番。
那老婆子以为是自己得罪了谁,刚才还有些战栗,可是一看到说话的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顿时松了一口气。
“俺干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快点放了俺,否则叫官府来抓人。”那老婆婆还有些理直气壮地说道。
“你叫官府来抓人?哼……”诸葛云汐冷哼道,然后直接侧卧在身后的软榻上,青竹赶紧跟在诸葛云汐身后向她的身后放了一个软枕。
诸葛云汐突然笑道:“你以为官府真的能抓小爷我?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在医馆门口试图欺诈,还扰乱治安,这都不过尔尔。不过你这恶意地在医馆门口哭诉自己吃不上饭,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暗指当今皇上无德无能呢?民众连饭都吃不上了,这皇上在干嘛呢?”
这一顶帽子扣了下来,那老婆婆先是一愣,然后再一想自然是害怕了。本就是乡野村妇,见识短浅,单单想到了眼前的利益,哪里想到那么深的事情,这么一说,也是唬得她一愣。
“俺绝对没有那么想啊,俺就是快吃不上饭了,所以才跑去闹的啊。那有什么欺诈,更没有暗指皇上啊。”那老婆婆开始猛地磕头,诸葛云汐示意琼制止她的动作。
“你说你没有?那我怎么看到你从你的炕头里挖出了银子?饭都吃不起了,你的孙子还有银子去赌博?”
“你……”那老婆婆一惊,没想到诸葛云汐会看到这么隐秘的事情,但是还是转了转眼珠子狡辩道:“不知道小公子从何处得来的消息,俺哪里来的银子,我孙儿又乖巧的很,怎么可能出去赌银子呢?小公子可别诬赖俺啊。”
“诬赖?你是谁啊?我犯得上污蔑你吗?”诸葛云汐翻了白眼,然后似乎又不想和她继续废话下去了,挥了挥手。
然后诸葛云汐轻轻地闭起了双眸,身体后倾靠在在那靠枕上。青竹这读懂了诸葛云汐的意思,突然一把剑横在了老妇的脖子上说道:“说,银子哪来的,今天晚上去了哪里?”
那剑很有分寸地停在了那老妇的脖子上,这让那老妇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全身开始颤抖,说话也开始结巴了。
“别……俺……俺都说。别人都唤俺孙大娘,那也不是俺孙儿,是俺捡回来的,开始的时候俺是看他可怜才捡回他来的,可是俺手头也渐渐拮据起来了,这孩子俺也不咋管了。
也不知道这孩子在哪学的,还学会了赌银子,俺们根本就生活不下去了。这孩子就想到了去医馆门口闹,赚银子,俺的歪脑筋也动上了,一来二去,也赚了些银子,这银子我们也五五分。只是这孩子还继续赌银子还越赌越大,俺也就把我那份银子藏起来了,没事去吃个平常吃不起的东西。别杀俺……俺都说了。”
青竹和琼还有身旁的暗一和笙歌都吃了一惊,开始为的是这样的人也会收养孩子而惊讶,后来就是为了祖孙淡薄的亲情而悲哀了。
诸葛云汐摆了摆手,青竹收起了剑,那孙大娘身子一下子就瘫下去了。
“那你说你晚上去的是什么地方,又是怎么找到的那地方。”青竹继续不依不舍地问道。
“俺其实也不太清楚,只是当时有个人拦住俺,说给俺个好东西,第一次不要钱。俺就去了,俺也不知道那玩意是啥玩意,就觉得抽着挺好的,感觉成仙了,俺就一直去一直去,然后给他们银子。”
“你还记得他是在哪拦住的你吗?还有那屋子里一共有多少人?拦住你那人什么样子?”青竹问了一大串问题,问的是孙大娘一个蒙。
“就在俺从医馆回来的那条路上的一个路……”这句话,还没说完,那孙大娘就突然倒地了,吓了屋里的人一跳,诸葛云汐也猛然睁开了眼睛,然后对着那个方向挥了一掌,听到外面扑通一声。诸葛云汐示意琼和暗一一起去追那黑衣人,不用留活口,两人领命去了。
青竹赶紧查看倒在地上的孙大娘,发现已经没了呼吸,对着诸葛云汐摇了摇头,诸葛云汐也叹息了一声。青竹和笙歌都请罪道:“属下失职,没能察觉。”
诸葛云汐摇了摇头说道:“此人武功在我之上,我也是在他靠近的时候才发现他的呼吸的,可惜让他先下了手。你们的武功本来就不高,不怪你们。”二人更是在心里暗下决心,好好修炼自己的武艺,就连诸葛云汐心里都有一种急切变强的心。
笙歌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孙大娘,脸上竟意外地出现了悲悯,诸葛云汐早就尽收眼底。
“笙歌,把孙大娘送回自己家里吧,毕竟她和自己的孙儿还有一段短暂的祖孙情吧。”然后又给了笙歌一百两银子。“把银子放在孙大娘旁边,然后就回来吧,就让她的孙子给她发丧吧。”笙歌对诸葛云汐的做法很是感动,领命去了。
不一会,琼和暗一回来了。“放心,这个人再也不能说话了。不过该死的,这个人居然武功比我还高,害得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暗一似乎有点疲倦,但是依然不忘记邀功。琼和暗一身上也布满了灰尘和血迹,看来打斗十分激烈。琼也递给她一个东西,是黑衣人的黑色面罩。
她看到面罩的一角眼睛暗了暗,然后就嘱咐他们回去洗个澡然后处理好伤口,但是似乎两个人并不是很在意,但还是被赶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诸葛云汐和青竹了,原本和剑拔弩张热闹的屋子就变得冷冷清清,谁也不会想到,几个时辰的时间,这里有一条生命已经流逝了。这更让诸葛云汐感到了这里的残酷,胜者为王的观念似乎在这古代更加适用。
青竹呆呆地站在旁边也不知道想些什么,诸葛云汐看着青竹这样就想逗弄逗弄她。“我的半月竹,这是想什么呢?莫不是思春了?”
