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干咳了两声,试图跳过这个话题:
“大伯,你们可以试着去问问,不过我觉得那周凯,不像是个……善心人。”
“啊,是,是,我也这么觉得。”
容友发和刘老伯对视了一眼,连声附和。
容安更加尴尬了:
她真的是实话实话,完全没有因为周凯退婚就说他不好的意思啊!
“安丫头这是打算重新把房子修好,以后好在山上安家啊。”
容友发飞快地转移了话题,指了指挥汗如雨的王师傅。
“对啊,我发现山里有不少药草,平时可以采点草药,万一大家伙想让我看看病什么的,也方便往来嘛。”
容安心中松了一口气,也不再提周凯的话题。
“那挺好,说到这个,你老婶子,昨晚和今早都敷了你给的药水,还真的说没之前那么疼了。”
刘老伯从怀里掏出一个干瘪的小红包:
“你老婶子说感谢你,让我把这个带给你呢。”
“这怎么成?”
容安连忙推却:
“这草药又不值什么钱,而且你们接下来还要用钱呢,老伯还是自己收着吧。”
昨天她也听见了,刘得财把刘家的钱都拿去赌了,刘家还哪有钱,容安又怎么好意思收刘老伯的红包。
“这……”
刘老伯犹豫了一下,家里确实被刘得财掏空了,但他向来是个厚道人,不愿意平白无故拿别人的好处。
“安丫头厚道,你就收回去得了,反正以后安丫头要是常出去卖药草,你也拉人家一程,不就得了?”
容友发见刘老伯为难,连忙劝说。
容安也连连点头,刘老伯这才不好意思地收回了红包:
“那成,等你老婶能下地了,让她做一桌好饭菜请安丫头吃。”
“那看来我很快就要有口福了呀。”
容安这才笑起来,决定下次下山的时候,给刘老婶再看看腿。
刘老伯和容友发又闲话了几句,见把事情都告诉了容安,就下山回村了。
容安这才回头看着王师傅,见他把主屋的四面墙都重新砌好,进度大大超出她的想象,不由欢喜:
“王掌柜,今天天色不早了,您砌完这面墙就下山吧,我怕天黑了您不好看路。”
王师傅喘了口气,从外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劳动成果,点点头:
“那成,我明天再让人搬些砖头上来,还有重新给你做扇门。”
他数了数大概需要多少材料,就准备下山了。
容安连忙追了上去,塞了一钱银子:
“王掌柜,今天您也做了一天,不能让您空手回去,明天做完剩下的,再给您。”
“你这丫头,真是……”
王掌柜对容安心生好感。
刚才他虽然在砌墙,却也听了东一耳朵、西一耳朵,知道容安能替人看诊,越发觉得这姑娘难能可贵:
“可惜了,可惜了。”
他偷偷摇头,和容安告辞。
要是这姑娘没有那个瘫子相公该多好,看年纪正好跟他儿子东升相配,虽说长得其貌不扬,胜在人品好,又勤快……
容安不知道王掌柜已经打起了替他儿子找媳妇的主意,转头掀开罩住慕白的棚架,准备把他拉回新修好的房子里去。
慕白看着她的举动,忍不住张了张嘴:
“周……周凯……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