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摇头,也实在看不下去了: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亲人?
“你们家才没心肝呢吧!”
“就是,还说着急呢,你们连安丫头去哪都不知道!”
“太不像话了!”
容婆子狠狠地瞪了容安一眼:
“好啊,长出息了,还学会找其他人给你撑腰了,我倒要看看,我们家的孙女,谁还能替我管?!”
她上前就要像往常一样,拧起容安的耳朵。
容安可不是从前那个容安了,她微眯起双眼,一边把头一歪装作躲避的样子,一边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朝容婆子手腕上的大陵穴用力一戳——
“哎哟!你!你这死丫头!”
容婆子只觉得手腕一痛,似乎整只手瞬间都麻了,一股针刺般的感觉迅速向她整只手袭来。
她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本能地认为是容安捣鬼,便抬起另一只手,向容安脸上扇去。
容安仿佛被吓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
巴掌来到她面前,停住了。
容友发恼怒地抓住容婆子的手:
“当着我们大家伙的面,你就这么对安丫头,还不知道背地里做些什么呢!”
“放开我!你们,你们是一伙的吧!”
容婆子回头对着容大伯、容小叔大喊:
“你们老娘被人欺负了!你们还坐着!”
“够了!”
容友发一把甩开容婆子,顺手拿起一把凳子,往地上一砸,发出一声巨响,吓得容婆子浑身一抖,终于闭上了嘴。
“在这个村里,我说话还是算话的!”
容友发瞪着因为撒泼而披头散发的容婆子:
“安丫头也是你们容家的孩子!既然你们不乐意养,就让人家自个住!没见过你们这么折磨人的!好好的孩子,被你们折腾成什么样了?!”
“她,她……”
容婆子蠕动着嘴唇,又是不服气,又是惊惶:
“爱上哪上哪去,谁管她?!”
“既要赶人家出门,便好歹也给些银钱……”
容友发还没说完,容婆子就像被针扎了一样跳起来:
“银钱?!凭什么给银钱?!好啊,原来你今天是唆使着大家伙来要钱的,你倒是说说,凭什么给你钱?”
容安拍了拍身上的脏衣服:
“听说,这中间的瓦房,是我爹娘当年自己花钱建的,因为奶奶不喜欢我娘,说了家里不会给半点钱,我爹孝顺,非得留在容家,自己每天上山采药下山当苦力,好不容易才建起了这间房子……”
容婆子脸色一僵,这她怎么会知道?
不过,她很快就疯狂地推搡着容安:
“贱丫头就会胡扯,谁能给你作证?”
“我能!”
在门外站了许久的刘老头,原本不想搀和这种事的,也终于按捺不住了:
“容婆子,要不是你太过分,我本不想说的,当年我与容二一起去采药,他都跟我说了是为了建房子,后来他赚够了,没钱雇瓦工,我还帮他搬过瓦片呢!”
“那,那又怎么样?”
面对大家鄙视的眼神,容婆子明显心虚了许多:
“难道我还把这房子拆下来,送给安丫头不成?”
“那就不必了。”
容安笑眯眯地摆摆手:
“我一个人也搬不走这房子,奶奶尽可放心地住在我爹娘建的房子里,不过我要离家了,以后这房子也要不回来了,怎么说,也得分我一半吧?”
“你!”
容婆子瞪着容安,表情像要把她吃了一样。