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掌柜站在医馆门口,抱着双臂,趾高气昂:
“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医馆卖给你的药出了问题?”
“你,不是你还能是谁?”
对面那人带着哭腔,想要上前撕扯李掌柜,却被医馆的学徒拦住了。
“谁知道是不是你拿来的药方有问题?”
李掌柜不紧不慢地说着。
“怎么可能有问题!那可是容姑娘开的药方!”
对方尖叫起来。
容安一愣,怎么还跟她有关系了?
她连忙垫高脚尖往人群里看,这下才看清,原来正跟李掌柜争吵的人,是前两天那个小儿子发高热的尤婶子。
其他人一听,原来是容姑娘开的药方,便也狐疑地打量着李掌柜。
“呵,容姑娘?”
李掌柜这下更得意了:
“这位大姐,你可别怪我说你,你们这些妇道人家,就爱听信什么神医,什么偏方,你昨日来包药的时候,我就已经告诫过你了,这药量那么重,谁知道会吃出什么毛病来,你不听就算了,今天还倒打一耙,说我卖的药有问题,你这人可真是……”
他这一长篇大论,把尤婶子说得又气又急,憋得满脸通红。
“你,你……你简直是胡说八道!”
尤婶子憋得一肚子气,偏偏她又不是个能说会道的,只能重复着这么几句,却说不出什么新词来。
李掌柜冷哼一声:
“反正我们医馆的药,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我们在镇上经营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出过问题了?”
“哦……看来李掌柜是认准了,我这个传说中的神医开的药方有问题了?”
容安钻进人群里,站到了尤婶子面前,完全忘了她刚才身旁还有个向先生。
向先生微眯起双眼,盯着容安的举动,不动声色。
“呵呵,可不敢这么说,镇上谁不知道,容姑娘你还治好过杨老太呢?说不准是这大姐的小儿子,身子太虚,受不住药量呢。”
李掌柜阴阳怪气,话里话外既挑拨了容安和尤婶子,又顺便说是尤婶子的三儿身体自己不好,这可更把尤婶子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原来李掌柜是这样想的。”
容安也不去管他说的那些,扭头问尤婶子:
“尤婶子,你是什么时候,来洪德医馆开药的?”
“是昨天夜里……”
尤婶子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把拉住容安:
“昨天夜里,我煮的第三遍药,结果被我大儿子不小心打翻了,我心里一着急,就想着先到洪德医馆包些药,谁知,谁知道……”
容安拍了拍尤婶子的背:
“所以,在那之前,你已经给三儿喝了两遍我给你留下的药草了,是不是?”
“是,是!”
尤婶子立刻想起来了,大声地对李掌柜说:
“之前喝容姑娘开的药,明明都好好的,就是因为从这医馆里包了药,回去喝了,又开始不好了,你还不承认!”
李掌柜脸色一黑:
“可笑!不过一天,谁知道你到底是喝了哪个的药才出问题的?凭什么说是我?”
容安瞥了李掌柜一眼:
“要证明李掌柜的清白,也不是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