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辩解与误会
“皇上,您要相信臣妾,不是您看到的那样,是误会啊。”谢诗韵跪在地上,急的满脸是汗,慕容绍也不看她,“朕以前觉得你温文尔雅,善良柔弱,断不会做出这种丢尽颜面之事来,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要说?”谢诗韵跪走到慕容绍跟前,“臣妾自然有话要说,如此敏感之物,臣妾又怎会随身携带,还会给一个丫鬟,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请皇上明察,赐臣妾一个清白啊!”程氏这时顿觉大事不妙,跪下替自己女儿求情,“皇上,韵儿不是这种女子,未进宫前,韵儿谨守本分,从不敢越雷池一步,谢家教养的女儿不会差的啊。”慕容绍突然冷笑一声,“谢家教养的女儿?若说是朕以前那可怜的姨母教养出的女儿自是不差,可朕怎么记得,你们……”此剩下的话在座的各位又有几个人不知道的,谢诗韵原本只是庶出的女儿,母亲转正之后这才成了嫡女,这之前的教养,却是姨娘在行教养一职。程氏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压住心头的不甘,谢诗韵听到这里心里万分不是滋味,虽然已贵为娘娘,但还是改变不了出身,被其他宫的妃嫔笑话就算了,就连她认为一直对她宠爱有加的皇上也看不起她的出身,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心里却恨遍了所有的人。
此时,谢泠兮站在一旁怔愣住,好像这一切发生的那么突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慕容绍扫了一眼呆萌的谢泠兮,以为是自己发火吓到她了,正准备放缓语气。同一时间,程氏也发现了出神的谢泠兮,她突然回忆到年少时她下药引诱自己的表哥谢意霄,后被王雨墨在床上抓住,虽然一切都没来及发生,但已经足够了,当时王雨墨就是不明所以的愣在那,后来自己被谢老夫人厌弃,也被表哥厌恶,堂堂程家大小姐被抬进谢家为妾,心里的不甘只有自己知道,多年的步步为营不还是成了谢家的正牌夫人,但是那原本压制住的怒火在看到与王雨墨相似神情的谢泠兮时还是即将爆发,为了谢诗韵又不得不求她帮忙,“兮儿,快帮你姐姐求求情,你姐姐不是这样的人,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你还能不了解她吗?”谢诗韵也想到了谢泠兮,自幼她与慕容绍的感情就好,遂投去求救的眼神,眼角挂着泪珠,似掉非掉,悬挂在那,悲伤红肿的眼睛,脸颊上的点点泪痕,平心而论谢诗韵遗传到了谢意霄与程琪的所有优点,如此楚楚动人的美女怎么会不让人动心,不过慕容绍什么美女没见过,谢泠兮本身就是女子又怎会被美人计打动,不过碍于一家人,自己不好继续无动于衷,只好装作突然回过神来一般,“这是……怎么回事?我姐姐怎么会做对不起皇上的事,她万万没有那个胆子啊,还请皇上明察。”
对于程氏他们请救兵的这种行为,慕容绍很是嗤之以鼻,当然他也这样做了,丝毫没有看在谢泠兮的面子上准备宽恕谢诗韵,“让朕明察?你们的意思是朕被戴了绿帽子还要大肆渲染?呵呵,你们觉得朕的心很大吗?”谢泠兮暗叫不好,可能有些过分了,果然男人的尊严不容挑衅。谢泠兮感觉这一刻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干脆沉默不语。谢诗韵见慕容绍的神情丝毫没有放过她的准备,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程氏完全没想到今天进宫为了看望女儿,居然会发生这种事,还是在自己女儿身上,看来后宫的尔虞我诈,一旦被抓到把柄就是你死我活的结局。谢诗韵一边想办法脱身,一边去想这是谁在背后陷害她。慕容绍完全不想再处理这件糟心的事,“来人,把贤妃打入冷宫,扶摇宫给朕封起来,仔细搜一搜,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听到这个旨意,谢诗韵直接呆住了,昨天还和她甜言蜜语、郎情妾意的枕边人,今天就要把她打入冷宫?程氏突然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皇上,明察啊,贤妃娘娘是被陷害的啊,她是贤妃娘娘,怎么会做出对不起皇上的事啊。”慕容绍双眼通红,“陷害?谁会陷害她?拿朕的尊严陷害她?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朕对贤妃、对谢家有哪些不薄,就是太后在这,也会觉得朕此番作为是为了皇室尊严,做法也是对的。”
