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容安忽然从噩梦中醒来。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又梦见了原主被容家一家人欺负的样子。
摸了摸额上的冷汗,容安扭头看向慕白。
这两日,她在房里扯了一块布,挂在中间,勉强充作是帘子。
反正这人也动弹不了,容安心里自我安慰着。
慕白却也没睡好。
一半是因为睡前,容安跟他说的那个星象;
另一半,则是因为容安刚才在梦里哭叫了一声:
“不要……”
她为什么哭,又喊谁不要?
既然这丫头有一个未婚夫,村长和村里人也认得她,那她肯定不是在山里野生长大的吧?
她的家人呢?
那声哭叫搅得慕白睡不安稳,心里也乱糟糟的,他还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想要去了解一个女人。
容安倒是很快又睡着了。
只是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她醒过来,才发现慕白似乎没睡好,养了几日才有了血色的脸上,居然多了一对浓浓的黑眼圈。
她不由埋怨了几句:
“你是不是白天睡太多了?晚上睡不好很影响恢复的,你看你这脸色,青得不行了!”
慕白有些委屈:
归根到底,可是因为她说了梦话,才把他吓醒的。
容安见他神色萎靡,又觉得自己语气重了,正想说几句好话,王师傅却已经上山来了。
原来王掌柜昨晚也说没睡好:
“不知怎的,觉得天气躁得很。”
难道还跟昨夜的帝星有关系?
容安摇摇头,让王师傅去砌院子,自己则开始熬起粥来,准备给慕白做早饭。
“你看,你看,你家那个小杂种,真的搬到山上住了。”
粥米散发出浓浓的米香时,容安听到了一个尖酸刻薄的女声。
“哼,她爱搬就搬吧,听说还有脸跟奶奶要钱呢!”
容安微眯起双眼,盯着站在山道上,对着她家屋子指指点点的两个女人:
容音音和张娇倩。
她们两个可是一对狼狈为奸的好朋友,每日里以欺负容安为乐。
这段时间,少了容安这个打击目标,想必她们的生活无聊了很多。
“难怪呀!都有钱请人来修房子了!”
“谁知道是哪里来的钱?她娘是个不要脸的,说不准她也是呢!”
两人越说越缺德,容安却是被气笑了,两个小学鸡!
“不干不净的说谁呢!”
容安懒洋洋地站了起来,不屑地瞥了她们一眼。
“不干不净说的不就是你吗?”
容音音刚笑了一声,就觉得哪里不对,脸色也僵住了。
“知道自己嘴里不干净就好,一大早上山来找晦气,这是闲的还是脑子被门夹了?”
容安抬了抬眉头,容音音顿时愣住了。
她听说容安跟变了个人似的,可没想到,容安能变得这么彻底!
这伶牙俐齿,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中的样子,还是从前那个畏畏缩缩,又傻又笨的容安吗?
“你!”
张娇倩已经按捺不住了,捡起一颗石头就朝容安的脸上砸。
上次在镇上,她迫于周围的人太多,要脸,不敢再对容安怎么样。
现在可不同了!
容安不想惊动王师傅和屋里那人,只能站起来,朝张娇倩的曲池穴弹了一下。
“啊!”
容音音捂着脸,痛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