青竹一听这话,脸就像火烧起来了一样。“世子总是调戏奴婢,奴婢还在刚才的事情里缓不过神来呢?不敢相信,一下午,竟然经历了这么多的变故。可是,该成的事还没成。”
“这有什么的?小爷我自有妙计。但是经历了这么多的变故,从医馆闹事,再到祖孙的利益分成,还有今天晚上这一切。你也应该看清这社会的现实了,不要再如此鲁莽了。”
“是,奴婢谨记今天这个教训。可是奴婢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狡猾贪婪的孙大娘会收养孩子呢?而这个孙子也应该顾及孙大娘的养育之恩,也应该好好报答啊?还有杀了孙大娘的人到底又是哪里的人,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杀人?”
“呦呦呦,我的青竹什么时候有这么多问题啊?不会是喜欢上谁了啊?”
“世子,又不正经了。奴婢这是勤学好问。”
“行行行,我的青竹最好学了。这孙大娘本来就不是十恶不赦之人,这人生在世,谁还能是个圣人呢?收养孩子全凭她的怜悯之心,可是他的孙子呢,赌银子讹钱,没报答养育之恩,反而还拖累了这孙大娘。
这人啊,都是利益驱使的动物。孙大娘一看也捞不到什么好处,不如合谋,两人一合作,银子到手,自己做自己的事了,哪有什么亲情可言,能在一张桌上吃饭,都是利益使然了。至于那黑衣人,以后再告诉你。”青竹一听这话,还真是这么个理,正想说话呢,笙歌就回来了。
“世子,又和青竹姐姐说什么悄悄话呢,让奴婢也听听?”
“你刚才不是都听到了吗?你飞到院子里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回来了。”
笙歌再一次惊叹诸葛云汐的武功高强,然后刚刚能从这样朴素的事情中分析出这样的道理,更让笙歌佩服。
“奴婢佩服,不过刚才听世子说这世间都是利益使然,真的全然如此吗?奴婢不是很认同这个观点。”
“怎么说呢?也不全是吧,但是大部分应该都是吧,没有任何利益的关系即使不保险的,也是不现实的吧。你们和我不就是利益关系吗?还是利益共同体?”
虽然听不懂什么是利益共同体,不过青竹和笙歌听到了诸葛云汐说她们是利益共同体,也是不依的。“奴婢和世子不是利益关系,奴婢永远跟随世子,世子到哪去就到哪去,什么利益不利益的?”
“奴婢也是。”诸葛云汐一笑:“难道你们都不嫁人吗?怎么都要嫁给小爷我?还有我说的是我们存在利益关系,但并不是全部都是利益关系好吗?”
“奴婢总是调戏奴婢,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跟在世子身边一辈子。”青竹开始撒娇,诸葛云汐也是拿她没办法。笙歌本来还在害羞自己要嫁人这件事,一看青竹在诸葛云汐身边撒娇,也是感到一阵无语。
“奴婢觉得,奴婢嫁给世子可以,奴婢可以接受。”本来还在撒娇的青竹看见笙歌义正言辞地来了这么一句,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诸葛云汐也要笑喷了,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两个人,笙歌不明所以。
诸葛云汐让笙歌把耳朵凑过来,然后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话。听完之后,笙歌眼睛瞪得老大,嘴也张得老大。青竹一看笙歌这个样子,就知道诸葛云汐说了什么。
反应过劲来的笙歌再一次确认到:“世子,你真的是女孩子?怎么会,世子你在和我开玩笑对不对?”
诸葛云汐给了笙歌一个你自行体会的眼神。“我身上多了什么,少了什么我不知道?”
笙歌再一次把眼神投向青竹,青竹给了她满满一个肯定的眼神。笙歌不敢相信是什么样的女子有这样的胆识,可以建造自己的理想帝国,可以有这样的抱负,即使是身在将军府从小舞刀弄枪的她也没有这样的雄图壮志,她的心里不激动是假的,但是她又竭尽全力克制自己的激动。
诸葛云汐看到呆愣的笙歌,知道她需要缓一缓。然后就让笙歌退下了,走回去的感觉都是木木的。
诸葛云汐看着笙歌的样子觉得好笑,笙歌走不久,诸葛云汐和青竹又大笑了起来,屋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让今晚的星星月亮都大胆地钻出来了。青竹服侍诸葛云汐睡了,诸葛云汐明天又有好多事要办,就连让青竹和诸葛扬那臭小子等自己回来要说的事情都抛之脑后了,哎,明天又是忙碌的一天啊。
而此刻在那个神秘的院落里的一间隐秘的房间里坐着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大怒道:“18这个废物,死了连情报都弄不回来,真是废物!”一只手拍在了桌子上,桌子应声而碎。
而面前跪着17个装扮一模一样的蒙面黑衣人,他们都低着头,好像在刻意隐忍着什么,如果诸葛云汐看到这些人就会发现这些人的装束和那个刺杀孙大娘的黑衣人是一样的装束,而他们有一个非常明显地共同点就是他们的黑色的面罩的一角都绣着曼陀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