谢诗韵见到侍卫持刀进入,几个太监拿着锁链准备把她带去冷宫,她知道一旦进去,她此生绝无出来的可能,一边反抗着一边辩解道:“皇上,韵儿是爱您的,为了不打扰您,韵儿在扶摇宫日日翘首以盼,忍受无数寒夜寂寥,只为了让您觉得韵儿懂事,让您多看韵儿几眼,如此情谊韵儿的心中又怎么会有其他人?皇上,求求您,想想那些与韵儿在一起的日子,是多么开心快乐无拘无束,想想韵儿对您的好与爱啊,皇上~”谢泠兮在一旁都为之动容,这一场情深意切也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啊。
“皇上,荣王殿下驾到。”顺公公轻声在慕容绍耳边通报,慕容绍扬扬眉毛,“哦?消息挺灵通,看来是有眼线了?回来宫里要清理一番了,既然他来了,是想护着自己的情人吗?”说着定定地看着谢诗韵,只见谢诗韵看向门外,如同看到救星一般,眼波流转,神情专注温柔,原本还觉得自己的处罚有点过了的慕容绍,在看到这一幕后彻底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宣荣王进来,朕倒要听听看他想要说什么。”
“臣弟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慕容绍微微笑打量着他,“朕记得今日早朝,皇弟还在抱恙无法前来,这会来了是有什么事找朕吗?”慕容飏站在慕容绍面前,低眉顺眼,恭敬异常,“不敢不敢,原本也无大事,只是不巧臣弟丢了一个东西,根据线索特来寻找。不知今日扶摇宫是有什么大事吗?若是如此,臣弟改日再来寻找。”慕容绍听闻此处,感觉想笑,“哦?今日也无甚大事,不知皇弟要寻什么,看看为兄是否帮得上忙。”满屋寂静,除了呼吸声,只有谢诗韵的低泣声。“臣弟有一个香囊丢了,特来寻找。”慕容绍大笑,停顿一会:“怎得如此之巧?朕的爱妃宫中就有一个香囊,不知是不是你要寻的?”慕容飏双眼顿时放亮,一脸欣喜之情,“真的?皇兄快让我看看,是不是臣弟丢的那个。”慕容绍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示意了下顺公公,顺公公便把那个香囊给了慕容飏。慕容飏端详片刻,笑脸不断放大,“皇兄,正是这个香囊,不信臣弟给您说,您看,这是臣弟的笔迹,这个玉坠上有臣弟府上的徽印,王府上还有几个这种玉质的玉坠。多亏寻到了,不然来不及了。”慕容绍听的一阵糊涂,“皇弟可要看仔细了,字迹是可以模仿的,玉坠可能是你府上遭了盗贼偷出来的。”慕容飏摇摇头,“不会不会,皇兄您看,这有个韵字是不是?这个香囊是臣弟准备送给即将出飘缈阁的琴韵姑娘的。臣弟也曾属意于她,可毕竟红尘女子,皇室万不能容,这点规矩皇弟还是知道的,不敢违背,只能赠红颜知己一片心意吧。”慕容绍还是有些疑虑,“这香囊的绣法……”慕容飏扬起自得的笑容,“这皇兄就有所不知了,京城内新开一家绣坊,织品都属上乘,最难能可贵的就是这家绣坊里集齐了几十种常见不常见的绣法织品,这一个臣弟看着还颇为新颖,女孩子一定喜欢,就买来了。”慕容绍点点头,“看来抽个时间,朕要微服私访一下了,不然自己皇城脚下有什么都不知道,岂不是让人贻笑大方?”慕容飏笑笑,“不敢不敢,臣弟也没想到会落到这处,许是哪个眼皮子浅的丫头看着惊奇,自己私下收起来了吧,原本臣弟计划若是还寻找不到就重新采买一个呢,但毕竟还是原本的有心意啊。”慕容绍拍拍慕容飏的肩膀,“你还年轻,如此情深意重是为常事,不过还是大局为重啊,你也到该娶亲的年纪了,多多看看有无合适的人家,看上了给朕说,朕给你指婚。”慕容飏一脸感激无以言表,“是。多谢皇兄对臣弟的关心。呃,不过看来皇兄还有事处理,既然臣弟要寻的东西找到就先告辞了,不打扰皇兄了。”慕容绍点点头,慕容飏就退下了,原本小心讨好的面容在转身那一刻变得阴狠与不屑,握着香囊的手青筋爆出,不过此时没有人留意他,但谢泠兮却注意到了这一切,疑惑的看着他的背影,当然慕容绍也发现了。
慕容飏走了,慕容绍一挥手,所有的侍卫都退下了,走到谢诗韵身边,弯身扶起了她,“让爱妃受惊了,谢夫人也快快请起,三小姐也起来吧。是朕未查明真相,韵儿,你能原谅朕吗?”谢诗韵趴在慕容绍怀里,带着哭腔,“皇上说的哪里话,您能相信韵儿,就是给韵儿最大的恩赐了,韵儿怎敢有所埋怨。”谢泠兮看着这一出戏,只觉得精彩,荣王若不是有眼线,就是谢诗韵的命令让她去搬救兵,不然慕容飏赶来的怎如此快?看来回府后要把线索清理干净,不然露了马脚可不好收拾。程氏看已经无大事,便拉着谢泠兮告辞回府,慕容绍深深地看了一眼谢泠兮,谢泠兮阳光地笑着回应慕容绍,慕容绍怀疑这一切和谢泠兮有关,但看到谢泠兮那坦荡的目光时,就打消了这个想法,抱着谢诗韵心中却想着另外一人。回府后的慕容飏看着那行诗,在想到底是谁陷害他,如果贤妃一事他置之不理,那么慕容绍把贤妃打入冷宫后,用此借口第一个就要除掉他,即便他不会把他荣王置之死地,但也会拿掉部分权利,不得已只能冒险进宫解救。没想到她胆子挺大,居然让自己身边的丫鬟找人求救,看着另外一张纸条:“有人构陷你与我通奸,速来解救,不然同生共死。韵”哼,他慕容飏又怎么会和她同生共死,不屑的勾起嘴角,用火烛点燃了谢诗韵求救的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