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云汐和小小心中一紧,岑青面色有些犹豫,刚想说些什么,那易容后的小小就开口说话了。
“在下学生途风,平日里太过贪玩,几乎并未上过老师们的课,所以先生们应该并不知道学生。”声音竟是一个少年的声音,诸葛云汐给了小小变声的药,就连小小也觉得不可思议。而岑青则是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困惑。
小小之所以这般回答,是因为这里的课业其实并不要求全员出席,只是这里的学生本就慕名而来,根本不会缺席课业。所以小小这么说,才会让三位长老大吃一惊。
二长老和三长老感到的更多的是气急败坏,区区一个毛头小子,竟然也敢挑衅自己,真是无法无天。冥一看向前面的途风,也有些困惑,不可能,所有学生自己均有记忆和调查,不可能凭空冒出这样一个人来,除非……只不过冥一并未言明。
与小小不同的是,冥一煎制的药材中规中矩,只不过冥一还是超越众人,他的配置的各种药材的药量甚至可以精确到毫厘,当然除了诸葛云汐以外,并没有人发现这毫厘之差,而只觉得冥一煎制的药材让人惊艳。
作为极为突出的三人,兰亭自然也是不可小觑的,兰亭煎制的药材虽不至小小和冥一那般让人难以忘怀,但是兰亭的用药特点则是对症下药,下药快准狠,找出症结所在。一个女子有着杀伐果断的气息也是让诸葛云汐大为赞赏的。
其实这兰亭诸葛云汐只在宴会上见过一面,当时她一人独自饮酒,仿佛与众人分离,诸葛云汐还多看了几眼。其实这兰亭从诸葛云汐进谷没几天就注意到她了,她好奇,疑惑,不断地想了解诸葛云汐,知道宴会上那诸葛云汐惊艳众人形象出现的时候,兰亭对诸葛云汐又多了敬佩。
而此时在诸位评委夸赞之时,她还特意看了看诸葛云汐,诸葛云汐对其报以微微一笑。
出了诸葛云汐这位评委,她身侧坐着的墨白也同样让人难以忘怀,因为他总是可以用最简短的话描述出最核心的问题,诸葛云汐原以为这墨白也就是盛情难却,其实并不通医术,显然,她错了。
墨白不仅精通医术,甚至医术和诸葛云汐不相上下。而他并也并不像诸葛云汐那般受欢迎。其中之一便是谷内众人大多惧怕着这墨白公子,甚至还有些人不屑与邪教教主为伍的意味。再者就是传言墨白公子相貌丑陋,还有吃人的传闻。不过这一点,几乎被众人认为谁谣言,毕竟大家都看过墨白公子吃肉喝酒了。
这第二轮除了极为突出的三位,剩下的人大多都是平平无奇,不公不过。还有几位让人懊恼的学生,竟然弄错了药材的功效与药方,自然都是淘汰出局的人,果然,在第三轮考核中,这几位在前两轮都出了差错的学生自动放弃了考核。
不过,这几个混吃等死的人中倒有一个与众不同的,并不同其他人般那样混沌。眼中时不时放出地精光,让诸葛云汐不得不注意到了此人。这个人让诸葛云汐想起了许久未见的表哥诸葛扬,竟也是这般,胸无大志。
诸葛云汐向大长老请教了这个人的姓名,大长老不禁赞叹诸葛云汐的火眼金睛。因为这人本就是谷外之人,但并非自愿前来,而大长老和此人的父母颇有渊源,于是便收入谷内。只可惜无论如何悉心教导,此时还是如此顽劣,不愿学习医术。但又碍于家族之命,不敢擅自离谷,只是每次上课都不知跑去哪里玩乐。
大长老并未透露此人父母是谁,有何渊源,只告知了诸葛云汐此人的化名程飞,诸葛云汐暗自记在心中,在心中打起了小算盘。
最后,是谷主凌越的答案,凌越束手无策,也只能相出最原始的方法来煎药。寻常的药材、寻常的治疗方法,寻常的药方,也不得不承认这也是这个时代的人给出最好的药方了。就是这个时代中,医术最好的人也不过如此了。
只是在煎药的过程中,凌越的脸色越发地苍白,让诸葛云汐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而凌越却给了诸葛云汐一个眼神,让她按兵不动,她这才呼了一口气。
而那紫衣丫鬟似乎也在注意着凌越,直到凌越的嘴唇泛白,跌倒在地,众人才惊觉,纷纷上前。那紫衣丫鬟更是不顾众人的目光赶上前来,晃动着凌越的胳膊,口中喊着谷主。
不过就在她指甲中的粉末要弹入凌越的鼻翼中时,一下子被抓住了手腕。
“你为什么这么对我,紫菱?”
