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公堂之上,岂容你大声……”
赵县丞恼怒地呵斥道,不过他话音未落,一旁的杨县令就开口了:
“容姑娘,你怎么来了?”
看着行色匆匆的容安,杨县令楞了一愣,紧锁的眉头并没有展开。
容安不慌不忙地上前,朝他们两人行礼:
“两位大人,容安并非有意喧哗捣乱,只是听闻这李掌柜中了毒,才特意赶来,眼下如果能把李掌柜救治过来,让他作为证人,也对查明真相更有帮助不是?”
“嗯,你说得也有道理。”
杨县令一听,点了点头。
赵茂新想要叱骂容安的话,全都憋在了肚子里。
说到底,杨县令是正职,他是副职,他也不好公然跟杨县令唱反调。
只不过……
“那跟审问金善这个罪魁祸首,又有何干?”
赵茂新瞪着容安。
“县丞大人,金善是不是罪魁祸首,不妨等李掌柜醒来再做定夺,何必急在此时?金善已经被衙门拘来了,难道他还能飞天遁地不成?”
容安说到最后一句,却是看向传说中的“堂兄”李茂。
这人眉目不善,眼带煞气。
此时李茂也面露戾色:
“说得倒好听,如果你治不好我堂弟,岂不是欺瞒堂上两位大人,有意拖延时间?”
“李大叔,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
容安淡淡一笑:
“你现在不该最关心李掌柜能不能医治好吗?哪怕拖延上一些时间,只要李掌柜的毒能解,你应该也觉得值得吧。”
李茂自知失言,只能愤愤地闭嘴,眼中却闪过了一丝杀意。
容安也管不上他了,蹲下来端详着李掌柜的情况。
李掌柜的嘴唇发乌,喉咙和心口有咕噜咕噜的气声,脸色一片青紫,看起来确实是命悬一线。
容安握着李掌柜的手腕,诊完脉,又附身去听他的心跳。
赵茂新不耐烦地坐回了原位。
杨县令则若有所思地盯着容安的举动。
“李大叔,你说这李掌柜是中了什么毒呢?”
容安忽然抬头,笑着看向李茂。
“那自然是……我怎么会知道!你不是说你会解毒吗?”
李茂怒视着容安。
李茂有古怪。
站在公堂门口的慕白,顿时听出了一丝不对。
“嗯……依我看,李掌柜并非中毒。”
容安慢慢地站起身。
“胡说八道!如果不是中毒,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李茂气急败坏的样子,引起了杨县令的注意。
“李大叔有所不知,有不少疾病,都能让人脸色铁青,嘴唇发紫的,却并非只有中毒,才会出现这种症状。”
容安不急不缓地解释。
“你,你分明是,解不了李丰的毒,治不好他的病,就在这里信口雌黄!两位大人,对这样的扰乱公堂的女子,不应该乱棍打出去吗?”
李茂愤慨不已,心里却暗暗庆幸。
难怪那人说了,这毒压根没人能看出来。
这自信满满的女人也看不出来,他倒要看看,还有谁能救活李丰?
杨县令也皱起了眉头,容安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谁说我治不好他了?”
容安奇怪地看了一眼李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