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她们焦急的,是这些病症并非什么绝症,却又没几个大夫能医治。
为了这样的毛病东奔西走,到头来,除了被一些江湖骗子骗走了银钱,也根本没有好转。
如果不是因为河东张家的张芙,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其他人也不会眼巴巴地赶到丽水镇来找容安看诊了。
再看来看诊的人,多半是愁眉苦脸地进了小诊室,不多时就喜笑颜开地出来,让等候的人心里跃跃欲试。
毕竟她们去过那么多医馆,没几个医馆能让人笑着走出来的。
容安并不知道自己在众人心中的威力,又上升了一层,她正忙着替一个接一个的病患诊断。
这些来求医的年轻女子,大概可以分为身材有问题和皮肤有问题两种。
当然,这两者对容安来说,不论是体形太过重,还是皮肤满脸红疹,甚至有黑印,都不是什么难以医治的毛病,所以她只是不停地施针和开药罢了。
直到一位与众不同的女子走了进来:
她面容清秀,身材轻盈,走路弱柳扶风,看不出有任何问题,却愁眉不展。
容安盯着她看了半天,只看出她有情志不舒之症。
果然,女子坐下后,一脸忧愁地看向容安:
“容姑娘,我本不觉得自己有何不妥,可家人非要我来看,难道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容安哭笑不得地伸手:
“待我诊过脉,便知道是不是不治了。”
女子微微一愣,她之前也这样问过其他大夫,可他们都直接否认,说她身体好得很,女子反倒觉得他们都是庸医,看不出自己的毛病。
现在见容安认真地诊脉,女子不由安心了一些:
“大夫,我姓孙。”
“孙姑娘,你的身子并没有太大问题,不过你情志不舒,愁眉不展,长此以往,对身体绝对没有好处,须知怒伤肝、思伤脾、悲伤肺、恐伤肾……”
容安一本正经地说着。
孙姑娘听得入了神:
“大夫,你这么说,那我岂不是全身上下都有很多伤处?”
“……我并非这个意思。”
容安总算知道这孙姑娘为什么愁眉不展了。
合着别人说什么,她专挑不好的那一句听。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为你开一些调理肝脾的药,让你纾解一下,但孙姑娘还需调整自己的心情才行。”
“调整心情?”
孙姑娘喃喃自语,她并不懂怎么才能调解心情。
从小到大,家里对孙姑娘是无不宠爱,有求必应,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一应俱全,偏偏她自懂事后,就是愁眉不展,什么事都开心不起来。
父母生怕孙姑娘有什么毛病,带她寻了不少医生,其他大夫只说,苏姑娘身体好得很,养尊处优,半点毛病没有,这些话却是压根解决不了问题。
“孙姑娘莫非有什么忧虑?”
容安开好药方,发现孙姑娘还在皱眉,便追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
孙姑娘低着头,她家中富足,是父母老来得女,本不应该如此,可是七岁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