紫菱吓得一下子跌倒在地,口中重复着:“不可能……不可能……”
“你以为你真的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吗?那你也太过小瞧我了,甘草和芜花的配量由我亲自调配,我又怎会不知?”
“那……”
“没错,不过为了掩人耳目罢了,我知道这药王殿出了内鬼,没想到竟然是你。你在我身边呆了五年,竟也抵不过那些虚名吗?”凌越有些失望,也有些痛心,他不理解紫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没错,因为他答应我只要成了此事,便可将考核题目提前告知。五年了,我参加了五年的考核,从懵懂无知的少女变成了女人。可是每一年,我总是与那机会擦肩而过,不管我如何苦读,总是无能为力。我气恼、我愤恨,如今有这么一个机会摆在我的面前,我怎么能不珍惜呢?”接着紫菱癫狂地大笑了起来,没过多久,或许是笑累了,那紫菱双目无神地停了下来。
诸葛云汐上前查看了煎药的陶罐说道:“甘草汁被抹在这瓦罐的底部,让人无法察觉,不过经过火一烤,这甘草就会进入体内。而并不需多量,只需少许,之前紫菱更改了甘草配量时间至少三日,而每日也不过改变毫厘,直到今日,甘草经过高温,会使谷主身体内的甘草和芜花相克产生的毒发作。幸运的是,谷主本就知晓。”
诸葛云汐突然俯下身来,问道:“紫菱,不准备说说这个他是谁吗?”
紫菱突然对这个眼前出现的陌生的脸感到恐惧,向后退道:“不,我不能说,我……”
诸葛云汐勾起嘴唇,在她耳边轻轻说道:“那我给你变个魔术好了。”
诸葛云汐打了个响指,接着青竹青菊一人手中带着一个人从天而降。说道:“你说,你是要感谢我呢?还是感谢我呢?”
紫菱看到面前两人一愣,接着突然抱住面前的两人哭诉道:“爷爷,奶奶,你们没事吧。”接着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两人的身体。
身后的二长老三长老对视了一眼,显然并未料到此时的发生。而翩跹公子看向诸葛云汐的眼神发生了一些变化,当诸葛云汐看向他的时候,他又向诸葛云汐抛了个媚眼,诸葛云汐一概视而不见。
而就当紫菱即将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被二长老打断:“煜公子,我们的考核还未结束,出现如此插曲实属不当,不若我们待考核结束再查明真相。”
诸葛云汐似乎正要反驳,不过又被大长老打断:“没错,这件事情我们稍后再处理,来人,先把紫菱押下去。”诸葛云汐眼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有些着急,不过,看着大长老的样子,诸葛云汐也只能暗自叹了口气。
一阵骚乱过后,又回到了谷主的题目之上,大长老和岑青满意地点了点头,而翩跹公子则是赞赏地看了看自己的朋友一眼,二长老和三长老则是满脸地失望。
“若药石无解,该当如何?”众人都惊诧地看着诸葛云汐,不知她为何会问出这样的话,难道他有更好的方法?
“那想必公子有更好的方法喽?”
“有,不过此方法应该难以实现罢了,世间万物皆有方法,只有在尝试的道路上才能够走的更远。”
“还请公子赐教。”
“刨腹取子便可。”
众人脸色都吓得惨白,在场之人无不议论纷纷,就连一向跟在诸葛云汐的小小也并不认同。
“公子的思想总是超越常人。”翩跹公子插话。
凌越一愣说道:“先不说公子方法违背伦理道德,只是单单刨腹之事,便无从下手。”
“正是如此,此方法需要医者反复学习操作,而在此环境中也难以实现。就当爷我胡诌一番罢了,罢了罢了,这第二轮也快结束了。”
众人不过以为诸葛云汐是个疯子,却并不知诸葛云汐只是有感而发,因为自己穿越而来的时候恰巧在云夫人的肚子里,而出生之时也能感受到母亲的疼痛与忍耐,必须一直用力。若是放弃,则一尸两命。
这个时代的生育率存活率都是极低的,生孩子也是一件高风险的事情,诸葛云汐早就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借此机会,提了出来,不仅希望可以得到大家的重视,也确实希望将医术用于医治孕妇上。诸葛云汐研究了这么多年,也还是无法在这个时代进行现代的刨腹产手术。
而这第二轮考核也就在众人的惊惶不定中结束了,而考核的第三轮寻找药材也被定在第二天早上的十点钟。
而现在,蓝色幕布换成了黑色的幕布,诸葛云汐也带着一行人来到了关押紫菱的地方,而二长老和三长老也闻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