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丰一听,也觉得李茂肯定跟自己的中毒有关,便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了李茂半天,才摇摇头:
“大人,小人不认识这个男人。”
“你确定?”
赵茂新实在憋不住了,怒视着李丰。
李丰皱起眉头,越发肯定地点头:
“确定!”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
“小人是开医馆的,或许跟这人见过也说不定,但要说相识,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哦……”
杨县令恍然大悟。
他意味深长地扫了赵茂新一眼:
“这人自称是你的堂兄,听闻你中毒了,特意要来为你讨公道。”
讨公道?
讨什么公道?
李掌柜楞了一会,才朝杨县令拱手:
“大人!小人只有一位堂兄,早在十多年前就因病去世了,此人冒认我堂兄,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赵茂新脸色十分难看,就算他不想帮李茂说话,也忍不住想为自己开脱了:
“你怎么知道此人有不可告人之事?说不定他是借此为你打抱不平呢?”
李掌柜是什么人?
是镇上人尽皆知的心眼小,又贪财之人。
他以自己的小心思一想,就本能地觉得对方是来谋财害命的了:
“大人!小人病了那么多天,也没听说过谁为我打抱不平,这人怎么那么巧,就突然得知我中毒……而且小人医术虽不算高明,但自己是不是中毒,还是看得出来的。”
李掌柜这是否认自己中毒了。
这倒跟容安刚刚的诊断不谋而合。
杨县令干脆看了一眼赵茂新:
“赵县丞,你说这事,该如何处置才好啊?”
“杨大人,既然李掌柜坚称他没有中毒,又说李茂不是他的堂兄,那说明此事只是误会一场,理当……”
“大人,此言差矣!”
容安听了半天,这赵茂新就是想把此事稀里糊涂给盖过去,当做刚才那些都没发生过吗?
她刚开口,李掌柜就连连点头附和:
“大人,怎么能是误会一场?也不知此人到底是什么目的,而且……”
“大人,此人趁着李掌柜病重,打伤了金善,又诬陷金善毒害李掌柜,又说自己是李掌柜的堂兄,那分明是想借机谋夺洪德医馆的财产!”
容安把事情的始末重复了一遍。
李掌柜顿时色变,他向来最怕的是什么?
有人想抢夺他的财产,李掌柜至今还未娶妻生子,要是现在人到中年,辛辛苦苦谋得的家业都被人抢走,那他不是白忙活一场?
“是啊大人!不能轻易放过这个恶徒!一定要严明审理,求大人还我和金善一个清白!”
李掌柜说得义正言辞。
他现在才知道金善为什么被打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
说起来,金善这个徒弟虽然一无是处,但他还是对自己很忠诚的。
想起这段时日,金善悉心照顾自己的样子,李掌柜到底也还算良心未泯,没有把金善再坑了一遍。
有李掌柜给他作证,金善终于摆脱了毒害李掌柜的嫌疑,他趴在地上,全身是汗,满心里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至于已经叫哑了嗓子的李茂……
杨县令哼了一声:
“这人心思阴险,扰乱公堂,理应打入大牢,审理清楚之后,再行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