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说,的确有野兽到了容安家,但还被她当成宠物给豢养起来了?”
沈向东坐在书房里,手里拿着一卷册子,眼眸冷厉地盯着福贵。
书桌上还散落着几本诸如《孙子兵法》之类的兵书,然而沈向东手里拿着的却不是这些,更不是他隔三差五要看的账册,而是一本《花间词》。
任谁也想不到,这位难以揣测的沈家少爷,还喜欢看这种东西。
正如他们家少爷,永远让人看不透一般。
福贵不敢抬头,来报的人确实是这么说的。
今日他们到河西村的山上一探究竟,结果却被一匹白狼追了好几里地。
容姑娘住的屋子是个什么情况,谁也没看到,但那头白狼的凶悍,他们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
其中一位跑得慢的,连裤子都被白狼咬下一大片。
“贵爷!您是不知道,当时我都感觉那头白狼的牙齿就在我腿上了!”
那人被吓得来找福贵,说以后再也不干这事了,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去打探容安的消息了。
好好一个姑娘家家,家里居然养了一头狼,这是要吓死谁么?
福贵揣摩着,之前并没有听说过容姑娘养了一头狼,这多半是上次那些家伙涂了兽药之后,从后山引出来的。
只是没料到,这匹白狼不但没伤到容安和慕白,反倒还给他们看起了家。
“少爷,这事实在是匪夷所思,小人也……”
福贵小心地偷瞄着沉默了半天的沈向东。
“白狼看家?”
沈向东重复了一遍这几个字,忽然笑了,把册子卷成卷,在手里拍了拍:
“有意思,有意思。”
有意思?
福贵头垂得更低了。
这已经是他第五次听到少爷形容容姑娘有意思了。
每次少爷说“有意思”,接下来一准没好事发生。
他可不知道,容姑娘养了一匹狼,这件事有什么可有意思的?
而且那狼怎么就真的愿意听他们的差遣呢?
这跟福贵以往的认知,也相差太大了。
福贵自认跟着少爷,也是见过听过的,怎么这容姑娘,就总是出乎他们的意料呢?
难道这就是少爷说容姑娘有意思的原因?
容姑娘啊容姑娘,你老人家可千万别再有意思下去了,否则小人的心脏要受不了了。
福贵正在心里胡思乱想,就听到沈向东问他:
“金善那边怎么样了?”
福贵微微抬头:
“我们的人已经跟他接触过了,不过……”
这金善倒真是个尽心尽力的小徒弟,每日打点医馆,照顾李丰,晒药切药,忙得不可开交,他们想要让金善出来喝两杯,说说心里话之类的,却难度很大。
不跟金善相熟,贸贸然去鼓动他,料想金善也压根不会相信吧。
“这样……”
沈向东摸着下巴,眼中闪过一抹诡谲:
“你过来……”
他在福贵耳边说了几句。
福贵愣了愣,才点头称是。
“快去吧!”
沈向东调笑似的拿起小册子,在福贵头上敲了敲,浑然不像言谈之间,就要重伤别人的样子。
他怎么以前没发现这么好玩的玩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